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遍野的种植着灵植,养着灵物,一片绿意盎然,药田中弟子采摘着灵植,一身白袍的男子走在其中,引来弟子侧目。
在楚舜和边渺面前,凌聿庚一直装作没什么事儿的模样,但身体和识海的bug已经开始隐隐的有些失控了,这回来找孟长老,便是为了调理而来。
孟长老是炼丹师,虽大多时候练的丹药都不怎么正经,符合合欢宗风范,但还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
堵不如疏,既然一时半会修补不好bug,不如过来磕点药。
房内,架子上摆放着丹药瓶,孟长老抚着白须,在架子前来回走着,凌聿庚坐在他身后的桌边,端着茶抿了口。
孟长老:“我听边渺说她要收徒?你们师徒两个,怎的出去一趟尽往宗门里带人。”
凌聿庚:“她那弟子资质,倒是不错,过几日可纳入宗谱。”
孟长老:“说来你那小徒弟都还不在宗谱上呢。”
“不急,对了。”凌聿庚放下茶杯,“等伤养好之后,我决定带楚舜一同出去历练,门派中事还望各位长老多多费心了。”
“历练也是不错,楚师侄……”孟长老手一抖,手里的丹药瓶差点脱手摔到地上,“你说什么?你要带他去历练?宗主你一个练双修媚术的……咳咳,宗主还请三思。”
亥时。
天色已全然黑沉,凌聿庚和孟长老两人意见不一,不欢而散,他带着一身冷气回到住处,还没进去,就见里面亮着烛火,他以为是弟子点的,也没多想,直接推门而入。
香炉往上飘着雾气,散发着令人透气放松的淡香,凌聿庚这几日绷着,回到自己的地界,不由放松了下来。
屏风后放着一个浴桶,水中清澈,往上冒着热气,凌聿庚走到浴桶旁,伸手拨弄了两下水,不用多想都知是谁弄来的。
他抬手拿下了发簪,一头黑发倾泻而下,修长的手指将发簪放在了桌上,一转到了衣襟,解开了衣服,挂在了屏风上,打算泡个澡。
平静的水面破开,没过凌聿庚的胸口,温水包裹住了身体,他仰头长舒一口气,难怪人们都爱spa水疗,当真是好,舒服极了。
忽而门口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伴随着他小徒弟的一声闷哼,凌聿庚睁开眼,倏地从水中起了身,把外袍披在身上,绕过屏风,就看到了门口的楚舜,捡着地上的酒杯。
“师……”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愣了一下,话卡在了喉咙里。
往日一向端庄的师尊衣衫不整,衣袍半拢,领口半开,锁骨和胸膛肌肉线条都能看得清楚,墨发发尾微湿,往下滴着水,随手披的衣衫胸口腰间湿了一块。
凌聿庚的衣裳本就做的清透,薄如蝉翼,这么一来,便若隐若现的贴在身上,楚舜怔忪片刻,低下头来,就看到了他衣袍下的脚。
夜深人静,四下无人。
凌聿庚出来的匆忙,没有用灵力烘干头发,衣服都是随便扯了一件披上,自是没有穿鞋,浑身湿哒哒的,他站在不远处,看着小徒弟的发顶,“怎么了?”
“弟子来给师尊送酒,这是师姐拿来的,说是酿的桃花酒一直埋在桃花树下,今夜她和师兄们喝酒,便顺道往这里送了一壶来,方才我……不当心被绊了一下。”
他声音低低的,语速很快,除却最后那儿,几乎没有停顿,仿佛是设定好的程序般,凌聿庚往前一步,“有没有摔着?”
楚舜摇了摇头,捡起滚落的酒壶放在了托盘里,“还好……”
他看到了凌聿庚走动间露出来的脚,脸热的别开视线,“……酒没洒。”
“起来吧。”凌聿庚弯腰把他手中托盘拿过了,“天色不早了,早点歇息,这儿不必你忙活了。”
楚舜“嗯”了声。
在凌聿庚背过身后,才再抬头朝他看了过去,肩膀宽阔的背影比平日冷淡的时候多了分人味儿,不再像那般遥不可及的神。
凌聿庚的脚步一停,侧过身,“你先进来。”
楚舜:“……”
他跟了上去,路过屏风,看见了屏风边上掉落在地上的衣物,兴许是凌聿庚不小心碰掉了。
凌聿庚突然意识到自己形象不妥,停下脚步,身后的人直直撞到了他身上,楚舜闷哼了声,往后接连退了两步。
“弟子冒犯,师尊恕罪。”
“无碍。”凌聿庚一如往常的给了这个回答,“你在这儿等会儿。”
为人师表——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这样不太好。
楚舜就在那等着,看着凌聿庚进了里间,身影消失在朦朦胧胧的帘子后。火红烛火映照,楚舜偏头,视线落在了掉落的衣服上。
少倾,他走到屏风旁边,弯腰捡起了衣服。
鼻尖上微凉湿润的触感还没消散,弥漫着淡淡的香,他面上神情浅淡,垂眸看着手中衣物,指尖摩挲了两下,手抬了抬,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楚舜抬手把衣服挂在了屏风上。
他转过身,看见男人衣衫整齐的走了出来,只有头发还披散着,也已经烘干了,全然没了先前那涩情的模样。
“这些药,你拿去吧。”凌聿庚递给了他几个瓷瓶。
楚舜握着瓷瓶,上面似还有男人的体温,“师尊的伤……好些了吗?”
