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过是一普通人尔什么金手指都没有

盛元意的侵入性思维曾无数次让她突发奇想脑洞大开，她还爱看惊悚恐怖和末日灾难系列，这些影剧给她的思维带来了无限的畅想。她幻想过在汽车里突然发现道路两侧人员变异、安全的列车上被丧尸拍窗追赶，自己稳握金手指开挂。 现在，这两个幻想都一一实现并清楚的呈现在她眼前，她与丧尸不过一道车窗，丧尸在外面嘶吼，将车窗拍得砰砰作响。 而她，不过是一普通人尔，什么金手指都没有。 “这么快……”杨屿鹿回想着司机说高铁站安全的话，揽过怔住的盛元意，把她圈进怀里。 这肯定是丧尸无疑了。杨屿鹿甚至怀疑它们的变异加速了，在咖啡厅看到的人还像个人，虽然走得歪七扭八的，可车厢外的这群是能跑能跳的，有几个聪明的还知道踩着同类向上爬，把那一侧的乘客吓得大叫。 乘务人员似是受到了惊吓，列车关上门后没有等待提示的3分钟，而是立即驶出站台，连列车正在行驶的安全通报都没有播。 杨屿鹿盯着列车丁看了一会，没听到有丧尸的动静。想来是被列车的速度甩了下去。 他稍微放心，这才对迷茫的二人解释起来。 从他在咖啡店前台听见有类似狂犬病的人在大街上无差别咬人起，到他和盛元意上车。 他说出租车行程过半之后，他因为搂着盛元意而侧着身，正好能看到在出租车驶过的十字路口发生一群人咬一群人的情况，有的人被咬之后立即双眼发红吼叫着去咬其他人，有的人没有反应捂着伤口逃跑，原本有条不紊的十字路口瞬间被这些变异的人士占领，有不明情况的怒路症司机，刚摇下车窗，优美的国粹还没出口，就被咬破脑袋。 开车载他们的出租车司机也看到了这一幕，所以他才卡位抢先进高铁站。 “我以为高铁站能防住，或者这些人在十字路口就被管控了。”杨屿鹿轻揽着盛元意纤弱的后背，手指顺着她的发丝一下一下的轻拍。“没想到……” “没想到高铁站直接沦陷。”蓝庆秋抑住恐惧，拧了瓶水喝了一大口，深呼吸喘了口气才继续说：“是个人都想不到吧！西八！谁能想到电视里的剧情居然在现实生活成真了！？” “是啊！”坐在蓝庆秋前面的一个男生回头接话，“太可怕了！我都被吓到窒息了，要不是朋友一直扇我，估计我现在已经嗝儿屁了。” “天咧！今年到底闹了什么灾哦，高温地震还不够，这又是什么情况？”邻座的一位大娘叫起来，她一面打着哭哭啼啼尖叫着椅背的孙子，一面拔高声音问周围，仿佛只有拔高声音才能发泄出她的恐惧。 没有人回答她，面对这样的情况，即使是乘务人员也措手不及，车门关闭之后他们就集合去了车头，整个车厢处于无人管理状态。部分乘客在给家里打电话，还有部分人胆子大，嫌热闹不够大，拍了视频发到网上。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没有谁能站在上帝视角头头是道。 “你记得给家里报个平安，或者看看热搜，看看官方有没有通知。”周围叫嚷声一片，杨屿鹿打断前排男生和蓝庆秋的发泄式交流，同他说道：“再联系下君礼……算了，太麻烦，你直接在大群里艾特他们注意下情况。” “……”虽然刚从炼狱中逃生，蓝庆秋对两人的求生欲望依然点满，尤其是在面对涉及他俩关系的这档子事上，更是慎之又慎。 他犹疑的问：“哪个大群？” 杨屿鹿斜他一眼，没回答。 “你们以前订、订婚那个……大群？” 总得问清楚吧！ 不明不白的让他在双发已分手、仅是工作关系的、前订婚群发消息，男女双方的亲友得多茫然，他得多尴尬啊！ “元意，你怎么样了？”朝蓝庆秋欠揍的脸竖了个中指，杨屿鹿头也不回的柔声唤盛元意。 她是典型的频繁梦魇人群，因为神经衰弱入睡困难，加上气血不足又多梦易惊醒，而惊醒又让她梦魇、多梦，可以说是恶性循环了。 思及此况，杨屿鹿担心她因为临窗坐近距离的看到了丧尸群受到惊吓。此刻又不好说蓝庆秋买的位置不对——他们两人交往了五年，身边的好友都知道盛元意出行最喜靠窗位置。 车厢内，只要靠窗近距离看到了丧尸伤人的人，心理防线都有被冲击到。 “阿意，阿意，你看看我。”杨屿鹿轻拍着盛元意的脸蛋。 “嗯……我没事了……”盛元意磕巴的回应。这会儿情况不容乐观，可她除了被突发情况吓到的恐惧，还有对两人亲密状态的悚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逃生怎么变成了贴贴？ 盛元意一脸淡然的抬头，心里的小人在抱头尖叫。 或许这勉强能算是她神经粗的侧面的证明？ 此刻她觉得多重人格也不过如此了，颅内各种情绪翻腾，表面波澜不惊，甚至淡淡的想为刚才的惊慌失措找回场子。 真是刺激。 对精分的自己翻了个白眼，盛元意抬手拍拍杨屿鹿手臂，让他放心。开口欲说什么，被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她从包里翻出手机一看，是盛父打的电话。 “喂？” “喂？！你们回、回来了没？” “在回来的高铁上呢，刚刚还和丧尸面对面打招呼。” “你这小孩儿还说嘴，屿鹿他朋友在群里发的消息把我和你妈吓一跳！你们多久到站？我开车来接你们。” 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女儿声音，盛父大为心安。天知道他和盛母搜索相关新闻时，出来一大堆绝望哭喊的视频心里得有多害怕，隔着屏幕看着活人被咬变成怪物、被挤压踩踏的伤者到医院求助、找不到父母的小孩哭泣着被撕咬……看得他们头皮发麻，冷汗直冒。完全不敢想如果盛元意出事了他们该怎么办。 “你们不要来。”盛元意定了定神，看了杨屿鹿一眼，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意味。 “现在不知道熊猫市会怎么样，也不确定我们下车之后会不会被单独隔离，你们……咳咳。”她假装清嗓，说道：“你们去接屿鹿的爸妈，带上他外婆一起去民宿，先安置外婆，然后帮我们在那边监工看着些情况。” “那你们……滋啦、怎么……滋啦滋啦、我……” “喂？” “滋啦滋啦。” “爸爸？” 可能列车进隧道信号不好，电话被挂断，盛元意皱着眉切换软件，打算发消息给家人。 “叮。开启列车检测。” “叮。车厢检测完毕，全车检测完毕，外表损坏85，开启人员扫描。” 嘈杂的车厢因为两声系统的通知安静下来，车厢门在隧道穿完之际自动合上，在链接车厢位置打电话的中年男性大惊失色。 “什么情况？乘务员呢？老子还没回车厢呢，就这样站回去？！”中年男性发狠的踢着门，他的行为带动了同在衔接处的其他人。他们对着摄像头叫骂，指责乘务人员不尽责，开始拍门撞门，车厢门却稳固如山。 他们无法忽视因为语音播报产生的紧张感，恐慌的情绪逐渐蔓延至整趟列车。 “叮。人员扫描完毕，异能人士20，普通人员80。位面启动，本位面模式：末日异变。” 盛元意三人不动声色，互视一眼，默契的没有随着人群暴走。看了那么多科幻片和小说，异能、位面总能听懂。 按照系统的只言片语理解，这列车有异能的人只有20。 盛元意抱着侥幸心理闭眼认真感受了一会，精神和肉体没有任何变化，她暗自叹息。顿时羡慕起那些有异能的幸运儿，也不知道这20的人有哪些异能。 右手被捏了捏，盛元意歪头看杨屿鹿，只见他略萌的歪了歪头，促狭的眨眼。 哦，明白了。 这货有异能，是幸运儿之一。 羡慕是肯定有的，但不嫉妒，毕竟是自己人，多一份助力比啥都好。 盛元意对他无声的做口型：我没有异能。 杨屿鹿点点头，一边满足了牵手的小心思，一边侧过去小声和蓝庆秋交流。 出了隧道，手机信号没有丝毫恢复的意思，三人干脆放弃联系外界，商量着回去之后该怎么做。 “就按你之前的计划来。”杨屿鹿言简意赅，语气温软的附和盛元意。 只听刚刚的电话，他就知道盛元意的计划。 盛元意却不卖他这个面子，冲杨屿鹿翻个大大的白眼。吐槽道：“你就是这样，没有前因过程，给人说话就只说结果。” “因为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很对你也要分析噻！现在又联系不了家里，等会出了站是个怎么分配法也没定。”