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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山县

山县是什么县?让月沁理解起来就是周围环绕着许多山的城镇呗!山川多小动物自然也多,她去了应该餐餐少不了山珍野味吧? 月沁本来是准备带小菊走的,温柔体贴还懂得照顾人,但是尉尘不同意,硬是把心不甘情不愿的玉白推给她,说玉白会武功能护她周全!想想也是,月沁就勉强同意了,但是刚离开没多久,月沁就有些后悔了,玉白伺候人也太敷衍了吧?很难使唤动他,吩咐他做事也是十分磨蹭,想让他主动为自己做点什么更是想都别想! 就比如说刚刚月沁吩咐玉白为车内的水壶添水,他专注玩着一种铁质连环玩具,忙的连头都不抬,好半天才想起有添水这回事。 “玉白,我是不是平时对你太好了,才让你觉得可以这样伺候主子?你若是不肯尽心服侍我,我就把你遣回去,换小菊过来!”月沁气恼的盯视着玉白,气得直咬后槽牙。 听到沁主子威胁他回去,他像狐狸似的机警起来,忙为自己辩解:“我听从公子的话留下来只是保护你,可没说要照顾你!另外公子吩咐我做的事还没做完,我不能回去!” 敢这么对她说话,真是太不像话了!月沁怨愤的掐起腰,用手指着他,生气的回复道:“这可由不得你,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我这就回去把小菊换回来!” 月沁冷声吩咐车夫立即调转方向回家。 玉白反应机敏,一把夺过车夫手中的缰绳,驾起了马车,刚才的嚣张气焰霎时间没了踪影,急忙求饶道:“沁主子,我知错了,您就留下玉白吧,我若是此时回去会遭我家公子怪罪的,以后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求您不要赶我回去。” “说要把你换掉才给我道歉,哼,晚了!”月沁也来了一把小肚鸡肠,冷哼道。 她才不相信玉白能改的了脾性呢,在花府时有尉尘镇着也没见他有多听自己的,现在在半路上就有难使唤的迹象,若是真到了山县更没人能治得了他了,玉白岂不要上了天? 玉白抓着缰绳不松手,一路策马狂飙,仿佛月沁不肯答应自己,他就会持续以这个速度一飙到底,直到抵达目的地! 马车剧烈晃动,人在车上若不牢牢抓着什么,还真的要被颠下去呢。 月沁气恼的准备去抢缰绳,刚从车厢冒出头来,车轱辘碰到一个石块,当即一个猛颠,月沁的头“哐当”就撞到车框上了。她两眼直冒金星,跌坐在车厢里捂着脑袋闷哼,又接连几个猛颠攻势之下,月沁不得已作出让步,“行了,不换了,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赶紧把车慢下来,我还想好好活着呢,刚吃的早饭都快吐出来了!” 令月沁没想到的是,从这次威胁以后,玉白果真变了许多,再不敢造次。 马车向西北方向进发,越走气候越是干燥寒冷,即使是在车厢内燃着很旺的炭火也抵不住猎猎寒风的侵袭,冻得月沁即使是在车厢里也裹着厚厚的棉被。 已经接连走了十数日,历经风霜满脸疲相的玉白警惕看着周边,“沁主子,下一座城便要到山县了,听说这附近有很多流寇和匪贼,由玉白来解决这些蛇虫鼠蚁,您可得保管好重要财物千万不要下车。” 玉白一路上确实起了很大的作用,先前有两波匪贼想抢劫她们,玉白心气高,动手时不许他人帮他,一人便把匪贼打退了,跟在马车后的众镖师全程充当了背景板。 月沁心有不安,因为途径之前的城镇时听闻这里的匪患闹得最凶,于是将装着财物的包裹向怀里揽得更紧了一紧。但又不放心,将里面的财物拿出一部分藏在马车的垫子下,这才稍微觉得心安,裹着厚厚的被子,在车厢里昏沉沉的睡着。 不多会儿,车厢外的打斗声吵醒了月沁,她将车帘拨开一条缝隙,窥向车外,只见是六名普通百姓装扮的匪贼围绕在马车的周围,手里拿着铁镐锤头等工具,意图抢劫财物。 玉白见她们只是一些普通百姓,傲慢的心态再起,依旧是不让镖师动手,拔剑与她们动起手来,也未用全力,与之交手的匪贼没多时就被打的统统趴倒在地。 近处一名被打翻的年轻女子,看着玉白俊朗的面容双眼直冒光,连疼痛都忘了,傻呵呵地笑,吸溜着口水,对着身后不远处忍着剧痛正从地上爬起来的老妇人道:“娘亲,这男子长得可真俊,我宁可什么都不要,也要把他抢回去做夫郎。” 