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燕皱了皱眉头，表情有些微怒，刚准备发火，段木推门走了进来。 段木只见雨燕此时和那天晚上相比，憔悴的不成样子。</p>
这不是苍老，更像是得了某种病。</p>
“你们怎么来了？”看到段木雨燕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从桌下拿出一个杯子，准备给段木倒一杯茶。</p>
然而她的手颤颤巍巍的，使得茶壶发出清脆的声响。</p>
段木见状，从雨燕的手中接过茶壶，给雨燕和自己都倒了一杯。</p>
“我来看看你。”段木说道，“你现在还有多长时间？”</p>
雨燕之前所说，她改变世界的方式就是消耗生命力。</p>
段木问的，是雨燕此时所剩的寿命。</p>
“两年……”雨燕说完，停顿了一下，“现在剩下一年了。”</p>
“……”段木看着雨燕，但是想象中的悲伤并没有到来。</p>
雨燕此时就像是某个村镇突然被宣判有绝症的少女，虽然段木会同情，但不会悲伤。</p>
雨燕看着段木和扬燕的表情，微笑着说道，“段木，扬燕，其实我昨晚就该死了，但是不知道你们二位做了什么，让我到现在还活着，虽然有些难受，但活着的感觉还不错。”</p>
“我们只是打了个赌。”</p>
“可能吧。”雨燕不置可否，“既然你的问题完了么？”</p>
段木回头看了一眼扬燕，扬燕朝着他摇了摇头。</p>
意思很简单，别再问了。</p>
刚才雨燕的一句话，就少了一年的寿命。</p>
“不如我问你一个吧。”雨燕看到段木摇了摇头，便说道。</p>
“你说。”</p>
雨燕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还记得我么……？”</p>
“我没疯，你是预言家，我知道。”</p>
雨燕听到这个回答，又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段木见状，又给雨燕满上。</p>
“算了，这样也好。”雨燕吐出一口气，躺在了椅子上，眼中流淌着无数沧桑。</p>
“我以前认识你么？”段木有些疑惑。</p>
“不认识。我从小生活在大陆东北的一处边角，那里人迹罕至，直到近几年才出门游历。</p>
从你出生到现在，我们前天晚上才见了面。”雨燕说道，“不要多想，我只是随口一问。”</p>
段木又回头看了一眼扬燕，能看出来，他也对雨燕的话很疑惑。</p>
雨燕看着二人一脸懵地样子，突然笑道，“扬燕，送客，你们该干嘛干嘛，我要在这里安享晚年。”</p>
扬燕点了点头，对着雨燕嘱咐了一阵之后，将段木请了出去。</p>
看着二人离开，雨燕的脸瞬间变得难看，趴在椅子上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p>
“紫蔓迷蛇。”雨燕休息了一会儿，喃喃道，“他都不记得了，你为什么要让我记起来？该不会觉得，这样很好玩吧？”</p>
然而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p>
……</p>
段木和扬燕走出房门之后，听到了雨燕的咳嗽声。</p>
扬燕眼眶微红，“要是你不和我走，我真的会杀了你的。”</p>
段木点点头。</p>
雨燕已经付出了代价，扬燕也这样威胁段木。</p>
都到了这个份上，段木再不走就真的有些说不过去。</p>
雨燕所指出的路，也可以通往段木想要的的未来。</p>
只是这个未来中少了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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