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交州上

朱符，会稽人现任交州牧。上任之后任用同乡的虞褒、刘彦分别担任南海郡、榆林郡太守，协助朱符治理地方，三人上任之后更是同流合污，侵害虐待百姓，强迫百姓缴纳各种赋税。如捕黄鱼一条就要缴收稻子一斛，一时之间百姓怨声四起，一时之间交州山越贼寇层出。 荆州三路大军南下，浩浩荡荡，气势如虹。朱符听闻此事之后大惊，赶忙下令抽调交州七郡的南部四郡郡兵、青壮！共集结兵力近十万，并分派南海、榆林二郡各两万兵马镇守二郡抵御张角东西二路！ 西路大军在军师郭嘉的建议下于榆林郡城外二十里处安营扎寨，望着眼前的榆林，眼神闪烁，而其南海之中却是浮现出了张角府中的那份世界地图，虽然于后世的地图比差了数十倍，可是在这个时代已然超前到可以成为战争利器。 “军师，我们何时发起攻击？”主将卜巳问道。 郭嘉没有立即回答，思虑一番后却是提笔画起了交州的大致地形图，边画边说道:“诸位将军可阵前挑战，杀一杀对方士气，切记莫要攻城！” 众将领面露不解，但他们都信任郭嘉，与其说是信任郭嘉不如说是信任张角！因为在西路大军出发之前，张角便特意召集西路大军诸将，并严令道卜巳虽为主将，战争之事却由军师郭嘉一言而定！所以卜巳等人也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攻守双方兵力相等，面对卜巳等人的挑衅，虞褒也并未退缩，调兵遣将出城挑战，数次斗将虞褒麾下将领接连被杀，虞褒身边将领夷廖见状拔马出城，却是先后于马相、凌操大战数十回合，直到周泰策马而出，方才将之击败，更是险些被周泰斩于马下，至此虞褒紧守城内，不再出战！ 在此期间，郭嘉派遣细作前往榆林郡，一来察看虚实，二来宣扬朝廷旨意，从而离间对方守军。 而细作很快便传回了郭嘉想要的情报！从而证实了郭嘉的一些猜测——榆林郡防备森严，南部四郡有可乘之机。 此时郭嘉快步来到了自己手绘的交州地图前，手指轻轻滑过每一个郡县。仅仅片刻功夫，他便在脑海之中将所有布局推演了一遍，并制定了一个全新的战略计划，随后将其呈给卜巳。 卜巳看完后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但很快转为坚定。他站起来，大声命令道：“周泰、凌操听令！” 周泰和凌操应声而出:“末将在！”。 “你们各领八千人马，昼伏夜出，分别偷袭交趾郡、合浦郡二郡。”卜巳再次命令道。 周泰和凌操齐声道:“末将领命！”随后二人领命而去，一番整军之后，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时间一点点过去，卜巳、郭嘉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紧绷着，他们在等待着二人胜利的消息。毕竟此次乃是郭嘉的首次实战，是纸上谈兵又或是真材实料皆在此一战！相比于郭嘉担心的战事，卜巳却是简单了许多，他只是担心郭嘉输给祢衡，从而导致张角输下赌约！ 不久后，果然传来了捷报。交趾郡太守士燮不战而降，领部众举城投降，而凌操也成功偷袭了合浦郡，合浦郡守军本就人少，又被凌操大军打了措手不及，毫无还手之力。 然而，郭嘉并未满足于此。他向卜巳建议：“让凌操领军镇守合浦郡其副将领兵五千回援大营，命士燮镇守交趾郡，周泰继续领军南下攻打九真郡、日南郡二郡！” 卜巳疑惑道:“士燮阵前反叛，军师何故让其继续镇守交趾郡？若其反复无常，周泰将军岂不深陷敌军腹中，从而进步不得，孤立无援？” 郭嘉笑道:“若是旁人我自是不敢轻易任用，士燮性格宽厚有器量，谦虚下士，中原士人在交趾郡依附士燮避难之人便数以百计，由此可见其若是反复无常，岂不留骂名于后世？