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是你的放心飞翔吧

周六的中午，我煮了三枚鸡蛋，带了一小包红薯干和打好的饭菜去了书画室。我以为男生不喜欢吃零食的，所以我带的红薯干不多。 张抱石依然是那么专注地画画，旁若无人。他身后不远处，何雨蝶也还是在那里画着。 见我走近张抱石身边后，何雨蝶脸上有点不悦，脸上像结了层冰霜。 我知道，她既想利用我帮她照顾好张抱石，又把我当成她的情敌了。她视我为情敌，我无所谓。这世上，哪样东西不是靠争取？ 不争取，能过关斩将考到师范来吗？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丛林法则就是如此。有本事，你让张抱石喜欢你呀。感情的事，一厢情愿容易，两厢情愿则很难。 张抱石心里都厌烦何雨蝶了，何雨蝶还纠缠不休，她是自视过高，还是不自量力？如果是我，我会觉得挺自讨没趣的。说真的，我还不至于爱得如此卑微。情侣双方，一方爱到卑微爱到尘埃里，另一方反而不懂珍惜的。 张抱石在葫芦池塘约会我，基本定调我是他女朋友后，我才肯这样继续关心他。如果他当晚以各种理由委婉拒绝我，我是不会再继续追求张抱石了。不然，别说苏枝梅看不起我，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我不想做第二个何雨蝶。 “来啦，坐吧。”张抱石见我到来，明显比以前多了几分热情。 我打开饭盒递给张抱石，告诉他我还带来了土鸡蛋和红薯干。我打开袋子口，让他看了看。 “哪来的好东西？”张抱石表现出了兴趣。 “老家的亲戚带来的。”我说。 张抱石没再细问，赞叹道：“红薯干晒得不错，赶上我妈的水平了。” “你小时候也吃过？爱吃吗？”我问。 “小时候吃得多了，家里不富裕，红薯干算是童年的美食了。”张抱石说。 “那你喜欢吃的话，吃完我再给你拿。”我说。 “够了，喜欢吃也不能经常吃，男生都不怎么爱吃零食的。经常吃这些零食，我怕同学笑我是娘炮。”张抱石谢绝道。 “好的。那我带这点给你尝尝得了。我们女生就不讲究这些，当众也吃这些土特产的。”我说。 张抱石在吃着饭。我不好跟他说太多。我转过头看向何雨蝶，她也正看向我们这边。我感觉我跟张抱石的举动刺痛了她似的，她的眼神里似乎有话要说。 我对张抱石说：“师兄你慢慢吃，我上一下洗手间，一会回来拿饭盒。” 张抱石点点头。 我走出了书画室，在走廊拐角处停了下来，我有意等何雨蝶出来。我相信她会出来，我也赌她会出来。 果然，一分钟后，何雨蝶走到我身边，我们并排着，看着楼前的一棵白杨树。我等着她说话。 “他约你了？走了一圈池塘了？”何雨蝶问。 “你知道了，还问。”我答道。 “你爱她吗？”何雨蝶问。 “那你给他送饭时，你爱他吗？”我反问。 “当然爱，现在也爱。”何雨蝶说。 “那你还问我这问题。我也爱她。”我说。 “他说过他爱你了吗？”何雨蝶又问。 “他答应我做她女朋友了。”我说。 “如果真如此，我希望你好好爱他。”何雨蝶说。 “这不用你提醒，我会好好爱的，不爱也不会伤害，毕竟有人监督呢。”我说。 “我是家里困难一点，帮不上他多少。如果你真的爱他，那我也放心了。” 我俩正说着话，张抱石也走出了书画室，见我和何雨蝶在说话，他走了过来说：“我上洗手间，你们继续聊。” 我和何雨蝶没有再聊，默契地等着张抱石从洗手间出来，等等看，看他还对我们说什么。 片刻之后，张抱石上完洗手间又来到我们身边。 何雨蝶问：“你当着我俩的面，明确表明你的态度吧，是选我还是选这小师妹。” 张抱石说：“雨蝶，你别跟自己过不去了好吗？我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我感恩有你。”说完，他拉着我的手，重新走回了书画室。 何雨蝶呆在原地，估计眼里噙满了泪水。 我进到书画室后，拿起空饭盒，就准备回宿舍。 张抱石说：“你以后不要跟她说什么了，不要跟她扯太多，没必要。” 我说：“好的。你的态度明确了，我就心定了。” “你傻的，我定下了，就定下了，放心吧。”张抱石说。 我也表明我的态度：“我是你的，放心飞翔吧。” 张抱石点点头。 走出书画室，走到拐角处时，何雨蝶还木木地站在原地，表情很是哀伤。 我走到何雨蝶身后时，她冷冷地说道：“我会考去他就读的大学，我一定要与他同校。” 我听了感觉是一个挑战，本想驻足再给何雨蝶个回应的。但想到张抱石交代我不要跟她扯太多了，便快步走下楼梯。 回宿舍的路上，我一阵心软，我感觉自己夺人所爱似的，显得有点不道德。同时又感觉爱情这东西真的挺折磨人的。爱一个人原本是件快乐的事情，为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受伤呢。真的是“世间文字八千个，唯有情字最伤人”啊。 现在看来，何雨蝶是失恋了。那将来我会不会也失恋呢？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也不敢保证我不会失恋啊。多少人谈了八年的恋爱，最终也是劳燕分飞。 我不敢以胜利者自居，因为笑到最后才是笑。 夫妻相亲相爱，白头偕老，老年时儿孙满堂，其乐融融，才是人生赢家。我现在跟张抱石是万里长征第一步。 如果何雨蝶这么坚持要跟张抱石同读一所大学，那么将来，我因为跟张抱石分别时间久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旧情复燃？ 人的理智和情感是会随着环境和认知变化的，有时候人会考虑很多方方面面的因素，我的长情也许会不如何雨蝶的久伴，到那时我又怎么说得上是一个胜利者呢？ 现在我能够做的就是精心经营和维护我对张抱石的这段感情。至于以后实在是不敢展望太多。 一个人经常因为情感患得患失，实在是挺煎熬的，我觉得我没必要提前焦虑。 把握当下就好，我目前是个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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