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存在无疑在小满面前是有压制性的，但这种权威很有限，他还太年轻，没有金钱、地位和权力的加持，许多事都有心无力，而无力感太让人心情糟糕了。</p>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盛昕音突然插话：“他为什么要管你一辈子？”</p>
小满一愣，说不出话来。</p>
盛昕音沉下脸：“你昨天在医院的账单还是周屿付的，两千多，还了吗？”</p>
小满嘴硬，“……我会还的。”</p>
盛昕音冷笑反问：“你拿什么还，卖血吗？”</p>
小满气急败坏，“不用你管！”</p>
盛昕音看他要走，扬声叫住他，“医生怎么说，你妈妈的病没法治了吗？”</p>
小满一愣，顿住脚步，声音都低下来：“要置换人工关节。”</p>
“一直没换是钱的问题吧？需要多少钱？”</p>
“至少得……十万。”</p>
“我可以借给你。”盛昕音说完，立刻看到小满原本黯淡的眼睛亮了亮，她又说：“但我有条件，帮我们介绍给那个‘血头’。”</p>
盛昕音拿出和人谈薪酬的架势，继续说：“当然了，这笔钱只能用来给你妈妈动手术，而且为了保证我的钱不打水漂，你还要签个还款协议。我听周屿说，你这个月刚满十八岁，我会在本地的电子厂帮你找份工作，以后你每个月工资的一半都要分期还给我，直到还清为止。”</p>
小满面上明显动心，他看了几眼周屿，踌躇着没有作声，似乎是希望他能发话告诉他怎么办。</p>
等了一会儿，周屿催促：“看我做什么？自己的事自己做主。”</p>
盛昕音适时再接再厉，“……怎么样啊，行不行？不行就算了。”</p>
她云淡风轻的语气彻底击溃了小满的心理防线，唯恐她变卦一样，他马上接话说：“行，行，我同意。”</p>
敲定下来说辞以后，小满开着免提给这个片区的‘血头’九叔打了个电话，但对方说，最近风声紧，而且他那个血型的血浆饱和，暂时不需要了。</p>
事先想好的应对措施一条都没用上，通话已经结束。</p>
盛昕音想了想，只好说：“你再打一次，就说你这个朋友是 RH 阴性血。”</p>
周屿立刻变了脸色，制止他们，“不行。”</p>
他望着盛昕音，眸光难以言喻的复杂，“我再想别的办法。”</p>
“我们没有时间了。”高考已经结束，时间轴很快就要再次来到出分日，而目前他们手头却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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