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楼梯一步步往一楼的活动室走去,言惟一只手扶着扶手,眼帘微垂看着脚下的阶梯。 </p>
现实中的精神病院里弥漫着强烈的消毒水气味,和梦境中截然不同。 </p>
从梦里醒来的第一时间,言惟就分辨了一下了空气中的气味,果不其然在其中嗅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熏香味。 </p>
白日里这股香气很淡,被消毒水的气味所掩盖,难以让人察觉。 </p>
医院里到处充斥着这股淡淡的熏香气味,根本无法避开,不过好在,用量不大的情况下并不会出现类似于昨晚的瞬间昏迷。 </p>
空荡的楼梯上只有言惟一个人,他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回荡开来。 </p>
病院外面一直在下雨,雨声滴滴答答惹人生厌,似乎永远不会停下。 </p>
顺着楼梯走到了一楼,言惟打算直接往活动室的方向走去。 </p>
然而不同于昨日走廊上的空无一人,远远的言惟便看见前面似乎聚集了不少身披白大褂的医生。 </p>
这是在干什么? </p>
眸光微闪,看着前面围聚在一起,似乎商量着什么的医护人员,言惟敛了敛心神,控制好脸上的神情,装作自然地走过去。 </p>
“放开我!放开我——” </p>
还没有靠近,言惟便听见人群的中央传来一声近乎于崩溃的嘶吼。 </p>
声音有些许的熟悉,言惟脚步微不可察的一顿,垂下来的发丝遮住了他瞳孔中的神色。 </p>
“快!控制住这个病人!”那边的医生当中起了些许的骚乱,有人高声喝道。 </p>
趁着场面混乱,言惟抬起眼帘,浅棕色的眸子扫过那边围聚的人群,一眼便看见其中神情崩溃的中年男子。 </p>
那是昨天还跟言惟说着,要和椅子做好朋友的精神病人。 </p>
明明昨天还看起来情绪稳定的中年男人,今天却忽然一反常态,他的眼底布满了血丝,脸上神情狰狞扭曲,死死抱住自己的脑袋。 </p>
“别过来!不要碰我!”中年男人情绪似乎有些崩溃,面对周围上前来的医生充满着抗拒。 </p>
“药效发作了,把他调入四楼的病房。” </p>
混乱当中,言惟猝不及防听见其中两名医生的对话。 </p>
又是药效发作了? </p>
抬眼看过去,言惟看见距离混乱人群的不远处,站着两名手捧名单的医生。 </p>
他们站在一起,看向发病中年男人的眼神里带着打量与审视,似乎在确定着什么。 </p>
似乎察觉到了言惟的视线,其中一名医生动作猛地一顿,眼眸微眯,扭头看了过来。 </p>
与对方的视线相撞,言惟却没有丝毫的慌张,浅棕色的眸子里平静无波,甚至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对方。 </p>
不远处那医生的神色忽然一凛,看向言惟的视线里带上了警惕与戒备:“你在干什么!” </p>
他不清楚眼前这个神色冷淡的病人是不是听见了自己这边的对话,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察觉到不对。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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