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夫人心想，你还能做好怎样的准备？若是再分到臭号，你还能换座位不成？</p>
这话她当然是不会说出口的，她转移话题：“之前你的母亲来过这边，说家里的银钱不够用，下人有些少了，是不是因为这些，影响了你的考试？”</p>
曹书清怔了怔，想了想，才说：“也勉强够用的，不过母亲没有什么收入来源，许是确实不够！”</p>
颜夫人说：“那如果再添加一些，你觉得多少合适？”</p>
“一切凭伯母安排！”</p>
颜夫人笑了，她说：“沁儿前两天犯病了，情况不太好，现在也不适合见客，今天你就莫见她啦。等她好些了，你们再一起玩！”</p>
曹书清忙问：“犯病了？没事吧？都怪我，没能早点回来！”</p>
“你也不是大夫，她这病老毛病了，你也不用多想！”颜夫人说：“我还要帮她找大夫，这阵有些忙，先不留你了，你车马劳顿，也辛苦了，早点回去，好好休息吧！”</p>
“多谢伯母体恤！”曹书清一听颜沁犯病了，也没有再去看的心思。虽然他知道这是他表现的机会，但他一来没能成秀才，二来不能继续在神童班，心中有些烦躁，也就没有献殷勤的心情了。</p>
等曹书清走了，颜夫人的脸色就沉了下去。</p>
这个亲，不能定，原本以为只是李氏的意思，曹书清一个读书人，哪怕年纪小，也该明事理。现在想来真是可笑，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一样米养不出两样人！</p>
但是她又有些发愁，这事该怎么对沁儿说呢？</p>
颜沁当然不是如她所说发病了不能见人，事实上，小姑娘现在正开心的咯咯笑呢。</p>
有孟雨的糖豆在，小姑娘玩起来都放开了许多。</p>
颜夫人到后院，看见颜沁时，她眼珠子都差点掉到地上了。</p>
她看见了什么？</p>
后院的空地上，两个小姑娘坐在地上玩泥巴！</p>
颜沁用泥捏了个兔子，又捏了只鸡，泥点子甩在身上，因着有时擦擦脸，脸上都沾着泥。</p>
她那身漂亮的小裙子更是沾得泥星点点，看不出本来面目了。</p>
几个丫鬟婆子站在不远处，面面相觑，似乎想上前又不敢。</p>
孟雨用那些泥，在搓丸子，一个一个的泥丸子，有的鸡蛋大，有的鸽子蛋大，有的黄豆大，大大小小堆了一堆。</p>
颜夫人的嘴猛烈地抽，她干干净净的女儿哪里去了？</p>
这孩子，脏成这样了，还能要吗？</p>
颜沁也看见了颜夫人，顿时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左手拿只兔，右手拿只鸡，就往颜夫人这里飞跑，然后，一头扑进她的怀里。</p>
颜夫人：“……”</p>
她能怎么办？尽管知道自己身这一身大概也不能要了，但她仍是强忍着，还露出一个笑脸：“沁儿在玩什么这么开心？”</p>
“我做的，娘，你看像不像？”</p>
“嗯，有几分像，但是这个兔子的嘴有点尖了，这是狐狸的脸吧？”</p>
“是吗？那我再去捏捏。”颜沁放开她，高兴地又去和泥了。</p>
孟雨手里捏着两个泥丸子，看着颜夫人狼狈的模样，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姨姨，我师父说，要让颜沁多玩玩泥巴。我就教她捏小兔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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