即便其人诈降，只要我军持续占据上风，诈降便让其真降！” 卜巳叹息一声，欲要在言，想到张角之前的交代，便又闭口不言，却是同意了郭嘉的建议。交趾郡周泰收到卜巳的军令后，再度整束兵众，而士燮见到卜巳信中言明由自己继续担任太守镇守交趾郡后大感意外，却又深深佩服！于是建议周泰留其副将周新领一千荆州军镇守交趾郡，由其弟士武领交趾郡郡兵为大军先锋、南下九真郡、日南郡。 榆林郡城墙之上，虞褒独自站于高处，望着落日余晖下的交趾郡、合浦郡方向，久久不语。两郡的沦陷，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花。他心中懊悔不已，自责的目光落在那失陷的二郡方向。 紧接着号角声响起，夷廖疾步走来：“主公，交趾、合浦先后失陷，卜巳大营此刻必然空虚！” 虞褒深吸一口气，阴狠的命令道：“命你领一万五千兵马，即刻向卜巳大营进攻，记住一个不留！！”夷廖领命，转身离去。 夜幕下，夷廖领着万余兵马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卜巳大营。却不料郭嘉早有准备，此处的大营已设下重重陷阱。 当夷廖大军冲入卜巳大营之后，一路竟然畅通无阻的杀至了营中中军大帐之中，当夷廖察觉不对之时，突然间火光冲天而起，浓烟弥漫。其麾下士兵早已被火海包围，烧得焦头烂额。与此同时，四面杀声骤起，却不见敌军踪影。恐慌在夷廖麾下士兵中蔓延开来，他们四散逃窜，互相踩踏。 当夷廖等人逃出大营之后忙往榆林郡的方向逃去，却不料在榆林城的方向，又传来阵阵战鼓声，卜巳的伏兵再次出现。这一次夷廖麾下的溃败更为惨重。 虞褒站在城墙上，他望着火光冲天的卜巳大营心中暗喜，却是以为夷廖偷袭成功，虽丢了交趾郡、合浦郡，可他是榆林郡太守，其他郡的丢失与他何关？大败荆州军，可是实打实的功劳！ 只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夷廖率领的败军此刻逃了回来，其麾下将士更是一片狼藉！ 心中的愤怒迅速的取缔着心头的喜悦。这一仗，双方兵力相等，他又占据天时地利，本应是他占尽优势，却不料遭此大败。“为何损失如此惨重？”虞褒厉声质问夷廖道。 “主公，我……”夷廖一时竟无言以对。虞褒怒火中烧：“一万五千人对阵敌方数千人，你却败得如此之惨！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诸将纷纷跪下求情：“主公息怒，夷廖虽败，可那荆州军却是狡猾，那卜巳大营早已是空营一座，夷廖将军一马当先冲入敌营，缺不了营中堆满了引火之物，瞬息间火光冲天、杀声四起！……” 虞褒听后沉默片刻，最终强压制心中怒火，怒声道：“革去官职，贬为士卒！三十军棍，以示惩戒！”说罢拂袖离去！ 此战夷廖一万五千大军死余践踏、火烧之人多达四千余人，中途被伏杀又损失千余人，被俘士卒更是多达五千之数，逃回城中士卒不足五千！ 自此之后，虞褒按兵不动，死守城门，每日于城墙之上巡视、观望，意图寻求一击制胜的机会。只是他知道的是，他所面对之人，可是汉末第一谋士！ 在郭嘉接连取胜之时，其余两路荆州大军却是寸功未立！中路大军张曼成在军师李严的建议之下，于苍梧城外安营扎寨，按兵不动，李严更是利用麾下五千骑兵打退了朱符派往榆林等地的数波援军，搞得朱符焦头烂额。 在战争的另一边，南海郡的状况显得格外不堪。这里的荆州大军，却是被趾高气扬、傲慢无比的祢衡搅得一团糟。祢衡的一言一行，甚至是傲慢的态度都使得军中众将士对他极其不满，文武官员之间更是为此争吵不休，连军中大帐之内也充满了无尽的喧嚣。 而这一切的起因，就是祢衡的那张嘴。他凭一己之力，时常骂得军中诸将哑口无言，却也使得军中文武离心离德。 南海太守刘彦听闻这一切后，只是耻笑不已。