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瓢泼大雨形成的雨幕之中,一个身形修长、气场强大的小孩正静静地站在那,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接近的气息,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绝开来。 他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凝视着远方的堤坝,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和坚定。 雨滴如断线的珍珠般不断落下,顺着他的发丝流淌而下,然后轻轻地滑落在那张被面具遮掩住的脸庞上。 尽管无法看清他真实的面容,但从他的气质中可以感受到一股深深的神秘和威严。 这个小孩身上似乎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哪怕人们害怕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可一旦面临困境,只要他在场,人们就会没来由地觉得心安,仿佛找到了依靠。 这种安全感并非来自他的外表或者言语,而是源自他内心深处的力量和自信。 在他身边,人们情不自禁地愿意听从他的指挥,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 紧张又激动的村民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地坐在姜子卿不远处,内心纠结万分,默契地频频看向姜子卿的方向。 终于有人犹豫再三,小声道:“我们离首领这么远,是不是不妥啊?” “我也觉得不妥,但我不知为何,就是害怕靠近首领。” “嗯!我也有这感觉,” 有人听后感同身受地猛点头,“怎么说呢?我感觉首领像神明般,我觉得我上前去跟他打招呼就是对他的一种冒犯。” “对对对,我也是这种感觉……我也想靠近首领,只是我觉得我现在还没这个资格,但我能见到首领已经很满足了。” 那人答话的声音愈发小,忽然猛地抬起头,脸色变得坚定,“所以,我会努力当上兵,成长为一个有资格靠近首领的人。” 其他人也受到了感染,纷纷吐露心声。 “嘿,我早就有这种想法了,之所以申请到这里帮忙,除了有机会见到首领外,还因为我可以多锻炼一下。”说完,这人满眼崇拜地看向那个孤独的身影。 “我也想当兵证明自己,但,但我脑子太笨,只能继续在建筑的队营里,既然如此,我会建好每一座房屋,绝不让首领失望。” …… 在青龙山下,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幽深的山上,不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声响,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这座山隐藏的凶险。 然而,陈琦和马未率领的两队人马并没有因为这些而退缩,依然在山上疯狂地寻找红结。 士兵们被雨水淋得浑身湿透,但他们的眼神坚定,充满了决心。 雨越下越大,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打在每一个士兵身上,犹如大豆般沉重。 被雨水冲刷过的地面变得异常湿滑,使得他们的行动越发艰难起来。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 可是,尽管如此谨慎,还是有不少士兵频繁掉入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人设置的陷阱之中。 这些陷阱隐藏得极深,让人防不胜防。 有些士兵掉进了深深的坑洞中,有些则被突然弹出的尖刺刺伤,场面十分惨烈。 但即便面对这样的困境,他们也没有放弃,相互扶持着继续前行。 除了马未、陈琦麾下的士兵外,叶兰溪所带领的一众负责医疗的村民同样不惧艰险,坚守在山上设立的哨点,密切关注着军队的情况,随时准备救援。 这几日来,叶兰溪精神高度紧绷,身体也开始吃不消,但她却感到愈发兴奋。 在现代,身为军医的她,对这种情况早已习以为常,更清楚在战场上,军医的重要性。 她深知首领的用意并非只是让他们参与竞赛这么简单,她隐约意识到首领正在为战争做准备。 也许在不久之后,他们将卷入一场场残酷的战争之中。 因此,她必须要借助这次竞赛,训练她的学生们,以防真的上了战场,她的学生们也能够从容应对,更好地保护自己。 忽然一阵骚动引起了叶兰溪的注意,她循声望向山上,即使树枝野草遮住了那些人的身影,但她也能猜得出是谁的兵。 随后,激烈的械斗声、尖锐的痛呼声、沉重的喘息声、急促的脚步声不断传来……叶兰溪知道马未、陈琦那两个家伙又带兵打起来了。 这很不像陈琦的作风。 陈琦这人贪生怕死,哪怕灾难来临,他逃得最快也是有可能的。 但这几天来,他和他的兵无论风吹日晒,持续好几天待在山上,破了不少的陷阱,驱赶了不少的野兽,取得了比马未还多的红结。 马未也一样,一向冷静地他,这几天和他的兵都变得异常疯狂,持续地穿梭于青龙山上。 现在应该不仅仅是她一人意识到战争将至,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他们终有一天会走上战场。 这次的历练,是他们难得的保命机会,为此他们都拼尽了全力。 叶兰溪深呼了口气,简单活动了下肩膀后,又继续投入工作中。 在之后的两天,汹涌澎湃的洪水如猛兽般气势汹汹,不断地侵蚀着堤坝,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坚固的堤坝吞噬殆尽,在场的民众见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民众见一直靠在树旁的姜子卿站直身子,往堤坝方向走,以为堤坝撑不住了,惊恐万分,连忙问道:“首领,我们要干什么吗?” 