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姨的目光很复杂，很可惜人的感情无法量化，她也无法分析出汤姨现在哪一种情绪占据了高地。</p>
&ldquo;问什么？&rdquo;温见重出现在楼梯口，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倚着楼梯扶手往下看，&ldquo;发生什么事情了吗？&rdquo;</p>
客厅里的几个人都没有开口。</p>
而温见重还没睡醒，现在出现在这里也只不过是因为太饿了才勉强撑着一点精神。</p>
他慢悠悠地往楼下逛，脚下没轻没重，在差点踩空的时候被林度还一把抱住，她把人圈在怀里，一只手理了理他的头发，&ldquo;床头给你放了糖的。&rdquo;</p>
温见重的头靠在林度还的肩上，好一会儿才说，&ldquo;可我还是好饿。&rdquo;</p>
温见重闭着眼睛说，&ldquo;汤姨，我想吃饭。&rdquo;</p>
林度还回过头，汤姨却已经背过身去，&ldquo;我给你端过来，还热着呢。&rdquo;</p>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脚步却很稳当。</p>
林度还把温见重带到餐桌面前，为了防止他呛到，干脆拿着筷子亲自喂他。</p>
温见重配合地张嘴又咽下，高兴得不得了，嘴角的笑都掩饰不住。</p>
林度还没忍住戳了戳他脸颊的酒窝，&ldquo;是真的困还是装的？&rdquo;</p>
温见重觉得痒，偏头躲开她的手，&ldquo;这又不冲突。&rdquo;</p>
饭吃完之后，温见重又晃荡回楼上补觉去了。而林度还还坐在餐厅里，看着汤姨站在自己的面前收拾碗，收拾着收拾着她就停了下来，&ldquo;林小姐。&rdquo;</p>
林度还&ldquo;嗯&rdquo;了一声。</p>
汤姨又说不下去了似的，她把碗筷拿回到厨房洗干净，出来的时候，林度还依旧坐在原地。</p>
汤姨擦干净手，站在她的面前，这回她能够说话了，&ldquo;林小姐，其实我一直很不了解你，说句实在话，我其实根本无法判断你到底有没有可能做出那些事情。&rdquo;</p>
林度还点了下头，看起来并不在意。</p>
&ldquo;但我很了解小虫，他是个对自己对别人要求都很高的人，&rdquo;汤姨自嘲地说，&ldquo;我也了解我儿子，他非常爱面子，不是一个会把自己的事情到处说的人。&rdquo;</p>
&ldquo;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儿子虽然有瑕疵，但也只是一个和我一样的普通人而已，有些地方不适合我们这样的人生存。&rdquo;</p>
&ldquo;林小姐，我想回家了。&rdquo;</p>
林度还点头，她低头操作了会儿自己的手机，汤姨那边就收到了一笔款项。</p>
&ldquo;工资，补偿金，还有感谢费，&rdquo;林度还对她说，&ldquo;这笔钱留给你，你可以用作任何用途，我不会干涉。&rdquo;</p>
她站起身来，很坦然也很淡漠地说，&ldquo;至于汤白的下落，很抱歉，我不会帮忙。如果你想找他，可以用这笔钱去黑市找人查一查，我虽然不会帮忙但也不会阻拦。&rdquo;</p>
汤姨捏着自己不断颤抖的手指，&ldquo;好。&rdqu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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