没法放过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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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程令雪倒是没梦到公子，可昨夜临别时公子那目光实在令她不安。</p>
要把一切扼杀在萌芽中。</p>
白日里，她趁着无事可做，藉故出了门。</p>
她来到绸缎铺子里。</p>
杜彦宁二话不说，引着她入了后方的账房：“这几日为了方便你，我一直让郎中留在此处。”</p>
他知她不愿他过问太多，待程令雪见到郎中，他知分寸地回避，也不去与郎中打听。</p>
郎中照例号过脉，喜道：“毒解得差不多了，估摸着再有一两日便清了，不过，老朽发现另一妙事。”</p>
程令雪直觉与蛊有关，心中微动：“可是蛊的事？”</p>
郎中笑着点头：“正是，前两次替姑娘诊脉时，尚能感知到蛊的存在，但这次，竟是诊不出。”</p>
程令雪心中一喜，又把蛊印消失了的事仔细说来：“从前蛊印还在的时候，我能感知到它，但这次，竟是察觉不到，敢问大夫，蛊解了么？”</p>
郎中摇头：“唔，听着极有可能。但老朽也不敢轻易断言，因为无论是中母蛊和子蛊者，身上皆有可能不显出蛊印，倘若蛊印消失，大抵有两个可能，一是这奇毒诡异，把蛊虫杀死了；二是这蛊虫未死，只是因为某种缘由暂且沉眠了。”</p>
程令雪犯了难：“那又该如何判定？”</p>
郎中翻出随身携带的厚厚书册，寻到一个偏方。</p>
“今日回去后，把这几味药加在吃食中，若明后日你与那中母蛊之人的身上皆出现蛊印，便是蛊虫休眠。</p>
“若皆未出现，或是其中一人没有，说明你们之中有一人身上的蛊虫已死，这蛊也就没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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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恒居中。</p>
姬月恒坐在廊下喂鱼，听到赤箭的话眉梢微微挑起。</p>
“她出去了？”</p>
“是的。”</p>
赤箭点头。主动说起此事，并非闲得没事干，而是怀疑姬月恒已知晓竹雪就是十一，而他之前包庇过竹雪，为了洗脱嫌疑，便不大不小地出卖了她一回。</p>
说完他觑向姬月恒，好奇他得知竹雪去见杜彦宁，会是什么反应。</p>
姬月恒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反问他：“上回你是怎么给竹雪验身的。”</p>
赤箭暗道不妙，甩出去的箭没射中杜彦宁，把自己钉住了，他笑道：“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区别不就是那三块肉嘛，自然从这试起。”</p>
姬月恒眸子危险眯起：“说来听听。”</p>
赤箭“嗐”了一声：“属下当时说自己好奇她男女。竹雪一听，也不多话，当即解开外袍，嘿！那厮真是深藏不露，腹部薄肌，竟有八块！”</p>
姬月恒压下不适，饶有兴致道：“她？腹有薄肌，且八块？”</p>
赤箭说正是：“习武之人，哪能没有肌肉！不过我只看到一点点，她不给多看，不过腹肌总不能作假吧，她也没那本事啊。”</p>
姬月恒轻嗤。</p>
她的本事可不小。</p>
想到她在赤箭跟前坦胸漏背，他眉间涌起几分烦躁。</p>
当初就该自己去看。</p>
是他不愿承认自己为一个少年心动，对亲自试探心有抵触，凭白让自己被她牵动情绪。</p>
姬月恒看着赤箭，幽幽道：“除了腹肌，别处还看了么。”</p>
赤箭心头不妙。</p>
姬月恒和竹雪还真是一类人，动不动就幽幽地盯着别人，瘆得慌。</p>
他还想继续看这二人的热闹，并不想被遣退，故作无辜道：“只看腹肌，难道不够么？属下当时也想看得仔细些，但竹雪有难言之隐，她说她受过伤伤了命根子，我寻思着这太伤自尊，也没看。”</p>
姬月恒不由发笑：“命根子受过伤，亏她想得出来。”</p>
她有过命根子么？</p>
赤箭笑道：“属下也是听了这一句才相信，要是竹雪是女子，怎么会知道男子的命根子是什么意思。”</p>
说着往水里扔了颗石子，平静的水面惊起波澜：“再说，竹雪那样怕生，也不像是有过男人的样子啊！”</p>
姬月恒倏然眯起眼。</p>
眼中荡开汹涌波澜，日光下平静的观音像已不知不觉被邪祟侵扰。</p>
罢了。</p>
赤箭来历可疑，留下他本就另有目的，如今他甚至还可能是小骗子的同伙，眼下为难他，只会惊动他好不容易诱入笼中的小狸奴。</p>
姬月恒敛神，叫来亭松：“可以让赵嬷嬷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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