盛元意此人虽然是拖延症晚期，但她讨厌事赶事，遇事没个章程计划，这会在高铁上无所事事，正合适分析情况。 “阿意觉得呢？”杨屿鹿依旧温和，对盛元意的指摘仿若未闻。 这回轮到蓝庆秋翻白眼了，他对自家兄弟表示蔑视。 人家女生摆明了没有黏黏糊糊暧昧的心思，而杨屿鹿说的一番话却拖音绵长，语调娇憨，妥妥的年下心计弟弟，还是洗不白那种。 “若依我的意思，就把长辈先挪去民宿暂住，一来远离市中心略微安全，方便观察，二来高温居高不下，住在园区里花林绿植多，多少有些凉意。” 盛元意头头是道的分析，“二幢一共四层，每层楼有……我想想啊，按照规定，民宿不能超过14间房，出设计图的时候算满了四层楼十四间房。”她挠了挠脸细想，说：“一层带小院的两间，二三四层各四间带阳台，出阳台门就是共享水池，凉亭位于池中央。” 也不知道我那锦鲤还有没有机会买，希望下车之后无事发生。 盛元意一心二用，边说边开小差。 实际上，不止辣面市一个城市出状况，其他城市虽没有丧尸爆发，也是灾情频发，只是他们因为信号中断暂时不知情罢了。 “你我是大头出资人，庆秋是小股，还没开始修的一幢是你家老房，老房我记得好像有四间房，平分下来咱两各有9间房可以给亲朋使用，庆秋是技术入股，算你那份。”她朝杨屿鹿努努嘴。 “靠，技术入股不是股？”蓝庆秋抗议。“我爸我爷奶呢？” “淡定，兄弟。”盛元意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老神在在的模样让杨屿鹿心头微痒。 若换做从前，他一定会把人搂进怀里亲亲抱抱举高高。 “高端的民宿是一定会把房间做大的，主卧次卧都有床，您屈就在客厅睡沙发、打地铺都可以，年轻人睡哪不是睡啊，是吧？”见蓝庆秋又要抗议，她连忙补充：“你灵活一点，除了父母长辈住的房间，其他的房间若是分给亲戚朋友是怎么样都不够分的，你算算，就单算你家，都有叔伯姑姨几个，到时候你带谁？带谁都说不过去。” “那只带爸妈？”蓝庆秋烦闷的问。 其实盛元意分析的没错，人情世故的事儿还是很难把握的，稍有不好就得罪人，这点蓝庆秋深有体会，他家亲戚是几个好友里最多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多，时不时的就来他家打秋风，偏偏又不好拉下脸来得罪谁，一个不慎旁人就会说他爹妈没教好，不给长辈脸面云云，让他不胜其烦。 “优先自己直系，其余的谁近带谁吧。”盛元意抛出那个经典的案例，“不是有个问题问妈妈和老婆掉进，优先河里救谁吗？最合理的就是谁近救谁。而且熊猫市不一定就乱了，辣面市如果控制了，那么亲朋们都还好好的，我们则有可能会被隔离起来观察一阵，等观察完了出去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景，莫名其妙拉着别人说去避难，小心被有心人喷造谣。” “这个确实。”杨屿鹿继续附和，“我同意。” 两人默契的朝杨屿鹿丢白眼，盛元意又说：“我让我爸先去接屿鹿爸妈了，叔叔阿姨不会开车，他外婆又腿脚不便，先接过去放心些。庆秋你这边怎么打算呢？” 蓝庆秋家庭情况复杂，早些年他爸精神上出了问题，和他妈离婚后长期住院，爷爷奶奶安置在老家，他自己住的公寓在商业区，倒是离民宿不远。 “先去接我爸吧，再去接爷爷奶奶。” “你这不是浪费时间吗？”盛元意对他分析道：“你给医院打个电话说明下，说屿鹿是你亲戚，专程替你来接叔叔回家探望老人，或者随便编个什么理由，只要医院相信就行，你出了站就租个共享汽车去接爷爷奶奶，我则去市场囤点货，那边老板我都熟，知道我们民宿马上就要开了，拿货很快。” “不愧是阿意，真厉害。”杨屿鹿深以为然的点头。 “叮。通知，发现3颗近地小行星，其中一颗或进入轨道对城市造成撞击，将会造成大规模灭绝事件。撞击时间未知，地点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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