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儿，晏阳也唤你一声母亲，此事你有何见解?”沈老夫人将难题抛给姜舒。</p>
姜舒瞧了一眼阴郁沉抑的晏阳，道：“他虽唤我一声母亲，可我毕竟没有真为人母，不懂如何教子。”</p>
“倒是祖母和母亲，当有经验才对。”</p>
“这……”沈母同沈老夫人面面相觑。</p>
她们虽为人母，养育过子女，但从未遇到过像晏阳这般执拗顽固的。</p>
许是在边关那几年纵坏了。</p>
沉默了片刻，沈老夫人道：“总之，晏阳晏欢不能再住在揽云院了。”</p>
“母亲的意思是?”沈母疑惑。</p>
“方医女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从今日起，府里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影响到锦初。”沈老夫人语气坚定，不容置喙。</p>
晏阳已经这般了，万一他是个不成才的，那程锦初肚里的孩子就是新的指望。</p>
两个孩子，总要保住一个。</p>
沈长泽很快回来了，沈老夫人同他说了方才的决定。</p>
“祖母说的有理，我这就命人将他们的东西搬去母亲那里。”沈长泽道。</p>
沈母一脸惊慌，道：“我接管了府中庶务，每日忙的头疼，哪还有功夫照管两个孩子。”</p>
沈老夫人不满的瞪她一眼，道：“送去寿永堂，我老婆子闲的慌，我来管。”</p>
沈母讪笑：“不是我不想管，实在是有心无力。”</p>
晏阳这般不听话，她实在管不了。</p>
“要不，送去舒儿那里。舒儿聪慧机敏，识字明理，比我们适合教养孩子。”</p>
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p>
沈长泽看向姜舒。</p>
姜舒眸子微动，带着些许嘲讽道：“让我教养，锦夫人怕是夜夜都不能安枕。”</p>
程锦初对姜舒的态度，旁人不清楚，沈长泽却心知肚明，当即打消了这个念头。</p>
“行了，就让他们去寿永堂，陪陪我这个寂寞的老婆子。”沈老夫人一语定音。</p>
人无故不亲。姜舒不可能真心以待。</p>
是以，沈老夫人还是觉得自己教养最为妥当，有什么需要找姜舒便是。</p>
谁教养定下了，可如何教养却犯了难。</p>
对于冥顽不灵的晏阳，几人头疼的无计可施。</p>
“夫人，你可有见教?”沈长泽问姜舒。</p>
如沈母所言，姜舒聪慧明理，定有高见。</p>
姜舒本不欲插手，但见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一脸绝望死寂的模样实在可怜，便道：“侯爷是想让晏阳明理成才，还是让他听话读书?”</p>
“有何区别?”沈长泽不解。</p>
姜舒道：“侯爷看外面那些树。”</p>
沈长泽依言望出去，看见院中种了许多树。</p>
“银杏，玉兰，桂花，罗汉松……它们都是树。有的能结果，有的会开花，有的能吃，有的好看。它们各不相同，却都受人喜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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