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饭要一口一口吃

第二天一早， 柳如梦深思熟虑之后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来人证洗脱闽妈妈杀国香的嫌疑，今天就要将她从京兆府狱里捞出来才行。 她当机立断叫来宜香院的管事，并吩咐他找来五个可靠之人，一同前往京兆府。随后，她又亲自出面邀请坊正与昨天负责平康坊的巡察一同前往作见证。 一切准备就绪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向京兆府进发。 到了京兆府衙门之上，柳如梦条理清晰地将事情原委一一陈述，并呈上相关证据证明闽妈妈的清白。 温璋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嫌犯的机会，不仅是针对闽妈妈，还有这个昨天被温凉带走，今天又自己送上门的柳如梦。 今天柳如梦带来的所有人，包括柳如梦自己，都经过里温璋的一番严密审查和盘问，再加上昨天府衙的仵作对国香和婢女做完解剖后发现国香身上和胃里都有同样的中毒迹象，这些迹象和那婢女手上的中毒迹象类似。加上人证都证明了闽妈妈的不在场，最终真相大白还了闽妈妈一个公道。 当闽妈妈被无罪释放回到宜香院时，激动万分对柳如梦感激涕零，甚至直接跪地叩头以示感谢， “奴万谢柳都知的救命之恩！” 而周围众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感叹：这柳都知不仅智勇双全，而且心地善良，实乃女中豪杰令人钦佩不已！ 从此以后闽妈妈对柳如梦更是言听计从奉若神明，宜香院凡事都必先请教于她再做定夺。 私下的时候，柳如梦已经跟闽妈妈说了，不要跟其他人提及自己是太常典乐的事情，照旧称她为都知即可，方便柳如梦在教坊和宜香院行事。 正当柳如梦觉得国香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才发现计划确实没有变化快， 本来计划是闽妈妈出面，以教坊乐籍女子的身份葬了国香，去府衙仵房领国香尸体以便找地方下葬的时候却碰到了闻讯而来的，国香的好友，咸宜观的女道士，鱼玄机。 鱼玄机想把国香领取后，安葬在国香生前最喜欢的那棵樱桃树下。 柳如梦没有阻拦，她是知道鱼玄机的，这个虽然说是女道士，却在长安城是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女诗人，才女。 鱼玄机的人脉，柳如梦希望也能借用一下，以都知的身份看看能不能收集一些新信息。 结果超出柳如梦期望的是，还没等自己开口，鱼玄机都跟自己透露了国香死之前和她说起过一个人：夏侯孜。 柳如梦虽然知道国香之死背后必定是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但是鱼玄机说出夏侯孜这三个字的时候，柳如梦也不免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国香和那婢女之死，这一切与之前被贬出京的丞相夏侯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这件事情，就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了。 柳如梦接连几天不间断的安排暗探在各地内搜寻消息，最终还是将国香和那婢女之死查清楚了。 原来，当初国香在夏侯孜府上演奏几乎都快常驻了，自然将这位丞相的事情打听的清清楚楚了，将一些夏侯孜只给她说过的事情告诉柳如梦后，御史台的人出面告发了夏侯孜，揭开了他所犯下的罪责。 夏侯孜被贬出京。 然而，这个举动却惹恼了心胸狭窄的夏侯孜，很明显，这件事情就是国香告密，他对国香怀恨在心，并发誓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可惜的是夏侯孜已被贬官没有实力查清国香背后的人。 他也不惜花费重金买通了国香身边的婢女，让她趁人不备向国香投毒。可怜的国香毫无防备之心，最终被毒药夺去了生命。 而那名贪图钱财的婢女也未能逃脱厄运，夏侯孜为了掩盖罪行，当晚就残忍地将其杀害并投井灭了口。 柳如梦震惊于夏侯孜的狠辣手段，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她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为死去的国香讨回公道。 要不是夏侯孜杀了国香，柳如梦在宜香院布局早就成了。 柳如梦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夏侯孜虽然被贬出京，也留不得了。 不过，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要一步一步的安排，急不得。 过了几天，教坊果然送来了几个身姿婀娜、容貌姣好的乐伎，有的擅长琵琶，有的擅长鼓琴正好可以按照宴请规格做不同的需求组合。 当然，有了乐伎就还需要提升宴会格调的舞技，教坊还送来了十几个轻盈优美、舞技精湛的舞伎。 这些女子，皆由柳如梦担任教习一职，虽然柳如梦知道，这些都是王宗时的神隐团训练得成了的精锐暗探，只是送来给柳如梦当棋子的工具人而已。 而另一边，闽妈妈则负责每日将收到的各种宴请帖子转交到柳如梦手中。 这些帖子来自不同的达官显贵或名门望族，上面详细列明了宴请的时间、地点和相关要求等信息。 柳如梦会仔细地翻阅每一份宴请帖子，并根据帖子中的具体情况做出合理的人员安排。她需要考虑到宴会的性质、规模以及客人们的喜好等因素，然后挑选出最合适的乐伎和舞伎前往赴宴。 重要的是如何安排才能用最快的时间打响宜香院这块招牌和传播出自己琵琶技艺精绝的名声。 有时，一场盛大的宴会可能需要多名乐伎合奏乐曲，以增添欢乐气氛；而有时候，则只需一两名技艺高超的舞伎献舞助兴即可。 此外，柳如梦还要确保每个乐伎和舞伎都具备良好的礼仪素养，能够在宴席上展现出宜香院的乐伎都是高雅大方的形象。 在这个过程中，柳如梦不仅要挑一些可以自己尽情发挥的清雅宴请，还要选一些让这些年轻貌美的乐伎和舞伎们大放异彩的各种声色场合，赢得宾客们的赞赏与喝彩。 在各方的配合之下，宜香院乐伎的表演能力和柳都知的教习名声和琵琶技艺就在一个月之后传遍了长安城各个达官显贵的耳朵。 一时之间，就连士族门阀都以能邀请到宜香院的乐伎献艺为荣，更有甚者，直接给宜香院下帖子指明要柳如梦参宴，当然，柳如梦出场那就不是一般的价钱和场合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底，派出去的乐伎和舞伎回来都将在各家的房屋布置描绘下来，各家各宴的宾客名单也都做了归档和对比，长安城各家之间的关系也就清楚了。 柳如梦觉得，是时候挑几家去探探虚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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