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震惊：“不等天亮了去？”</p>
周秦望向尤异，似乎在等他做决定。</p>
尤异张了张嘴：“随你。”</p>
周秦拿上手电筒，揣上烟雾弹，□□塞进枪套，朝王胖子扬下巴：“去不去。”</p>
胖子压根不带怕的，就担心他八字纯阴，招鬼。他把炸?药包都带上了：“走！”</p>
两人一前一后，蹑手蹑脚出了房门，尤异跟着他俩垫后。</p>
他回头看了一眼，排头那间板房就是陈传东住的地方，这会灯已经灭了，听不见任何声音。</p>
周秦掏出铁丝，祖传开锁大法，铁丝钻进锁头缝隙，两三下捣鼓，咔哒，门开了。</p>
他看了眼胖子，胖子朝他使了个眼色。尤异跟上来。</p>
周秦极缓慢地推开房门，浓烈的气味迎面扑来，熏得周秦想闭眼睛，胖子配合地把手伸进去，拍开吊灯，室内一片敞亮。</p>
正对他们的墙角，三具脸上长毛的尸体缩在那里，浑身都僵硬了，维持着双腿屈起的姿势，看上去，他们是在躲什么东西，在那个过程中突然死去，于是他们的身体维持着临死那一刻的姿势。</p>
“吓死了。”王胖子猜测。</p>
周秦没说话，脑中飞速运转，为什么这些尸体脸上都在长毛？</p>
“他们身体其他地方有毛吗？”周秦幽幽地问出一句。</p>
此言一出，胖子沉默。</p>
他可没忘记隔壁那具白毛尸，只有脸上长毛，其他地方都像风干腊肉。</p>
“看看。”胖子说，他带上橡胶手套。</p>
三人靠近干尸，尤异关上门。</p>
胖子拉起白毛尸的裤摆，看了眼，又放下：“还是风干腊肉。”</p>
周秦被他的形容搞得反胃：“别说了，我再也不吃风干腊肉了。”</p>
“瞧你这样儿。”胖子嫌弃。</p>
“隔壁还看吗？”王胖子问。</p>
周秦想了想：“再去看看。”</p>
隔壁也一样，不同的是，这具尸体只剩上半身，腰部以下完全不见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带走，他的肠子流出来，呈现完全风干的干扁状态。</p>
三人都感到一阵反胃。</p>
“回去吧。”周秦退出这间屋子，三个人回到落脚那间屋。</p>
白毛尸脸上的绒毛好像长长了。</p>
周秦靠近它，仔细观察那些绒毛，他若有所觉地喃喃：“下完雨后长蘑菇。”</p>
胖子怔住：“咋地？你还想吃蘑菇？”</p>
“不是。”周秦指了指白毛尸：“你看它脸上，长蘑菇了。”</p>
胖子：“？？”</p>
尤异：“真的诶。”</p>
尸体侧对他们，它的另半边脸要特地探头去看，才能看清。</p>
此时，另半张脸冒出了一颗筷子头大小的红蘑菇，它的伞盖殷红如血，伞柄却是通体纯白，和其它绒毛一样的颜色。</p>
“所以这些绒毛，是真菌？”周秦摩挲下巴呢喃。</p>
胖子一拍巴掌：“欸，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尸蘑听过吗？”</p>
“什么东西？”周秦纳闷。</p>
胖子指指白毛尸：“多半就是这东西。南亚潮湿的地方，有些陵墓排水结构没做好，墓中潮湿，棺材里的尸体就长尸蘑。但我还没见过这么小的，那尸蘑长出来，能把整具尸体都盖住。”</p>
“为什么其他地方不长？”周秦疑惑：“只有正脸和脖子这里。”</p>
胖子在尸体旁边蹲下：“人脸有五官，眼耳口鼻，是人身上最灵气的地方。尸蘑都先从脸上开始长。”</p>
尤异默了默：“你说尸蘑，能长到人那么大。”</p>
胖子一愣，没反应过来：“是啊。”</p>
“那个人身上，有这个味道。”</p>
周秦：“……”</p>
胖子：“！！”</p>
陈传东进来的时候，尤异就嗅到了微弱的怪味。</p>
那味道太淡了，周秦和胖子都没有注意到。</p>
“他接触过这个东西。”周秦说：“而只有死人身上才长尸蘑，换言之……”</p>
“他接触过那些死人。”胖子转念一想：“可他不是见过这三具尸体吗，沾上味道也不奇怪。”</p>
“尸蘑下雨才长出来。”周秦拿出手机，查询太白山这几天的天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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