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是一周？”</p>
梁卓平已经有些绷不住了，这个答案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p>
一周时间，哪怕不眠不休也才168个小时而已，除非整个开发过程完全不走弯路，否则想都不敢想。</p>
“一天。”杜义山伸出一根手指：“他加入我们课题组的第一天，就梳理出来了把非线性颤振模拟和主动颤振控制的理论。”</p>
如果这个答案是从其它什么人口中说出来的，梁卓平的第一反应大概是直接把对方赶出去。</p>
只有江湖骗子才敢如此口出狂言。</p>
但这毕竟是杜义山。</p>
脑子中的理智告诉梁卓平，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是真的，但情感却同时告诉他，杜义山身为资深院士，不可能闲得没事来找他的乐子。</p>
大脑飞速运转了几分钟后，梁卓平终于勉强找到了一个理智和情感都能认可的答案：</p>
“会不会……是他其实早就对此有所研究，只是在进组第一天把这个成果当做礼物送给您了？”</p>
结果杜义山直接否决：</p>
“不可能，运7-200a，哦，现在应该叫新舟60了，虽然不是涉密项目，但他进组之前不过是个还在上课的大三本科生，根本不可能接触到相关数据。”</p>
“大三本科生？”</p>
只听当啷一声，梁卓平手中的杯盖直接掉在了桌子上。</p>
另一只手里端着的杯子虽然没有掉，但里面的水也洒出来不少，湿透了他身上的衬衫。</p>
自从收了常浩南做学生之后，杜义山见到的所有人，在听到对方身份的时候几乎都是一样的表现。</p>
所以他对梁卓平的表现已经见怪不怪了。</p>
“没错，这是他接触到的第一个项目，在此之前甚至没有人跟他讲过一个项目要如何完成，在这种情况下，完全靠着自己，在一天时间里解决了。”</p>
杜义山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看向了连衬衫上的水渍都没想起来擦掉的梁卓平：</p>
“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一下这个学生的事情。”</p>
眼见着火候已经差不多了，杜义山便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p>
“这样一个学生，无论是理论功底还是在工程应用方面的天赋，都是我前所未见的，要是让他跟别人一样，按部就班地上研究生课然后做些普普通通的课题，我觉得不仅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损失，对于咱们华夏航空工业来说，也是一种损失。”</p>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梁卓平哪还能不知道杜义山的意思。</p>
“您是想把他放到我们这边来，直接参与项目？”</p>
杜义山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前几天611所的卢育英到京航大学专门找常浩南，交流了一些关于下颌式进气道设计方面的问题，应该是跟他们准备设计的歼7新型号有关。”</p>
“歼7f？611的那个项目也跟他有关系？”</p>
梁卓平也是前两天才知道有这么个项目，不过因为是厂所自筹资金，总公司这边只有知情权，所以提交过来的信息也比较简单，里面并没有提到全部的技术细节。</p>
此时他心中的天平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倾斜：</p>
“那……杜老的意思是，让这位小常同志去帮611所方面搞这个歼7改进型号？”</p>
“当然不是，歼7f是蓉城方面自筹资金进行的，我要是想让他参与那个项目，就不会来找你了。”</p>
杜义山说着站起身，缓步走到梁卓平的办公桌前，看着这位他过去的部下、如今华夏航空工业的掌门人：</p>
“我是想让他参与八三工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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