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嘶哑，但细细听来像是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睡觉。”</p>
姜姝砚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下姿势，背对着他闭上了眼。</p>
东方泛白，秋风习习。</p>
金陵的秋季总是多雨，姜姝砚醒来的时候，是被雨声吵醒的。</p>
听着外面屋檐下淅淅沥沥的雨声，看着旁边那侧空着的床榻。</p>
她视线冷冷的扫过，已经没有人空无一人了，睡过的位置也冷得没有一丝温度。</p>
透过青色床幔，外面光线影影绰绰，入眼便是一片朦胧。</p>
半晌，她又转过头，视线盯着头顶上方的青色纱帐，墨色瞳孔里面没有一丝波澜。</p>
起身穿好衣衫，岁兰便推着门进来，手中端着热水从外面进来，洗漱好之后。</p>
岁兰推着姜姝砚坐到梳妆台前，给她挽发，依旧是医女的单螺发髻，头发梳好之后，岁兰从首饰盒里面拿出两只雕花玉簪出来。、</p>
虽然样式简单，但是成色质地一看就不是简单，精巧素雅，那是她们这等医女能买得起的。</p>
姜姝砚看着铜镜里的玉簪，垂了垂眼帘，声音清润，“还是带昨日的簪子吧！”</p>
她知道这恐怕是赵司衔的意思。</p>
果然，岁兰指尖顿了顿，又将昨日的簪子插在了头上。</p>
两人去太医院上值时，姜姝砚目视前方，轻声道：“今日良妃娘娘请平安脉，我跟陈太医去一趟，我已经跟小轩妹妹说好了，去去就回来，你别担心。”</p>
太医院的每名太医都配有一名随侍医生或者医女，平日里主要是跟太医干些杂活，而且给后妃看诊时，有医女在会方便许多。</p>
而她不是太医院里任何一个太医的随侍医女，这一切拜赵司衔暗中操作所赐。</p>
六品医女，比所有太医院的医女品级都要高，平日里也没那么忙，虽然也看诊，但是只有后妃召见时才会去。</p>
小轩是陈太医的随侍医女，每次都跟着陈太医去良妃宫中，自上次她得知之前救她的那姑娘在良妃宫中之后，便一直在找机会能够进入到良妃宫里一趟。</p>
兴许能跟她说上话呢！问问她叫什么名字。</p>
而请平安脉便是最好的机会。</p>
她代替小轩跟着陈太医一起去，陈太医也不会说什么，反而乐见其成。</p>
两人进入到永华宫，宫内宫女太监打扫的打扫，擦拭的擦拭。</p>
姜姝砚回想两次见到她时的穿着打扮，应该不是小宫女，到像是个二等宫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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