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争论

米朵和她的好姐妹阿玉、可欣、米米在茶园里忙了整整一天。米朵动作轻快，两只眼睛紧紧盯着茶树，双手不停地采着嫩茶叶。阿玉特别认真，脑门上都是汗珠，可还是不停手。可欣干活麻利，嘴里还哼着小曲儿。米米年纪小，可也很卖力气，浑身都是劲儿。最后，她们的背篓都装得满满的，这些茶叶就像是她们辛苦一天的成果。 “哎呀，咱们今天收获可真不少！”米朵直起腰，用手抹了把额头的汗，脸上满是高兴。这时候，天上飘着几朵白云，像是在夸她们能干。 “是呀，能给家里添不少茶呢。”阿玉跟着说，眼里都是欢喜。茶园边上，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好像也在为她们高兴。 可欣把背篓往上提了提，笑着说：“晚上能睡个踏实觉啦！”脚下的泥土带着潮气，混着茶叶的香气，闻着特别舒服。 米米蹦蹦跳跳地说：“明天接着采！”远处的山在傍晚的光线下显得又高又大，像是一幅好看的画。 就在她们准备开开心心收工回家的时候，有个不招人喜欢的身影出现了。王月，这个刚下乡没多久的知青，像块甩不掉的膏药一样紧跟着阿豪。她扭着身子，脸上堆着假笑，不停地往阿豪身上靠。这时候，周围的蝉叫得让人心里发毛，把气氛弄得很别扭。 “阿豪哥，你走慢点嘛。”王月故意装着嗲声嗲气，眼睛不停地眨，想让阿豪看她。 阿豪眉头皱得紧紧的，一脸嫌弃，加快脚步想甩开她。 王月却不肯罢休，紧紧跟着，手里那一点点茶叶在她手里晃来晃去。她根本不懂采茶，这点茶叶就是在阿豪面前装样子，心里还想着没人的时候就把茶叶扔了。 王月斜着眼睛看了看米朵，故意大声说：“米朵妹妹，你可能不知道，我和阿豪哥小时候关系可好了。他经常给我糖和点心吃，我们还一起上学，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她一边说一边弄着自己的头发，眼睛却一直瞄着阿豪，盼着阿豪搭话。 米朵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停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不好受，但很快又笑了，说：“那都是过去的事啦。”她轻轻咬了下嘴唇，手不自觉地把背篓带子抓得更紧了。这时候，天边的晚霞把米朵的脸映得红红的。 阿玉最先忍不住了，她把背篓重重地放在地上，双手叉着腰，瞪大眼睛对王月说：“王知青，你别在这儿乱说话！那都是啥时候的事了，还拿出来说！阿豪现在和米朵订婚了，你别想那些没用的！” 可欣也跟着说：“就是！你以为说这些能有啥用？阿豪哥心里只有米朵，你别白费心思了！”说完，还白了王月一眼。 米米年纪小，脾气直，指着王月说：“王知青，你这样不对，不能让米朵姐姐难受！” 阿豪听到王月的话，脸一下子黑了，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睛瞪得圆圆的，大声说：“王月，你闭嘴！你说的那些都是过去的事！小时候我看你可怜，你爸妈不管你，兄弟姐妹也欺负你，你经常吃不饱饭，我那是可怜你，给你点吃的。但那就是好心，没啥别的！现在我和米朵订婚了，我心里就只有她，你别在这儿捣乱！” 阿豪的声音在茶山里响着，又生气又坚决，胸口一起一伏的。这时候，茶园里的虫子好像都不敢出声了。 阿玉也跟着说：“就是，王月，你别太过分！”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想干啥，不就是想攀高枝嘛！” 王月看到大家都骂她，先是呆住了，然后眼睛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用手捂住脸，假装哭着说：“你们咋都这么说我？我就是想想过去，没别的意思。我知道我比不上米朵姐姐，可我忍不住喜欢阿豪哥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身子一抖一抖的，看着怪可怜的。 阿玉哼了一声，双手抱在胸前说：“哼，想过去？我看你就是故意捣乱，想破坏人家感情！” 王月放下手，露出哭花了的脸，眼泪不停地流，鼻子都红了：“阿玉，你咋能这么误会我？我真的就是想想，没别的。” 可欣讽刺地说：“别在这儿装可怜了，谁信你说的！” 王月咬着嘴唇，哭得更凶了，声音都哑了：“你们都不理解我，都欺负我，我活着还有啥意思！” 米朵这时候走过来，轻轻拉住阿玉和可欣，说：“姐妹们，别这么说王知青，也许她真的是一时糊涂。” 