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再言语

媚儿正在厨房忙碌，见二人归来，端出两碗莲蓬面疙瘩汤，还有一碟灌汤包，置于院中石桌上，道：“昨晚发生变故，附近灵气被抽空，奴婢想去寻小姐，又怕小姐回来错过，这小子害怕极了，守在门口直到半夜，说要等师父回来第一眼见到你。” 此世无手机之物，沟通不便，错过之事常有发生。 云小裳揉了揉凌渊的头发，孩童的头发这几月已稍长，触感甚好，“既害怕，当时为何不随师父一同去。” “我怕师父嫌弃我……丢了师父颜面。”孩童仰起小脸，“我这张脸……”他抿了抿唇，眼中泛起泪光，“以前别人总骂我是女气的，小白脸，后来……”他顿了顿，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见凌渊欲哭不哭的模样，云小裳心软至极。 连忙夹了个灌汤包给凌渊，道：“渊儿无论变成怎样，都是师父的弟子，师父会一直喜欢保护你，谁敢说你坏话，师父就教训他。再说，渊儿的眼睛这般漂亮，等……”她想起云慕艾的一面之缘，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胡言乱语：“吾辈修真者，红粉骷髅，白骨皮肉，皆为外物，你不必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凌渊楚楚动人，道：“真的？师父真的不会嫌弃我？” “当然不会！”云小裳母爱泛滥，安抚凌渊许久，才让他安心下来。 心中暗自叹息，捣蛋鬼姬凤之啊，行事之前至少告知一二，也好让自己带着孩子避一避啊！ 虽已在外面吃过馄饨，但媚儿端上的食物，让云小裳又觉饥饿。 于是她先夹了个灌汤包给凌渊，又问媚儿：“慕艾和皮卡啾呢？” 凌渊紧握筷子，面无表情地戳进灌汤包，剥开薄皮，露出馅料。 媚儿道：“少爷今早回来便睡下了，吩咐没事别打扰他，三小姐还在房里未出。” 虽然尚未化形，但媚儿已称其为三小姐。 云小裳皱眉，想起，有些担忧，吞下一个灌汤包，道：“我去瞧瞧。” 先到云慕艾的房间看了一眼，睡得安稳，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虽有媚儿帮忙整理，但屋内杂物散落一地，让云小裳难以靠近床边。 见小娃娃脏兮兮的脸和衣物，想必是累了，否则不至于就这样睡着。 为云慕艾拉好被子，盖住裸露的小腹，才转身离开。 进入自己的房间，见皮卡 云轻裳轻轻拍了拍她的腹部，关切问道：“你也当心些，何故如此？” 非自身归来，皮卡啾怕是早已遭难矣。 皮卡丘啾鸣两声，欲言又止，而云轻裳却未能领悟其意。 皮卡丘无奈地垂下脑袋，满心沮丧。 握紧双拳，立下誓言，必当更加勤勉修炼。 定要，定要化为人形！ 至少，先要学会人语！ 它抬头望向窗外，心中仍存些许畏惧。 昨日本欲继续修炼——实则它极愿随云轻裳一同赴宴。 然而宴会上无法修炼。 忆及云暮艾欺凌之景，皮卡啾强忍痛苦，拒绝了云轻裳，专心在家修炼。 不料灵气骤然耗尽，年幼无知的它并未察觉异样，未能及时收回妖丹。 妖丹离体，无异于丧命之兆。 皮卡啾想起此事，仍心有余悸，将头埋入云轻裳丰满的胸怀，猛烈摩擦，直至在温暖柔软中寻得安慰。 云轻裳见它终于安静，便携皮卡啾出门，望着它疲惫的模样。 云轻裳轻抚其头，柔声道：“乖，师父为你烹制美食。” 转身步入厨房，昔日小美年幼时，云轻裳也曾做过妙鲜包。 厨房内器具齐全，食材皆新鲜，她取出锦玉鸡肉与雷火牛肉。 锦玉鸡，雷火牛，皆蕴藏一丝雷火之力。 云轻裳心念一动，二者已变为肉糜。 比料理机研磨得更为细腻，云轻裳满意地捏了捏，敲破一枚鸟蛋，将两种肉搅拌均匀。 虽名称与材料不同，但大致步骤与蛋肉相似。 筑基期的修为仍大有裨益，不久，云轻裳捧出一碗香气扑鼻的妙鲜包。 “啾！”皮卡丘兴奋地叫了一声。 见云轻裳取一小碟盛了妙鲜包置于面前，它激动地啾啾叫了两声。 然后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 立刻露出满足惊喜的神情。 在某些方面，皮卡丘是个懂得珍惜与享受的孩子。 它激动地望了望剩余的妙鲜包，又看了看面前的小碟。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云轻裳心生怜爱，不禁想起小美小时候，伸手揉了揉皮卡啾的头，道：“慢慢吃，都是你的，喜欢的话我们再做。” 即便听不懂，也能感受到皮卡啾内心的喜悦。 皮卡啾享受地舔了一口妙鲜包，看了看另一碗。 又舔了一口，又看了一眼。 又舔了一口，又…… “啾！”皮卡啾发出一声惨叫，只见云暮艾蓬乱着头发，拿起妙鲜包，一筷子捞起，一口吞下。 还咂了咂嘴：“这没放盐吧，为何如此寡淡。” 皮卡啾露出一种天崩地裂的绝望表情，愣了一会儿，便向云暮艾吐出一个闪电球。 云轻裳见状，不禁心生怜悯。 她揉了揉皮卡啾的脑袋，感觉白毛都无力地下垂，心中既好笑又怜惜，道：“回头再给你做。” 又对云暮艾说：“这是皮卡啾的食物，你吃什么。” 猫粮口味清淡，妙鲜包中云轻裳也没放盐。 云暮艾自然觉得淡而无味。 媚儿见状，连忙端上灌汤包和面疙瘩汤。 云暮艾面色略显憔悴，但精神尚佳，大口喝着面疙瘩汤，而旁边的皮卡啾一脸可怜绝望，仿佛白白的肚皮朝天。 待云暮艾顶着被闪电球炸得如蒜苗般的头发吃完一笼灌汤包，又喝了两碗汤，方舒了口气，道：“无甚大碍。” 瞥了一眼身旁的凌渊，眼珠一转，又拉着云轻裳到一旁窃窃私语。 那一面之缘的丹药，他已经炼制出来，但如何交给凌渊，云暮艾尚未想好。 云轻裳侧头想了想，道：“不久便是渊儿的生辰，不如当作生辰礼物赠予他？” “生辰礼物？” “参加寿宴怎能不送寿礼，便是寿礼。” 云轻裳换个方式一说，云暮艾便明白了，点头道：“如此也好。” 凌渊的生辰颇为特殊。 十一月十一日。 云轻裳总觉得这个提及过的生辰似乎蕴含作者的恶趣味。 哪有男主角的生辰是光棍节的？ 难怪五百万字过去，无论暗恋明恋，倒追直追，各种意外巧合之下…… 凌渊仍是处子，初吻都未曾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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