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纪书没有表态，他默许了易阳的靠近，如果不是易阳，大概还会有别的人。</p>
只是自己捷足先登了而已。</p>
李雁没理会傅纪书，先进了卧室躺上床，夜灯泛着微弱的暖光，身体仿佛在不断下陷。</p>
昏昏欲睡时，他忽然听见房门响了一下。</p>
前段时间可可学会了开门，总是会在夜里自己钻进来，安静地窝在床边陪伴李雁，他还以为是小狗，含含糊糊喊它:“可可……”</p>
回应他的是alpha无意识间带着压迫的宽厚胸膛和信息素。</p>
傅纪书俯身在上，越过他，伸手关掉了夜灯。</p>
房间陷入黑暗的那一瞬李雁便猛地僵了身体，恐惧直漫心头。</p>
傅纪书摸了摸他的面颊，给了点信息素作为安抚，道:“别害怕。”</p>
他不是第一天知道李雁有幽闭恐惧症，但却是第一次过问，说：“什么时候发现幽闭恐惧症的？”</p>
恐惧让李雁清醒了些，他慢吞吞眨眨眼，在昏黑一片里努力去找alpha的面庞，却只看见对方模糊的线条和隐隐反射着光点的眼睛。</p>
李雁睫羽颤了颤，心觉无趣，只道：“忘了。”</p>
傅纪书便没多问，他竟也不算走，李雁听见窸窸窣窣褪去衣衫的声音，没等回过神，傅纪书已经上了床，却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规规矩矩地躺下了，没有半分亲密的举动。</p>
光脑的光屏投射在空气中，李雁看不清他在处理什么讯息，眼睛干涩，神志模糊，没一会儿便再次昏昏欲睡，隐隐约约听见傅纪书道：“明日去见见席海。”</p>
李雁语调含糊，“见他作什么？”</p>
男人的声音忽远忽近，说了什么他也没能听清，只余下“搬走”两个字。</p>
他一个激灵清醒了，却又被傅纪书碰了碰额头。</p>
信息素再次弥漫过来，他的腺体其实支撑不住高阶信息素的安抚，但傅纪书这次很是温柔谨慎，除却一点点压迫和钝痛之外没再有别的不良反应了。</p>
李雁没来得及深思对方方才说出口的词句，转瞬睡熟过去。</p>
omega的信息素不受主人的控制，荼蘼花香悄无声息在这间黑暗的屋子里弥漫着。</p>
傅纪书靠在床头，光脑幽蓝的光屏还未关闭，在他面庞上照射出幽暗的光，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视线落在李雁深眠的安静面容上。</p>
片刻之后，他伸出手去，碰了碰李雁的心口。</p>
很早的时候，或者说并没有那么早的时候，在那间潮湿闷热又破败的阁楼里，傅纪书在那张铁床上养过伤，后来又和李雁在那里发生了关系。</p>
他不知道李雁从何处得来的那样烈性的情药，烧得人理智全无，若非他已然在战场上厮杀磨练过，只怕真的会丧失所有理智。</p>
但那个时候也已经与野兽无异，身体不受控地被眼前的omega吸引，那具温暖却瘦弱的身体伏在他怀中，荼靡花的香味弥漫在整个阁楼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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