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上的女人，被一大块碎玻璃齐整地削断脖子，玻璃插在她的脖子和脑袋间，颈动脉爆涌，血水噗嗤喷出来，沿玻璃向下奔涌，刷拉拉淋满地面。</p>
这番恐怖景象，直接吓哭了胆小的。</p>
“看吧。”梅轻怡不再笑了，面色冷下来，幽幽道：“死人了。”</p>
瞬间，周秦从后脊骨凉到了脖子根。</p>
“巧合还是故意？”周秦扭头盯住他：“有人要杀你？！”</p>
“没有人杀我。”梅轻怡撩了下头发，不咸不淡：“但总有人死去。”</p>
警车和救护车一起来了。</p>
三个人围观了一会，周秦面色低沉：“走吧，换个地方说。”</p>
梅轻怡哼了声，表示同意。尤异在可惜他的全家桶和鸡蛋仔。</p>
三人离开突发事故现场，换了一家茶楼继续刚才的话题。</p>
这回三个人都没再轻易开口。</p>
梅轻怡品茶，周秦翻阅电子邮箱，尤异盯着对面楼下的烤串，舌根处直泛酸水。</p>
周秦放下手机，望向梅轻怡，这次神色凝重了许多：“你的资料显示，你身边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是吗。”</p>
“哦？”梅轻怡笑眯眯地反问：“什么事。”</p>
“天灾、人祸。”周秦细数背景资料里那些骇人听闻的灾难：“车祸、火灾、地震、塌方、刺杀、洪水、绑架、枪击……平均每周一桩恶性?事件。”</p>
梅轻怡敛去笑意，正襟危坐看着他。</p>
“离异崽远点。”这是周秦最想说的：“别靠近他。”</p>
“……”梅轻怡嗤笑：“哦。”他眨眨眼：“护犊子呀。”</p>
尤异看了眼周秦，淡漠道：“我不会死。”</p>
周秦说：“我知道。”</p>
梅轻怡意味深长地嗯了声：“我也知道。”</p>
周秦坐直身体，十分严肃地正视梅轻怡：“异崽才二十岁。”</p>
梅轻怡一脸无辜：“那我也才十八呀。”</p>
周秦：“滚。”</p>
梅轻怡笑嘻嘻。</p>
“言归正传。”周秦拧眉：“梅学成是怎么回事？他要去见谁？是他见的那个人杀了他？”</p>
“不清楚。”梅轻怡陷入沙发中，抱着茶杯无意识地旋转，指腹一圈又一圈擦过紫砂杯沿，似在回忆：“我二叔这个人，固执得很。以前二叔母还在，尚且听劝。后来二叔母去了…”</p>
“他的魂也丢了。”梅轻怡游移的视线回到他俩身上。</p>
他顿了顿，忽然道：“你们了解二叔么。”</p>
周秦略一颔首：“姜洛把他的档案传给我们了。”</p>
“高中肄业，跑去湘西拜赶尸人为师，认识了他后来的结发妻子，儿子出生，为养家糊口跟随盗墓贼走南闯北，倒卖冥器古董发家。唯一的儿子早夭，妻子没多久…也死了。”</p>
“湘西。”梅轻怡点点头：“好地方。就是邪乎。”</p>
周秦：“我们刚从那回来。”有多邪乎，算是亲自领教了。</p>
“我二叔母是苗人。”梅轻怡看他们神色变化，笑了笑：“不知道吧。”</p>
“这个…资料里没有。”周秦坦然承认。</p>
梅轻怡端起茶盏，吹开茶梗，悠悠地说：“她是落花洞女。”</p>
“落花洞女？”周秦震惊：“那是什么？”</p>
尤异微蹙眉心：“献给洞神的未婚女子。”</p>
“部落里未婚的女子，到了适嫁的年龄，若还没有许配人家，就被认为是神的禁脔，部落会将这样的女人一番打扮送进洞中。美其名曰嫁与洞神，实则是…献祭。”梅轻怡轻描淡写道。</p>
有些地方的习俗，的确闻所未闻，见所未见。</p>
周秦只觉得骇人听闻：“献祭给谁？”</p>
梅轻怡耸肩：“这谁知道呢。反正，送进去没几天，无论离多远都能听见洞女哭声。哭几天，也就不哭了。”</p>
“为什么不哭了。”</p>
梅轻怡撩了下眼皮：“因为死了。”</p>
周秦：“……”</p>
“那梅学成和你二叔母…”周秦想问，怎么在一起的。</p>
“私奔。”梅轻怡冲尤异挤眼睛：“你愿意和我私奔么。”</p>
尤异：“不愿意。”</p>
周秦：“你闭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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