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过她捧在手上的荷包道：“我不与她计较，你有话好说，莫磕头了。”</p>
“谢谢，谢谢小姐。”那面色蜡黄的妇人连声感激，又将那身后的小孩拉到前面来，按着小孩的头：“信芳，快，过来，快谢谢这位小姐。”</p>
我方看清这小贼是个小女孩，个头甚小，蓬头垢面的像个小乞丐…如同这妇人一般面色蜡黄，唇色发紫。</p>
“对不起。”</p>
那小孩怯生生的道歉，瞧不出是个敢偷东西的小贼。</p>
我蹲了下来看她：“你叫信芳？”</p>
小孩点了点头。</p>
我将荷包打开，倒出里面的东西，只有两块软糕，里面并没有钱，花榕说了人多的地方容易被偷钱包，便往荷包里放了两块吃剩的软糕，她的确是有先见之明。</p>
我打开包着的软糕，伸于小孩面前：“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你的名字很好听。”</p>
小孩盯着软糕，又不敢拿，两眼露着渴望，又望了望她的母亲。</p>
我道：“给你吃。”</p>
那小孩迟疑了一会才伸出手，拿过往嘴里塞。</p>
那妇人红着眼眶：“小姐，你是个好心肠的人不与我们计较，我这小孩并非品性不好，她从来听话的，今日只是饿坏了才敢去偷东西，实属无奈，今日真是对不住你了。”</p>
我看了眼那低着头吃软糕的小孩，抬眸问：“大姐怎么称呼你？”</p>
那妇人道：“鄙妇姓赵，是这平宁城人。”</p>
我说出心中疑问：“赵大姐，我有一事不解，如今不是战乱，又无天灾，平宁城甚是繁华，你等有手有脚，为何会吃不起饭？”</p>
她苦笑着：“听小姐口音是外地人，便有所不知了，平宁城如今看着热闹繁华，实际上一半以上的人都如我们这般吃不起饭了，有手有脚赚的钱也不够添祭祀用的贡品的无底洞。”</p>
我费解的皱起眉。</p>
赵大姐抹着泪：“平宁城风俗节日众多，一月少则三祭，多则七八祭也有，盛大的祀会由城里的富商带头宗族里的各家各户出钱出力举行，我们吃穿都紧，哪能隔三差五的买贡品？我们这些祭不了的，没钱的，他们嫌我们丢人，便将我们逐出宗族，不允许我们在城里做活……也不允许我们在城里乞讨。”</p>
我心中有些诧异，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平宁城人那般痴迷供奉天地神明，已到走火入魔的阶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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