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门的动静很小，但李雁还是一下子惊醒了，脑袋还在懵着，人已经匆匆下了床，跌跌撞撞往外走。</p>
傅纪书一个月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李雁本打算早起给对方做早餐，但生病之后身体支撑不住，没能按计划醒过来。</p>
他担心傅纪书马上又要去军部了，有点懊恼，忙着起身穿衣裳追出去，刚一开门便一下子撞进对方怀里，撞得头晕眼花，险些摔倒。</p>
傅纪书拉住了他的手臂。</p>
“低血糖，”男人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太多其他的，有关感情的情绪，“早上起床不要太急。”</p>
李雁闻到了对方的信息素，乱跳的心脏逐渐平缓下来，轻轻“嗯”了一声。</p>
他视线飘忽了一下，落在对方的另一只手上。</p>
傅纪书没将蒸饺递给他，“还烧吗？”</p>
“应该没事了。”</p>
傅纪书便松了手，转而摸了摸他的额头。</p>
alpha的掌温有一点凉，出门一趟，带了点潮湿的冷气。</p>
浅浅淡淡的风铃花香跟着一起漫上来，却又仿佛带着蛊一般，让他有些眩晕沉迷，总觉得自己和傅纪书之间的缘分或许也没有那么浅。</p>
唯有后颈腺体的隐痛才能提醒他，这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错觉。</p>
低阶的omega很难承受高阶alpha的信息素，当初拿到终身标记之后险些搞坏了腺体，傅纪书带着他回到中央星治了很长时间才勉强治愈，却也已经比不上先前了。</p>
李雁又有些走神，傅纪书没提醒他，也没催促，只等着他自己回神之后才问：“怎么突然发烧？”</p>
李雁感觉他今天好像话多了一些，“昨天热水器坏了，洗了冷水澡。”</p>
“席海最近在一区，不是给了你联系方式，怎么不让他过来修。”</p>
李雁垂着眼，半晌没回应。</p>
他记得刚来中央星时傅纪书和他说过这个人，但如今已经不记得了。</p>
他甚至没有再次问出口的勇气，只觉得头晕，担心傅纪书会嫌他麻烦。</p>
傅纪书的同事和家眷，没有人不觉得他是个无用的累赘。</p>
刚来的时候，他想着那毕竟是傅纪书的朋友，他是傅纪书的合法伴侣，应当要去打好关系，可得到的却是几次三番的忽视和嘲弄。</p>
李雁一开始还会反抗，这段婚姻糟糕的内里是他和傅纪书之间的秘密，外人不会知晓，他很好面子，仗着没人知道真相想要表现得与傅纪书如此恩爱，但实在低估了那些人的本事。</p>
各种拙劣的捉弄和诬陷落在他头上，他没办法解释，而傅纪书不闻不问，没人帮他解释，到后来也就不再出门了。</p>
以他的学识和能力，根本不能够进入到一区，和那些精英阶级的人站在一起。</p>
只是沾了傅纪书的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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