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观古来遗风叹今世惋歌（六）

我陪有虹去了一次长街，在城南的开发区，周围皆是竣工的高楼大厦，只有那一隅，石头房，青石路。 昨夜下了一阵急雨，上午我们到的时候，青石板坑洼里的积水将要殆尽。 “这一去，我并不清楚要在西南待多久，晚上我会给你打电话，时间就定在九点吧！”我深感自己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我撑起折伞，以免阳光晒到她。 刚才街外，有位老人家一大早就摆起了摊，有虹和他交涉一番后，才知道他卖的是亲手制作的折伞，她挑了把，我付了账。 初见有虹时，她穿得很简单，白衣黑裤。在今天也是如初见般，白色的女士衬衣，略显臀型的紧身长裤，脸上干干净净的，只描了眉，涂了唇，那股豆蔻清茶香气，淡而不失其本，浮而不消其魂，令我心神俱静。 “好，多久我都会在古来等你的，谁让我嫁给了你呢！”她嘴上是这般，可心里一定很不舍。 有虹快四十岁了，她多次向我提起过，想要个孩子，我没有正面回应过她。 那种亏欠感，在将要分别的日子里，愈发庞大，我决定就在今晚吧！ “今天到晚上之前，我都会陪你，现在，我们就是一对在闲逛的夫妻。”我挽起她的手，在她得肺结核时我就摸过她的手，粗糙枯槁。最近忙一点，她饮食和水分补充不太上心，手指又呈现出以前的状态。 “再进，能遇到你，我很知足，可我从结婚那天起，心里总觉得……”我紧攥着她的手，她没再说下去。 我们之间的生活，不能再夹杂李老师，我坦白，我爱过李春晚老师，不过只有那么几瞬，而这几瞬我的眼里其实是柳静君的影子。 现在，我和有虹走到了一起，我自然不想再提及其他女人，李春晚也好，柳静君也好，她们会有自己的幸福。 “去茶馆里喝喝茶吧！”我抬眼望去，看到了几十米前的一家小茶馆，于是转移了话题。 “好，就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请我喝龙井呢！”有虹笑了起来，我在她蓬松的头发中看到了好几丝白发。 “亲我三口，就请你喝龙井！”我把脸凑过去，指了指。 温软的嘴唇与我的脸颊接触了三次，我抱住她微微发烫的脸颊，吻了她！ 她呼吸很急促，慌忙推开了我，“大白天的，别这么不正经，你不怕被人瞧见！” “亲自己老婆犯法吗？哈哈，我乐意亲，在哪都可以亲。”我把她拉进我的怀里，装势要再来一次。 “还喝不喝茶，唉，你疯了，干嘛呀！”在她说话的同时，我捏了她一下，她羞红了脸，拉住我的手，“流氓，你怎么能捏我……” “好了，喝龙井喽！”我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哈哈，拉着她走进了小茶馆。 茶馆里香气很浓，我好奇地看向服务员。 对方是个小伙子，很年轻，穿着古装剧里的粗布衣服，颇有古韵。 “先生，就你们两位吗？” “恩！”有虹回应道。 “大小包间要哪种？” “小的。” “有龙井没？” 服务员笑了笑，“先生没有龙井，我们这里都是古来茶。” 一听是古来茶，我的兴趣顿时没了大半，可眼下没有其他地方去。 我随口说，“那就来两杯吧！” “新的，沉的，一分量，还是两分量，要加茉莉还是玫瑰！” “古来茶还有这么多讲究吗？我和我太太不太懂，你推荐一下吧！” “先生您呢，可以选二分新茶加山楂片，您夫人，可以选一分新茶加茉莉和蜂蜜。” “好，辛苦你了。” 我和有虹在雅间里等了几分钟，这小伙就端上了两杯茶，不过有虹那杯还多了一个小瓶，里面是蜂蜜。 “夫人，等茶稍微一凉就可以加蜂蜜了，一杯大概兑一瓶的四分之一。”说完，他留下一壶热水就离开了。 “以前我喝古来茶就是尝个苦劲，没想过加点别的一起喝，今天试试吧！”我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小口，山楂的气味虽然被绿茶掩盖了，可味道还在，微苦发酸，回味则是涌到了舌尖，吐出一口气后，浑身畅快。 “你可不能是装样子给我看吧！喝个茶，还跟喝酒似的打酒嗝。”有虹被我的动作逗笑了，给她那杯加了适量的蜂蜜也抿了一口。 “怎么样！”我好奇地盯着她，她表现得很迷惑，闭上眼睛抚摸了一会下巴，过了半分钟才对我讲，“香气好浓，味道不苦，也不甜，非常温和的口感，好喝！” 她也挺会装模做样的，我让她往里面坐坐。 随后我就跟她挤在一起，笑吟吟地看着她。 “李再进，别不正经，手往那里摸呢！”她生气起来更好看，腮边霞彩衬出媚态，香兰息息不休，十分诱惑。 “摸够了没有，你再这样我今后都不穿紧身裤了。”她也摁不住我的手，只能任我抚摸。 “我的天，这世道没王法了吗？自己的老婆一不让亲，二不让摸，那娶老婆干什么！”我稍微加了点力气，她捂住嘴巴，小声对我讲，“回家，关起门来，不违背妇女意愿，你在这就是耍流氓！”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我收回手，她揉了揉后面，“你收点劲，好疼的，刚才我差点叫出来。” “不就是捏了捏你的腰吗？我不是想着给你放松下吗？”我提高了音量，暗自偷笑。 “胡说，你摸的明明是……”看我挑了挑眉，她也不说了，在我的胳膊上拧了一把。 一来二去的，我难得与她打闹了一番，看着她生机葳蕤的样子，我心里也没那么多负担了！ 我们没喝几杯茶，基本都是聊天，我跟她讲小时候去女澡堂的事情，她又说我不正经，我又聊起大学里和弟兄们学习知识，她直接不说话了，那探讨探讨她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吧！她说快中午了，想去吃饭。 我们去吃了凉面，下午在商场里吹空调，玩游戏机，她玩不过我，就让我用一只手，用一只手打了接近十局，眼看她快哭了，我就让了她一局。她赢了后，别提多开心了，拉着我去买衣服，看一件中意一件，最后，又觉得不妥，只买了三件衣服。 她呀！跟着我这些日子，没有娱乐，没有放松，全是工作，脸色发黄，头发生白，生活如同死水，在走之前，我想让她感受夫妻之间的快乐，放纵一次。 晚上到家时，我们没吃晚饭，刚进门，我给了她一个眼神，她去洗了澡。 …… “林小姐，明天七点二十六分的车，起得来吗？”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给林默雪打去了电话。 “李局，别把我当小孩子了，我工作日都六点起床。” “最近忙什么，也不见你来玩！”我开玩笑道。 “哈哈，保密，到了通隐市，李局我给你准备了惊喜，你就好好期待吧！” “额，什么！” “没什么，到了通隐市再说，我要睡了，你也休息吧！晚安。” 不及我开口询问，她挂断了电话。 我全当她那边有朋友会为我们接风洗尘吧！给手机充上电后，我回了床上，吻了一下早已睡去的有虹，也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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