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视线对上的瞬间，顾凌一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小言惟脸上流露出惊慌的神色。</p>
然而，一秒，两秒过去。</p>
在顾凌一愕然的注视下，小言惟像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一样，脸上神情自然，视线在顾凌一的那个方向停留了片刻，又重新回到讲课的老师身上。</p>
顾凌一：？？？</p>
等会？</p>
言惟这是没看见这里一个这么大的阿飘吗？</p>
顾凌一愣了愣，不禁有些怀疑。</p>
根据先前的游戏背景，在这里，应该只有言惟一个人能够看见幽灵状态的自己。</p>
可是看小言惟的反应，居然没有意料中的惊讶与慌乱。</p>
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真的没看见自己，自然也不会觉得害怕；二则是对方在装作没看见自己。</p>
不知道为什么，顾凌一下意识偏向于第二个答案。</p>
是因为小言惟知道这周围人太多了，所以没有表现出来吗？</p>
可是一个正常的孩子，在看见一道半透明的漂浮人影时，第一时间难道不应该感到害怕吗？</p>
顾凌一有些拿不准了，看着认真听课的小言惟，他迟疑片刻，悄无声息地走上前去。</p>
其他人都是完全看不见自己的存在，所以顾凌一就这样正大光明地走到了小言惟的身旁。</p>
半透明的高大人影就这样漂浮在桌子旁，然而小言惟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仿佛什么事都没有那样认真地看着黑板。</p>
脸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顾凌一不禁开始有些怀疑是不是游戏背景出错了。</p>
难不成，对方是真的看不见自己？</p>
干脆，顾凌一俯下身，挡住了小言惟看向老师的视线，同时视线紧紧关注对方脸上的神情，妄图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一丝不对劲。</p>
让人意外的是，这次对方真的有了反应。</p>
可能是因为视线受阻，小言惟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身子微微往后靠，拉开了和顾凌一的距离。</p>
“别闹，上课呢。”带着几分稚气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只有近在咫尺的顾凌一能够听见。</p>
对方能看见自己，这是好事，但是在听清楚小言惟说了什么之后，顾凌一的大脑都空白了一瞬。</p>
别闹，上课呢。</p>
感情对方之前没有一点反应，是因为眼下是上课时间，不方便有什么动作？</p>
可是，这不对吧？</p>
你是一个才六岁的小孩诶，看见幽灵都不害怕一下的吗？</p>
但是小言惟显然没有理会顾凌一的震惊，他微微仰着头，专注地听着台上老师讲着复杂难懂的奥数题，独留下顾凌一一人站在原地凌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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