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看到余固, 沈恪在修理店里就听到了余固哭着大喊的嗓门。</p>
小纸人从沙发缝隙里探出头来，一脸茫然地看向沈恪。</p>
沈恪有直觉, 店门外不止余固一个人, 他拍拍小纸人的脑袋, 让他藏起来。</p>
余固哭得稀里哗啦，步伐沉重地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走进来。</p>
老人家像是没了意识, 晕厥在余固的肩膀上，根据老人家熟悉的衣服，沈恪认出来余固扶着的是茂叔。</p>
修理店外还跟着两三个脸熟的大爷，一脸担忧地望进来。</p>
应该是发生大事了。沈恪过去帮余固一把，将昏迷的茂叔放倒在了沙发上。</p>
茂叔躺在了沙发上，额头上有一块大血窟窿似的伤口，汩汩往外冒着血。</p>
“发生什么事情了？”沈恪视线从修理店外的大爷们脸上，移到了余固脸上。</p>
余固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他怕茂叔出了什么万一，哭得稀里哗啦。</p>
“我不是刚才出去嘛，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了茂叔躺在路边，半边脸都是血，呼吸薄弱……”余固哽咽着，茂叔儿子死了好几年，虽然平时对他耳提面令，但他知道茂叔一直把他当亲儿子看的。</p>
“有个目击者说，刚才茂叔和一个黄毛起了争执，被他用力推了一把，脑袋砸到了大石头上，那个黄毛一脸慌乱，跑得没影了。”</p>
茂叔流血过多，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了，沈恪伸出两根手指，放在茂叔的鼻息下。</p>
还好，呼吸没断，只是比较微弱。</p>
余固跑去找车钥匙，抓过沈恪的手往他手里塞，万分急切：“快开车送茂叔去边境的医院！”</p>
沈恪脸色一凝：“恐怕来不及了，上次开车回来，那辆车就有些耐不住了。”</p>
那辆货车用了很长时间，余固爸爸还在世的时候就开它去边境购买机械元件。后来余固爸爸过世后，余固很久没再管过那辆车，很多零件都结灰生锈了。</p>
为了那点希望，沈恪还是插上车钥匙，试着发动车子，没能成功。</p>
余固一脸绝望。</p>
郁乐音悄悄从暗处探头。</p>
“系统，茂叔会没事吧？你可以救人吗？”</p>
系统犹豫了一会儿，它是一串数据此刻也有了愧疚感：“对不起，我只负责和你有关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没有权限。”</p>
老城区离边境医院起码要一小时路程，中间还得路过一段很长的戈壁滩，一时半会儿来不及。</p>
一个平时和茂叔玩得好的大爷拿来了一个医药箱，是茂叔的，箱子外表破旧，但里面的东西是新的，除了上次给中弹的沈恪包扎用了一次。</p>
老城区医疗设施落后，医院都搬走了，这帮老爷子每天坚持锻炼，身体很好，很少生病，但也抵不住这飞来横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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