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又炽热的呼吸落在后颈上，李雁引颈受戮般仰着脖颈，湿发黏在脸颊上。</p>
他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之前晕倒时做的梦，模模糊糊，记不真切。</p>
只记得高窗上苍白明亮的天，昏沉麻木的死亡前夕，有人咬住他的后颈，给了他临时标记。</p>
他的名字是一道安全词，会让他时刻保持理智。</p>
于是傅纪书便喊他:“李雁。”</p>
李雁骤然清醒了，下意识抱紧了对方和脖颈和肩背，反咬着他的肩颈。</p>
傅纪书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后背青了。”</p>
灼烫的手掌带着常年握枪剑的茧子，从肩胛骨摸上去，让李雁忍不住酥麻战栗。</p>
片刻之后他才轻声道:“你不说点什么吗？”</p>
“说什么？”</p>
“我是一个危险的omega。”</p>
李雁笑起来，说：“我给你下过药，也杀过人，甚至在34星见到你之前，我的手上已经沾过很多alpha的血，那个时候想要杀易阳，可不是因为他与帝国奸细之间的交易。”</p>
“只是因为，他是omega，”李雁弯着眼睛笑，轻轻说，“不是他，也会是别人。”</p>
他攀附在傅纪书的肩背上，与他耳语，分明是那么亲昵的姿态，语气却格外地冷，“我会将你身边的莺莺燕燕都用这样的手段清理干净，直到只剩我一个人。”</p>
话音刚落，后颈便被骤然捏紧。</p>
傅纪书像捏着小猫一样将他拽开些许，与他对视着，李雁看见对方平静如水的眼睛，忍不住又问:“我从楼上掉下来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傅纪书？”</p>
“在担心，还是在窃喜，想着原来有朝一日，像我这样的狗皮膏药也会死。”</p>
傅纪书只打断道:“你不会。”</p>
李雁便笑出了声，“是啊是啊，我不会死，也不能死，像我们这样的草芥尘埃，你们上层阶级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金钱，名誉，爱情，还有生命，在我这里，只能用最卑劣的手段从别人手里偷走。”</p>
“要费劲力气才能获得的东西，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松手。”</p>
李雁倾身去吻傅纪书的唇瓣，喃喃道:“你那个时候在想什么呢？”</p>
后脑被男人轻抚着，加深了这道吻，他们从浴室离开，跌跌撞撞回到卧室，滚到床上。</p>
一时间也分不清究竟是爱欲还是血肉的吞噬。</p>
李雁睫羽快速栩动着，汗湿了发丝和额头。</p>
晨光伴随着骤雨降临在这座城市，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像是说给傅纪书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p>
他说:“我好爱你啊。”</p>
“傅纪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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