玉白离她的距离并不远,正在得意洋洋欣赏着自己的战绩,却听到这番话,气得眉头紧皱,怒瞪起眼,呵斥道:“说什么呢,找死!” 老妇人被他的怒喝声吓了一跳,揉着剧痛的老胳膊老腿,怨声道:“阿萍啊,你可别要他,他这么凶悍,咱家可容不下。” 名唤阿萍的年轻女子扁起嘴巴,“不行,我就是看上他俊俏的小模样了。” 玉白气极,傲慢自负如他,怎么肯被别人如此yy,下手更是凌厉生风,将地上这几名再度爬起的匪贼打的连连败退,他的心中再次浮显轻蔑之意,开始变换起令人眼花缭乱的剑招企图吓退这些贫民百姓。 如玉白所料,她们果然心生畏惧,有几人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阿萍招架不住了,不停的后退,“娘亲,我不行了,快使绝招吧。” 老妇人勉强躲避开他的利剑攻击,将他吸引到离车队远一点的地方,故意挑了个上风口的位置,突然将手一扬,一阵白粉向着他扑面而去。 几息过后,玉白的力气逐渐使不出来了,手脚绵软无力,勉强用剑支撑起身体,愤怒的看着正笑嘻嘻望着他的母女二人。 “卑鄙!你们胜之不武,居然使出下作的手段。”玉白俊脸一冷,怒声骂道。 老妇人面不红心不跳的笑笑,“嘿嘿嘿,抢劫还讲究什么手段,达成目的就成了。” 阿萍急不可耐的上前去触摸玉白的俊俏脸蛋,粗砺的手指在他柔滑的皮肤上划过,美滋滋的心里直冒泡,贪心不足多摸了几下,他的俊脸上留下一道黑兮兮的爪印子,阿萍看到后还有些不好意思要去擦。 玉白的眼睛里冒着熊熊燃烧的火气,忍耐着恶心的感觉,看准时机,积蓄全力奋然一击,剑芒快到形成一道白光,但还是被阿萍察觉到了,侥幸的躲开,并没有砍到她。 “唉哟哟,俺的俏夫郎啊,你差点砍掉我的手哇~”年轻女子吓得躲闪到一旁,哀怨万分的捧着自己差点被砍掉的右手。 看到镖师仍在一旁不嫌事大的看着热闹,玉白面容窘迫,皱眉大嚷道:“你们怎么还不来帮我?” 得了指示,镖师这才上前驱赶匪贼。 匪贼被追逐得四散奔逃,见自己敌不过,再次向镖师挥撒出白色粉末。 一阵阵白雾,七个镖师中被撂倒了五个,只剩下镖头和另一名上了些年岁的镖师老道的摒着呼吸才躲过了劫难。 匪贼用布罩着鼻子,朝马车以及镖车处跑,企图连车带物一起劫走。 镖头持剑守着马车,而老镖师则负责守着镖车,与匪贼形成了一对二的局势,勉强控制住了局面。 阿萍母女并没有参与抢劫财物,而是选择将玉白抬走,两人费事的一人搬着胳膊另一人拖着腿的向远处遁走,玉白杀猪般的吼叫声扰得月沁心神不宁的,而两名镖师正与匪贼纠缠,分身乏术暂时帮不到玉白。 月沁就算平时再怎么看不顺眼玉白,也不可能让他被别人欺负了呀,于是从马车上找了一把佩剑跳下马车,追赶过去。 镖师紧张的在身后叫着月沁,但她并没有停止,向已经走远的一对母女快跑过去。 “把人放下,否则别怪刀剑无眼,死于我的剑下!”虽然月沁的真实水平不咋地,但是该有的场面话还是要得说的嘛…… 阿萍防备的看着这名年纪与她年纪相当的女子,黑黝黝的小脸皱起,撅起嘴不满道:“娘亲,来了一位硬茬,好像是跟我抢夫君的!” 老妇人再次把别在腰间的斧子掏了出来,信誓旦旦的对着自己的宝贝闺女保证道:“到手的鸭子谁都抢不走,你让娘来对付她,你在一旁好好看着。” 阿萍乐呵呵的点头,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下:“娘亲,您小心点,不行就换女儿来。” 阿萍痴迷的视线回到玉白身上,色手在他胸口白净的衣服上摸了一下,又留下一道脏污的痕迹,把玉白气得要死,目光都快能当刀子使了。 “你要抢阿萍的夫郎?哼!我第一个不答应,先问过我手中的板斧再说。”老妇人拎着斧头在空中一挥,气势汹汹的站在对面,还颇有些英勇无畏的气场。 若是比装腔作势,月沁属于半个行家,也不是没有骇人的花花招式可以拿出来抖落。 月沁目光炯然如炬,抽出宝剑,随手挑了个绚丽的剑花,剑刃在寒风中幽咽作响,白亮的剑芒晃过众人的眼睛,萧瑟诡异的寒风骤然划过地面,带起一阵灰蒙蒙的沙石旋转着飞上天际,下一瞬又噼里啪啦的落下来,不偏不倚正落到老妇人的头上,痛得她忙用胳膊挡。 沙尘暴见过,但石头什么时候也能飞上天的?这是什么妖异的现象?老妇双膝虚软吓得瘫坐在地上,早就丢了手里的斧子,双手护着头蜷缩着。 