在他看来，外面荆州大军的混乱，是马相、祢衡有意为之。刘彦为此还于酒宴之上嘲讽马相等人道：“区区苦肉计，也想骗某出城？可笑至极！”而他对自己的判断更是深信不疑，也对身为敌军军师的祢衡深深鄙视。 于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在南海城中，刘彦整日饮酒作乐，仿佛战争与他无关。而在南海城外，马相大营之中，整日争吵不断。 然而，战争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傲慢和无能而停止。当得知西路大军攻克交趾郡、合浦郡后，东路大军众人皆沉默了下去！ 夜间祢衡召集一众武将于军中议事，令众人意外的是祢衡虽依旧傲慢，却少了以往的趾高气昂，原先其于军中众将与其说是商议不如直接说是命令！ 而今日不同的是祢衡向着马相拱手道:“东路大军已连克两郡，而我军却寸功未立，今祢衡愿于众将军冰释前嫌，先拿下这南海城如何？” 一众将军见祢衡主动服软自然也不会端着身子，陈到起身说道:“不知军师有何良策？” 祢衡笑道:“南海太守刘彦整日饮酒作乐，城中守备松懈，若非尔等不顾大局，这南海城在我大军兵临城下之时便已攻下！” 马相听后大怒什么叫尔等不顾大局？陈到见状赶忙再次出声道:“军师之计是？” 祢衡见此自知失言，忙开口转移话题道:“围三缺一，北门防御森严，而南门必定空虚，是以今夜可遣人假意功法东、西、北三门，牵制三门守军，而后派遣一猛将强袭南门一战而定，城门失守刘彦必然惊慌向西败退，往苍梧而去！” 马相听后看了陈到、董袭一眼，见二人点头便依计行事，而当马相等人发起进攻之后，美人在怀的刘彦和他麾下顿时惊慌失措。在一众将军尚且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南门已被陈到攻破，大军随即入城。 而刘彦不知城中情况，召集亲信领着三千余人马往西苍梧郡逃去，不料董袭奉祢衡之令早已埋伏多时，看着眼前的大鱼，董袭紧一个回合便将刘彦扫下了马，生擒了下来！至此南海两万大军，战死四千余人，收降一万两千余人，余者四散奔逃。而马相大军同样死伤近乎四千余人，只是同守军不同的是这些人几乎都倒在了南门城墙之上，而守军除却千余死守城门的将士之外多其余逃亡之众！ 最后由董袭领五千人镇守南海，马相等人率领着大军向着苍梧郡和张曼成等人汇合而去！ 而继续南下的周泰本以为这次的目标比之前要艰巨许多。毕竟交趾郡、合浦郡失陷之后，九真郡、日南郡的守军定会早有防备，而且依仗城池本就易守难攻，不料先锋士武之弟士壹，先后孤身入城劝降了九真、日南二郡太守，周泰一行竟兵不血刃拿下了交州南部二郡！ 至此交州七郡，朱符已失其五，榆林郡虞褒得知此事之后心中大骇，彻夜难眠，于是召集部众卷着全城财富往苍梧而逃，毕竟苍梧的六万大军尚在！ 只是虞褒如何能够逃出郭嘉的谋划？郭嘉早已命卜巳在榆林同苍梧的要道之上布下了层层埋伏，而此时的卜巳早已等候数日之久，见到虞褒等人，哪里还能按耐得住？拍马上前就要生擒虞褒，虞褒大骇，忙命亲信上前阻拦，可是众人如何是卜巳的对手？唯一是卜巳对手夷廖，此时早已被虞褒抛弃在了榆林城中，为免消息走漏，惊动卜巳大军，虞褒更是只率领了千余人逃离！ 不料却是自投罗网，千余人仅仅一个冲杀，便被卜巳伏兵杀散，生擒虞褒、及其麾下数百将士，缴获金银珠宝无数，其中如明珠、大贝、琉璃、翡翠、玳瑁、犀角、象牙之类珍品琳琅满目，看的卜巳眼花缭乱，这些东西放在交州或许并不稀罕，可是若是放到中原那可是个个如同稀世珍宝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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