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为了做戏说的话，可程令雪凌晨时刚扒过他衣裳，听得很羞耻。</p>
赵嬷嬷候在一侧，安静地像个木桩子，心中啧啧称奇，九公子对旁人安静疏离，哄起女郎来可真温存。</p>
这哪是开窍了。</p>
根本就是成精了！</p>
只是昨夜九公子才不到半盏茶功夫，属实有些短了，情场上可不能光靠哄……还是得多补补。</p>
说做就做，她赵嬷嬷能得主子信任，从来不是因为能说会道，而是勤勉能干！退下后，赵嬷嬷亲自出门去请教九公子常用的那名郎中，让郎中为九公子开个适合他体质的滋补方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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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在忙忙碌碌中耗尽。</p>
黄昏，亭松入了园。</p>
见那位令雪姑娘不在，他说起昨夜公子让他查的方子：“属下问了城中几位颇有资历的郎中，皆称方子实属罕见，只能看出服用后并无害处，却瞧不出有何功效，属下只得传信回洛川询问夫人，估摸着这几日便可有回信。”</p>
姬月恒淡淡颔首：“看来杜彦宁身边的神医倒有几分本事。”</p>
亭松听得不由警惕，难不成是令雪姑娘察觉被骗，不愿委身公子，要联合杜公子加害公子？</p>
他问姬月恒打算如何应对。</p>
姬月恒十分纵容。</p>
“她自有苦衷，既对我无害，便睁一只眼闭眼吧。”又吩咐道：“剩下三日的药也在稍后一并给了她吧。”</p>
他对少女的纵容叫亭松意外。</p>
本以为公子只是想借十一姑娘忘掉竹雪，没想到似乎上了心？</p>
当日，解药悉数给了程令雪。</p>
毒总算是解清了。</p>
姬月恒看着手指头都显见放松的少女，笑问：“毒解了，高兴么？”</p>
自然是高兴的。</p>
程令雪眉间噙了几分柔意：“这次能度过难关，还要多谢公子。”</p>
姬月恒颇受用，顺势放饵：“适才在下审慎想过，你我虽是做戏，可难免会像昨夜有所冒犯。赵嬷嬷也许已相信在下并无断袖之癖，姑娘若顾及男女之别，你我之间的契约便可作废，念及竹雪，我仍会替你压下窃取账本之事。”</p>
说罢，他朝她征询看去。</p>
她会选择以女儿身留在他身边，还是以少年的身份？</p>
程令雪眸光闪烁：“公子仁善，我不能总占您便宜，还是多留几日吧，我是俗人，不在意那些虚礼。”</p>
她始终不放心，担心登云台解药的药力未散干扰蛊毒，想再等几日。</p>
顺便，再为公子做些事。</p>
她心虚时长睫低垂，遮去清冷，添了欲说还休的赧然。</p>
姬月恒眼底柔和几分。</p>
“那便好。”</p>
对她的选择，他很满意。是夜，他随手把赵嬷嬷炖的十全大补汤倒掉，并未趁机欺负她，只将她搂入怀中，指尖轻点她挺翘的鼻尖，落下一记轻吻。</p>
“小骗子，还算你有良心。”</p>
一连三日，皆是如此。</p>
这期间，二人相处分外融洽。</p>
程令雪每日都会留意自己和公子身上是否有蛊印，都没有。</p>
为免出差错，第三日白日，她又在公子饭食中加了神医给的药。</p>
第四日夜里，她趁机看了看。</p>
仍是没有蛊印。</p>
看来她的蛊，真的解了！</p>
心中大石彻底落下，月上中天时分，程令雪仍未入睡，躺在公子身边，盘算着何时离开。</p>
腰间忽地落上一只手。</p>
“竹雪……”</p>
睡梦中的公子将她揽入怀中。许是不舍，许是不忍，程令雪顿了顿，最终没动，乖乖让公子抱着。</p>
她留在公子身边的时日所剩无几，此刻他又睡着了，她是十一、也是竹雪，没必要分得那么清。</p>
就让他再抱竹雪一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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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恒居中有人拥着温香软玉，杜府中却有人独对冷月。</p>
杜彦宁只要一回想那夜在船上听到的暧昧声响，便如白虫噬心，将要再次失去的不安蚕食着他，他思量再三，披上外袍去了顾神医的院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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