王月听到米朵这么说，不但不领情，反而哭得更厉害，两只手不停地擦眼泪：“米朵妹妹，你人真好，不像她们这么凶。可我真的喜欢阿豪哥，我能咋办？” 阿豪气坏了，指着王月说：“王月，你别太过分！米朵善良，不跟你计较，但我不会让你这么胡来！我对你从来就没啥想法，你赶紧死心！” 这时候，村里几个长辈路过，看到这情况，都摇摇头。 “这城里来的姑娘，咋这么不懂事！”一个长辈皱着眉头说。这时候，一群鸟飞回家，叫得叽叽喳喳，好像也在说王月不对。 “就是，米朵和阿豪多般配，她非要插一杠子。”另一个长辈也跟着说，一脸不高兴。 王月听到长辈的话，哭得声音更大了，坐在地上耍赖。 阿玉说：“王月，你看看，大家都看不惯你，你还不停手！” 王月一边哭一边说：“我不管，我就是喜欢阿豪哥。” 米米着急地说：“王知青，你不能这样，米朵姐姐会伤心的。” 王月根本不理米米，还是一个劲儿地哭。 阿豪拉起米朵的手，说：“米朵，咱走，别理她。” 米朵点点头，跟着阿豪要走。 王月看到他们要走，赶紧冲上去拦住，张开胳膊说：“阿豪哥，你别走，再听我说几句。” 阿豪甩开她的手，严厉地说：“王月，我跟你说清楚了，你再这么缠着，我可不客气！” 王月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头发乱得不成样子。吴敏和刘芸也不管王月，她们也下山回知青点去了，只留下王月一人。王月见大家都走了，她连忙擦擦不存在的眼泪，赶紧下山。 米朵回头看了王月一眼，叹了口气，米朵和阿豪还有姐妹们走了，留下王月一个人在那儿哭。 回到村里，大家都在说这事儿。 “那个新来的女知青，太不懂事了。”一个大妈一边纳鞋底一边说。屋里的油灯一闪一闪的，墙上的影子晃来晃去。 “米朵和阿豪多合适呀，她非要捣乱。”一个大爷抽着烟袋，摇摇头。 阿豪安慰米朵：“米朵，别把王月的话放心上，我心里只有你。”阿豪轻轻拉着米朵的手，眼神特别坚定。 米朵笑着说：“阿豪，我信你。” 另一边，王月哭够了，回到知青住的地方，心里还在想着怎么能得到阿豪。 “哼，米朵有啥好，我肯定不会放弃的。”王月自言自语，眼神里透着一股倔劲儿和不甘心。知青住的屋里灯光暗暗的，冷冷清清。 过了好几天，王月还是找机会往阿豪跟前凑。 有一回，下地锄草，王月故意装得弱弱的，说：“阿豪哥，我干不了这重活，你帮帮我呗。”她手扶着锄头，娇里娇气地站着。这时候，地里的玉米被风吹得轻轻摇晃，好像在笑话她。 阿豪冷冷地说：“我自己的都还没有做完，再说了，我们下乡是为了帮助建设农村的，不是来享福的。”阿豪看都不看她，接着干自己的活。 王月撒娇说：“阿豪哥，你就帮帮我呗。”她扭着身子，想让阿豪注意她。 阿豪根本不理她，转身就走。 王月气得直跺脚，可也没办法。 又有一天，王月特意打扮了一下，在村里碰到阿豪和米朵。她穿着花裙子，脸上抹了点粉。 她走上前对阿豪说：“阿豪哥，你看我今天好看不？”她转了一圈，显摆自己的裙子。路边的野花开得正艳，可也比不上米朵的自然美。 阿豪看都不看她，拉着米朵就走。 王月在后面喊：“阿豪哥，你会后悔的！” 米朵的姐妹们知道这些事，都替米朵生气。 阿玉气得脸通红：“这个王月，太过分了，脸皮咋这么厚！” 可欣也气呼呼地说：“就是，米朵，你可不能让她得逞。” 米朵总是笑笑说：“我信阿豪。” 刘芸得知了王月的种种做法后，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道：“王月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绿茶，简直就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就这么毫无策略、不管不顾地往上冲，能有什么好结果？”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抹冷笑如毒蛇吐信般阴冷。 刘芸回想起自己之前因为嫉妒米朵而冲动行事，被大队长罚去打扫牛棚的那些日子，不禁打了个寒颤。那牛棚里弥漫着的刺鼻臭味，堆积如山的粪便，繁重得让人直不起腰的劳动，每一幕都让她刻骨铭心。自那以后，她暗暗发誓要学聪明，绝不再明目张胆地去干那些蠢事。 “不过，这王月倒也不是毫无用处。”刘芸坐在知青宿舍那张吱呀作响的床边，眼神阴沉而复杂。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仿佛那衣角就是米朵，被她死命地揉搓着，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她这么愚蠢又冲动地闹腾，说不定能成为我手中的一把锋利匕首，把米朵从阿豪身边狠狠割开。