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瑶哂笑，“你以为讨厌你的人，只有我一个吗？”</p>
盛昕音一惊，难怪了，但她不以为然，那些人的喜欢还是讨厌对她而言根本无足轻重，她不想在这上头浪费时间，不值得。</p>
这么想着，盛昕音只说：“我又没做错什么。”</p>
其实，她大致能理解王瑶扭曲的心态，说到底怀璧其罪，当年她年纪小，没阅历，完全不懂得低调，有仇富心态的人不少，讨厌她也很正常。</p>
王瑶干巴巴地说：“你确实没错，是我做错了。”</p>
盛昕音嘆口气，“那现在你又为什么主动向我坦白？”</p>
王瑶抿抿唇，和盘托出道：“杨帆还被关在派出所，警察说要看受害人伤情和协商意愿……所以我去找了周屿，他说，如果我愿意对你坦白承认犯下的所有错误，他就会签谅解书。”</p>
其实直到昨天之前，她甚至还抱有一丝幻想，周屿虽然一直态度很冷淡，但不光是对她，他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冷淡。</p>
说完杨帆的事，她问周屿是不是喜欢盛昕音。</p>
周屿很不客气，直接说她表演型人格，明明不喜欢他，却非要装作喜欢他。王瑶一夜未眠，一开始觉得冤枉，回过头审视，又觉得或许真的是太过关注盛昕音的一举一动，把自己变成了阴沟裏的老鼠，连自我都失去了。</p>
静默片刻，盛昕音好奇问：“你和杨帆是什么关系？”</p>
王瑶一滞，“……邻居。”</p>
又意有所指问：“你不知道吗？周屿和我们也算是……邻居。”</p>
盛昕音心下微诧，面上不显，回想起跟王瑶出来时，周屿好像才刚到，正不动如山地坐在座位上看书，应该没时间和王瑶交涉才对，如果住得近，那就解释的通了。</p>
盛昕音没接茬，反而问了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你想过十年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吗？”</p>
果不其然，王瑶一噎，“没有。可能……反正肯定比现在好。”</p>
“是啊，等你读了大学，参加工作，去过世界上很多地方，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再回过头看高中时代做的这些，会发现很……可笑。”盛昕音笑了下，继续说：“我从来不觉得贫穷需要遮掩，当然了，大张旗鼓地拿出来宣扬也不对。可你该从自身心态上找问题，而不是一味地责怪别人。或许你要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但周屿和你家裏的情况应该差不多，为什么他就能做到不卑不亢？”</p>
王瑶没想到盛昕音会对她说出这些话，一时之间呆怔在那裏，不知要作何反应。</p>
周屿何止是不卑不亢，大部分情况下，他对周遭甚至是带着一点高高在上的俯视的。</p>
是啊，那她为什么要钻牛角尖？为什么任由自己陷在怨恨和嫉妒的泥潭裏挣扎，而不是奋力跳出来呢？</p>
“我明白了，很感谢你没有将这些事告诉武老师，让学校处理。”回教室前，王瑶再次道歉，“对不起。”</p>
盛昕音站在那裏，压在心口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事情查清楚后，至少王瑶和杨帆的嫌疑可以排除了，因为根本没到要杀人的程度。</p>
周屿从拐角处走出来，应该是听了一段时间。盛昕音看他鼻梁上空无一物，还能看出明显的青紫瘢痕，问“纱布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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