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纪书“嗯”了一声。</p>
李雁便牵起可可的绳子，和他一起离开商场，临要上车前，却忽然听到对方问:“喜欢那块玉？”</p>
李雁怔了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玉石店展出的那块吊坠。</p>
那块玉也并非十分好看，雕花和成色都有些普通，他只是想起来自己和傅纪书结婚一年多，似乎还从来没有互赠过礼物，也几乎没有在一起过过节。</p>
傅纪书总是很忙，战场上生死未卜，没时间和精力做这些寻常伴侣会做的事情，李雁也就不曾要求过。</p>
他在这段关系上已经将姿态放得很低了，甚至没有要求过傅纪书也爱一爱自己，只是想要一些该有的尊重和陪伴罢了。</p>
于是到现在也只是摇摇头，说:“不喜欢。”</p>
傅纪书不能再给他东西了，否则他会越陷越深，会再也松不开手。</p>
到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p>
傅纪书安静地打量着他的脸色，没再多说什么，弯身钻进车里。</p>
车厢里一片沉默，谁也不曾先开口说话，李雁抱着可可靠在窗边，风景在窗外飞速流动，天边压着厚重的乌云，整个天色阴沉又闷热。</p>
他又想起自己那些模模糊糊已经记不起什么细节的梦，这大半年里他开始频繁梦到傅纪书，哪怕他们时常相见，在梦中却总是记不起对方的面容，像是大脑想要暗示他什么。</p>
但李雁不清楚自己的大脑究竟想要提示身体做出什么样的反馈，于是总是盲目乐观地想，这或许只是他与傅纪书两个人之间的缘分。</p>
哪怕是两个并不完美的人之间的孽缘。</p>
他乐于享受当下，想要的东西就会去争取，他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够很好地接受失去，不过是现在不能想象那样的情景，所以才会心生畏惧。</p>
他想要的东西其实也不多，只要那些插手在其中，想要用各种手段破坏他们婚姻的那些人能够统统消失便好了。</p>
李雁摸着可可的脑袋，眸光晦涩不明，望着缓缓压过天际的乌云。</p>
云层间电光忽明忽灭，只听着“轰”得一声遥远闷响，瓢泼大雨倾盆而至，雨幕模糊了整个世界。</p>
席海站在别墅门前，他自己带了伞，但进不去，只能在外头等着，裤脚也已经湿透，唯有指根的婚戒格外明显，在雨幕里反射着光。</p>
傅纪书将车停在门口，先一步撑开伞下了车，给李雁开门。</p>
李雁便将可可抱起来，钻进对方的伞下。</p>
大型犬长得很快，可可已经隐约到了尴尬期了，体重也在增加，抱起来有点吃力。</p>
但李雁还是抱得很稳，等着傅纪书开门时听席海开玩笑道：“你力气还挺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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