哼，米朵，你别想一直这么春风得意。” 刘芸的心跳随着自己的算计而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的脑海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争吵，一个说这样做太卑鄙，另一个却说为了得到阿豪，不择手段又何妨。 “王月这个贱人，被大家这么不留情面地指责还不知悔改，真是蠢得让人发笑。但她对阿豪那近乎疯狂的痴迷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我只要在背后巧妙地推波助澜，给她一些似是而非的暗示，让她觉得自己还有一线希望。比如告诉她阿豪看她的某个眼神其实饱含深情，只是迫于米朵的压力才不敢表达。或者在她心灰意冷想要放弃的时候，给她一点虚假的鼓励，让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继续往前冲。而我，则可以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坐收渔翁之利。”刘芸越想越兴奋，眼睛里闪烁着贪婪和狡黠的光芒。 她想到这里，不禁轻笑出声，那笑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诡异，仿佛夜枭的啼哭。“我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能像上次一样被人轻易抓住把柄。王月啊王月，你就可劲儿地闹吧，闹得鸡飞狗跳、天翻地覆才好。最好让米朵和阿豪之间的感情出现无法弥补的裂痕，让他们相互猜疑、相互怨恨。” 刘芸站起身来，在狭小的房间里焦躁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她精心设计的阴谋之上。地上的灰尘被她带起，在透过窗户的那束微弱阳光下飞舞。“我要时不时地给王月灌一些迷魂汤，让她坚信只要再加把劲，阿豪就会属于她。而我，则要在一旁冷眼旁观，等待时机成熟，再给米朵致命的一击。让她从云端跌入深渊，永无翻身之日。” 刘芸停下脚步，望着窗外那片荒凉的景色，心中却没有丝毫对大自然的欣赏和敬畏。“米朵，你等着瞧，这次我不会再因为冲动和鲁莽而失败。我要让你知道，和我刘芸抢男人，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此时，一阵凉风吹过，吹乱了刘芸的头发，几缕发丝遮住了她的眼睛，可她丝毫没有在意。她的心思完全沉浸在如何用最恶毒的手段破坏米朵和阿豪的感情上，那张原本还算清秀的脸，此刻因为嫉妒和怨恨而变得狰狞扭曲，仿佛被恶魔附身。 “等米朵被阿豪无情抛弃，阿豪伤心失落、痛不欲生的时候，我再如同救世主一般出现，给他无微不至的关心和安慰。他一定会在绝望中看到我的好，会明白我才是那个一直默默爱着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人。到那时，他就会乖乖地投入我的怀抱，再也离不开我。”刘芸幻想着未来的情景，脸上露出了痴迷而癫狂的笑容，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王月，你就继续当我的棋子吧。等事情成功了，我也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你不过是我利用的工具，用完就可以丢弃。”刘芸咬了咬嘴唇，牙齿在嘴唇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眼神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狠厉。 刘芸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如鼓点般急促的心跳平静下来。她知道，这个精心策划的阴谋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绝佳的时机，绝不能操之过急。“我要像一只潜伏在草丛中的猎豹，耐心等待，等待那个最完美的时机，然后一跃而出，给米朵致命的一击，让她永无翻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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