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微微一怔，看着高力士问道：“宫里的纸不够了？”</p>
“不是，是这纸造的确实好。”</p>
“比宫里的纸还好？”李隆基顿时有些疑惑起来，也颇感兴趣起来。</p>
“只比宣纸差一点。”</p>
李隆基继续问道：“这倒是有趣，是平康坊杜二郎家的纸吗，我记得之前有人提过他家的纸是长安造的最好的。”</p>
“还不是他家的纸。”</p>
“那是？”</p>
“是昌明坊的纸，据说造纸者是蜀中来的兄妹。”</p>
“哦，能造出好纸是好事，太子和郡王愿意用，便让他们用去好了，这点小事，不必纠结。”</p>
“可是……”</p>
“可是什么？”</p>
“可是这家造纸厂一天卖出一万多张纸。”</p>
“多少？”</p>
“至少一万多张。”</p>
“是偶尔，还是每天？”</p>
“每天。”</p>
“你确定吗？”</p>
“奴婢专门派人去蹲过点，确认无疑。”</p>
李隆基的目光完全变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p>
“奴婢非常清楚自己在说什么。”</p>
“你有见过造纸厂每天都能出一万多张纸的？”</p>
“以前没见过，但现在见到了。”</p>
李隆基停下脚步，沉思起来。</p>
“三郎，这朝堂上下用纸极其紧张，若是……”</p>
“若是什么？”</p>
“若是能将这造纸厂收为朝廷所用，再在京兆府添设十处这样的造纸厂，一天能出十万多张，朝廷用纸将大大缓解。”</p>
“仅仅是朝廷用纸吗？”</p>
高力士立刻说道：“当然还有民间士子的用纸。”</p>
李隆基想了想，说道：“你先密切观察一番，再等一两个月。”</p>
“是。”</p>
五月二十日，长安城已经进入盛夏。</p>
“小郎君呢？”刘婉翻身下马，急匆匆问道。</p>
刘志指着远处一棵大树，说道：“好像在那边睡觉。”</p>
“现在他居然还睡得着！”</p>
“阿妹，怎么了？”</p>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p>
刘婉脸微微涨红，急忙往树下赶去。</p>
“阿妹，你慢一些。”</p>
“小郎君！小郎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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