“皮肉伤罢了。”凌聿庚说,“寒泉那边对养伤有益,你可以前去修炼。”
……
凌聿庚受伤的事儿,除了孟长老,无人知晓,楚舜养伤之后,凌聿庚这边就冷清了下来,他想给楚舜做一把剑鞘。
三年之后,楚舜将会得到他的本命剑,那剑厉害是厉害,但邪气很重,且没有剑鞘,还会影响剑主。
修真界讲究因果机缘,该是楚舜的,总归是他的,再者,剑若不在他身上,日后恐怕也会酿成大祸,不如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连着几日没见到楚舜,凌聿庚还有些不太习惯。
习惯的界限很模糊,这并不会让凌聿庚感到危险,但又着实是一个危险的性质。
凌聿庚常去藏书阁,和褚洄碰上过几次,这位二弟子每每都是恭恭敬敬的打招呼,他问过他炼器一二,慢慢二人便常会在藏书阁探讨炼器相关的问题。
入夜,凌聿庚去往合欢宗寒泉,正处中间的楚舜盘腿修炼,每日都会有人给他送吃的。
凌聿庚远远的看了两眼,修炼中不便叨扰,识海受伤脆弱正是心魔入侵的好时机,凌聿庚不太放心,在那处站了许久才离开。
在他离开之后,楚舜缓缓睁开了眼睛,盯着出口看了半晌,又闭上了眼睛。
邪火不灭,心魔萦绕,灵力又有了逆流倾向,他以极强的理智压制住。
三个月后,楚舜出关了。
江朝允听闻了凌聿庚要带楚舜外出历练的事儿,这几日都缠着凌聿庚,想要随他们一起去,就差带上包袱把自己塞进凌聿庚身边了。
楚舜出关去了凌聿庚殿中。
“师尊,带上我吧,弟子会听话的……”
还没进去,楚舜就听到了里面少年拉长尾音的撒娇,还未变声的少年说话跟猫叫似的带着点娇贵软糯。
他脚步停在门外,听到里面另一人轻轻叹了口气,“朝允,你还太小了。”
——朝允。
这是楚舜第一次听到凌聿庚这般称呼他那“小师兄”。
“我已筑基了。”江朝允不服气的说。
凌聿庚:“莫要胡闹。”
“师尊,带上我吧,我保证听话。”
凌聿庚不信他的花言巧语,淡声道:“你现在都不听话,又何谈以后。”
“……”江朝允被堵的无话可说。
“师尊。”楚舜敲了敲门。
凌聿庚抬头往门口看过去,道了声“进来吧”,楚舜就推门进来了,上一次踏入这儿,还是在三个月前,三个月时间不过一晃而过。
殿内男人坐在桌后,一身桃色弟子服的纤细少年站在旁边替他磨墨,少年看到他,撇了撇嘴。
楚舜给凌聿庚请了安,凌聿庚让他走过来,替他把了把灵脉,觉他灵脉中蕴藏的力量强势了不少。
“方才的话,我都听见了。”楚舜主动道。
旁边江朝允对他轻哼了声,又委屈道:“师尊偏心,只带他,不带我。”
凌聿庚:“……”
凌聿庚:“朝允——”
“江师兄想要一起历练,弟子也没有意见。”楚舜打断了凌聿庚的话,“只是师兄是为了赌气争宠想一同去历练,还是真的想要历练?”
“争宠”二字就那么顺其自然的从楚舜嘴里说出来了,平淡的口吻仿佛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对的话。
凌聿庚起初不觉,细品感觉哪哪都有点微妙,这点微妙还来不及深思,就被身旁江朝允炸毛的声音打断,“你——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想打架!?”
楚舜:“未尝不可。”
江朝允:“行啊,谁怕谁!”
凌聿庚:“楚舜,朝允——”
楚舜看向凌聿庚,“不如我与江师兄比试一番,若是师兄赢了我,便带上他,若是师兄输了……”
他看向江朝允,江朝允倔强的抿着唇,“我输了我不去就是。”
凌聿庚:“……”
三人来到了院中,凌聿庚站在回廊上,看着院子里对峙的两人,楚舜三言两语,就将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江朝允把自己的鞭子从腰间抽了出来,甩了一下,鞭子在空气中发出一声脆响,在他对面的楚舜手中握着自己的剑。
寂静无声,风吹起地上的尘沙,两名少年面对着面,发尾吹动,一人面上倔强,一人面上平静,谁也没有先动。
直至江朝允率先按耐不住,一鞭子甩了出去,楚舜抬起剑,鞭子一下缠绕在了剑身上,凌聿庚料想江朝允应该是想要直接把剑从楚舜手中夺走。
一个剑修,真被他夺走了剑,那当真就是耻辱了。
楚舜从始至终都没有半刻的慌乱,沉着又冷静,江朝允一招未成,不甘咬牙,继续攻击,楚舜一直回防,处于下风,这是他们两人第二次打斗。
凌聿庚总觉着楚舜身上有什么不一样了,他的视线落在楚舜的身影上,他的剑意未曾给人锋芒毕露感,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分外危险的,像是平静的水面下藏着的巨兽。
楚舜的剑再次被鞭子缠绕住,被拖拽着往江朝允的方向趔趄了两步,他伸手抓住了鞭子,狠狠一扯,江朝允反倒步伐不稳的被他扯着上了前,他剑一横,剑光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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