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前几名受害者，苦命与贫穷宛如交织鸳鸯，都是家境贫寒的人，囊中羞涩，他们不得不起早摸黑，为生计奔波。</p>
发现这一点后，周秦就把调查范围缩小到领助学金的学生。</p>
“好歹省会城市，真那么穷的学生没几个。”</p>
梅轻怡继续分析：“领救助金的学生拢共十三人。”</p>
“高一有三个，高二六个，高三有四个。”梅轻怡伸出四根手指头：“但扶乩结果上说，这人年岁较大，所以我和周秦认为，受害人应该是高三学生。”</p>
周秦颔首：“这样目标就缩小到四人。”</p>
“四人中，两个女生，两个男生。”梅轻怡从衣兜里取出名单，展开递给尤异：“荀小佳，李莉莉，裴明顺和苏浩杰。”</p>
“苏浩杰？”尤异说：“我见过他。”</p>
周秦讶异：“在哪？”</p>
“操场上。”尤异默了默：“那几个人对他不友好。”</p>
很快，他们就明白尤异嘴里的不友好是什么意思。</p>
他们返回操场。</p>
苏浩杰又被叫上场，补尤异的缺，他打篮球只有那么困难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从对面手里摸到球。</p>
他的队友满脸嫌弃：“你行不行？！”</p>
有大放异彩的尤异作对比，苏浩杰的处境更加艰难，他实在太笨拙了。</p>
梅轻怡的目光在场上逡巡，视线定格在满面通红的苏浩杰身上，定定地说：“死者就在他们中间。”</p>
一语石破天惊。</p>
周秦压低嗓音：“确定？”</p>
“确定。”梅轻怡笃信直觉。</p>
“那么，”周秦猜测，“是他吧。”</p>
三个人都看着苏浩杰。</p>
确定受害者后，接下来就要找镜子。</p>
周秦曾经短暂地拿到过那面摄魂镜，但很快就被梅学成的泥人抢走。</p>
三人仍是分头寻找镜子，因为扶乩结果显示事发地就在篮球场。</p>
所以他们仍在篮球场附近寻找。</p>
梅轻怡去了另一边，周秦和尤异留在原地，没有急着分开。</p>
“你怀疑什么。”尤异看出周秦欲言又止。</p>
周秦缄默，盯着篮球场上的学生们，若有所思。</p>
尤异没有催促，安静地等待他再度开口。</p>
“梅学成真有那么大本事，布下这个局？”周秦问出他一直怀疑的问题。</p>
泥人、摄魂镜、焚尸间尸变、黑镜……梅学成早这么能，他老婆还能死？！</p>
无论周秦这个唯物主义者，有多努力去接受非常规事件发生，但像梅学成这么牛逼的普通人，指挥泥人，搞出尸变，操纵黑镜，周秦从加入三处到现在，也就见过两个。</p>
一个是尤异，另一个就是梅学成。</p>
这个问题，其实在尤异看到黑镜时，心底就有了答案。</p>
梅学成背后，一定有其他人暗中操控。</p>
黑镜绝不是那么容易就出现在人类社会的东西，它在具备致命危险性的同时，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不能出现在阳光下。</p>
而且黑镜，独属于那个天才，其他人根本无法染指，更别说操控。</p>
黑镜出现在鬼蜮，已经够令尤异震惊了。更遑论现身于城市。</p>
也许…有人把黑镜带到这里，然后找到了梅学成。</p>
会是那个，自称老师的男人吗？</p>
尤异并不确定。</p>
周秦伸手在他面前摇晃：“走神了？”</p>
“……”尤异平静道：“你分析的很有可能。梅学成应该是得到了谁的帮助，才显得这么…”尤异在思考一个恰当的形容词。</p>
“神乎其神。”周秦续说，尤异看了他一眼：“嗯。”</p>
情势在三言两语间，陡然变得诡谲起来。</p>
谁在帮助梅学成，为什么要帮他？对方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p>
如果是一个组织，凭借特勤处强大的情报网，为什么毫无察觉？</p>
无论如何，周秦暂时将这些抛至脑后：“先找镜子吧。”</p>
三人围着操场转了一圈，找遍所有可能藏镜子的地方，花坛、看台、下水道。</p>
就差这四周的灯柱，没有爬上去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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