姜子卿站定,没回头,道:“你们留在此地关注堤坝情况,我需要顺着河流往下游去。” “首领。”有人喊着姜子卿,随后一群人来到姜子卿面前。 “我们也想为您做些什么,一直呆在您身后……我们觉得很羞愧。” “看守堤坝是一件大事,你们没有理由羞愧。”他们听后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姜子卿, 有人结结巴巴道:“首领,您没,没觉得,我,我们没用吗?” “我没说过你们没用。”姜子卿说完,见他们低下头,叹了口气。 战争到底给他们带来了什么?他们由于战争的摧残,心中早已没了依靠。 如今他们将他视为唯一的依靠,对他的态度格外小心翼翼。 他知道他需要他们的帮助,但这不意味着他想让他们永远将他视为避风港。 所以,在他们迷失方向之时,他会暂时成为他们的精神支柱,但之后,他想让他们成为自己。 姜子卿收回视线,安排道:“如果这里有异样,便敲击铁锹,我自会回来。” “首领,我们……” 但当他们见姜子卿冲他们认可地点了点头,他们嘴里卡在喉咙的话瞬间被咽下肚子。 “首领,我们会看守好这里的。” “嗯。”话音一落,姜子卿便如一阵风般消失在他们眼前。 留在原地的众人面面相觑,惊讶得目瞪口呆。“你们看到了吗?首领,真地是神的化身,是来救我们的。” “是啊。” …… 很快,姜子卿来到河流下游处。 “果真如此。”姜子卿站在一个粗壮的枝干上,俯视下方,很快发现这里泄洪速度缓慢的缘故。 这个地方是将所有洪水引入山谷的入口,只不过这里由于没有疏通,泥土以及毁坏的树木一起阻挠着洪水排泄,使得洪水不断地在上游积累。 就当姜子卿打算使用内力疏通水道时,黑狐急忙出来阻止。 “主人,您之前使用了大量的内力,您再使用的话身体会承受不住,轻则重伤,重则会走火入魔的啊。” “心有执念之人才会走火入魔,而我并非此类人。” “但主人,您身体会吃不消的啊!您慎重一点。” “嗯,我自有打算。”姜子卿说完,手中出现一把剑,身上的内力不断地往剑上聚集,吓得黑狐急忙劝阻,“主人,您,您……不要……” “休息几天就好了。”姜子卿说完,轻轻挥剑,剑气直冲河流中央。 “轰~”河道中的泥土被翻向两侧,横向的树木粉碎,洪水像是找到了突破口般,如脱缰的野马,迅猛地冲向被疏通的缝隙,将泥土、树木通通冲向山谷。 黑狐瞪大眼睛看着姜子卿,只见那面具之下,血水如泉涌般不断地流淌出来,很快便染红了他身上那件朴素的布衣。 黑狐心中一阵刺痛,同时又感到无比的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哽咽着问道: “主人啊,您……您为何要这样折磨自己呢?他们曾经那样欺凌您,您却还要豁出性命去守护他们,这到底是为什么呀?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姜子卿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处骨骼、肌肉甚至毛发都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揉捏挤压着,那种感觉就像是要将他全身的骨头都捏碎揉成粉末一样。 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忍受,但同时他也清楚地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从身体深处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 这股力量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流,在他奇经八脉和四肢百骸间奔腾流转,所过之处带来的不仅仅是剧痛,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充实感。 姜子卿意识到,这正是他一直渴望突破的瓶颈所在——内力的容量限制。 随着内力如潮水般在体内涌动,姜子卿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内力容量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扩张着。 原本已经接近饱和的经脉此刻竟然开始容纳更多的内力,而且这种扩张并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快,越来越强烈。 在这个过程中,姜子卿咬牙坚持着,他知道这是一个关键的时刻,如果不能挺过去,不仅会前功尽弃,甚至可能会对身体造成严重的伤害。 尽管身体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他还是强忍着疼痛,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黑狐的头部,然后微微摇了摇头。 黑狐错愕地抬头,憋在心中话迟迟没说出口。 最后,它沉默不语,静静地守在姜子卿身旁。 姜子卿双腿盘起,稳稳坐好,再次运气调息,全力以赴地控制住体内已经失控的内力。 在这个过程中,姜子卿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但他始终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一丝呻吟。 黑狐在一旁,眼中的担心关切更甚,“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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