在月沁的意料之外,她也没猜到会有这样的效果,本以为只有剑招而无剑势,哪想在薄弱的灵力储备下她的功法居然施展了?莫非是……临走时尉尘让她吃的古怪小药丸起的作用? 月沁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做足了官腔:“我是此地新上任的县官,你们有何胆子敢抢夺到我头上来,既然你们如此冥顽不灵不知悔改,便跟我一同回县衙受罚吧。” 老妇人大惊失色,磕起了头,结巴道:“县官大人啊~我我们并不知情啊,若事先知道,借我们八百个胆子也不敢来抢您啊”老妇人自知有错,无奈越解释越是理亏 阿萍得知了月沁的身份后吓得面如土色,朝她的娘亲悄悄做眼色,见月沁只有一人,突然拉起她的娘亲转身就跑。 月沁如鬼魅般的寒剑迅速一挑搭在稍稍落后的阿萍脖子上,见势不妙的两人这才老实。 两名镖师在绑了四名匪贼后,忙赶了过来,看到月沁这边已无力逃脱的两人,快冲上前直接把她们绑了回来。 月沁对着满脸挫败已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阿萍母女,道:“解药呢?” 阿萍老实回答:“这是蒙汗药,哪有什么解药,过两个时辰后用水一泼就好了。” 就这样,月沁的马车上一下子多了很多人,中了蒙汗药的镖师和玉白都休息在车厢上,月沁则跟着另两名镖师看守着用绳索捆成串的匪贼在路上徒步走。 只一个多时辰,玉白就恢复了常态,从车上跳下来。 玉白好奇的站在月沁身旁追问:“沁主子您的剑法什么时候这么精湛的,那招风卷残云教教我好不好?” “我会什么剑法,你看我就是把剑随便抖两下,全是唬人的。还有,什么风卷残云?谁知道那时候天公作美会起大风啊,运气这回事,你想学我也教不来啊。”月沁边说边将宝剑抽出来示范着,很敷衍的重新耍了一遍,虽然是招式重现,但看着很不是那回事。 玉白听后,沉默的想了想,明明看到她很流利的耍了个剑招啊,没有功底能耍出来吗,但看她此刻说话的样子也不像骗他,莫非真的只是碰巧? 玉白觉得不太对,还是有种被忽悠了的感觉,“哼,沁主子,你太糊弄人了!” “……” 被绳索捆在队首位置的阿萍目光仍游移在玉白身上,此刻似听到了什么,死心不改的大叫着:“嘿,小美人,听闻你叫玉白?” “小美人”三个字直接刺激得他怒火直烧,玉白脸上还带着刚被“非礼”过的尚未擦去的黑印子,他怒挑着眉,回忆起刚才受辱的一幕,眼睛里瞬间燃起熊熊烈火,身侧的宝剑拔出鞘来,“闭嘴,再敢这样称呼我,我就用剑削了你!” “诶,我我不敢说了,嘿嘿,我是个粗人也不懂说好听话……”女子黑黝黝的小脸上露出羞涩的神情,傻兮兮笑着解释,但她的笑声落在玉白耳朵里怎么听怎么觉得猥琐…… 玉白恼火得不得了,冰凉的剑刃再向前一送紧贴在她的脖颈上。 “信不信下一瞬你的头颅就不在你脖子上了?我说到做到。” “我当真不敢了!”女子被他满含杀意的眼神给吓住了,僵硬的站着不敢动,这时整个队列也被连累着停了下来。 她的娘亲是被绑在队列的最后一个,这时才注意到队首发生的情况,紧张得不行,忽然泼皮无赖的放声大嚎坐在了地上,开始卖起了惨,抱怨上天让她们母女俩的命生的这般贱,她女儿(阿桃)从小跟她一起吃了不少苦,现在过得也更是一天不如一天,天天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越说越激动,她哭嚷着假装非要一头撞死,让上天把她的命收回去,也让老天看看眼前的这个新来的县官是如何铁石心肠迫害百姓的…… 整个队列的匪贼都心有戚戚焉的眼睛发红,愤愤不平的看着月沁等人。 月沁对着玉白道:“玉白,你先将剑收起来!” 走到队尾,看着坐在地上哭诉耍赖的老妇人,道:“听闻你要寻死?” 老妇人掩面假哭,尴尬的坐在地上,她也不知该说是还是不是,继续卖惨吸引同情,“哎哟,我这条贱命哟,也不是想死就死得成的,好几次老天爷都同情我命苦舍不得收啊!想当年我父亲死得早,母亲为了养活我,把我送到婶婶家,她把我送出去后就再没有找过我,那年我高烧了七日,婶婶看我不行了,卷了席子把我扔到荒郊,哪想我竟奇迹的退了烧,饿得没有力气,狼嚎鬼叫的恐怖夜晚是我手脚并用爬着回家的” 月沁望了望头顶偏西的太阳,打断她无意义的絮叨,“你若是不想寻死就赶紧起来,日落之前我们要赶到山县,不然你就真的又冷又饿的宿在荒郊了!” 一听闻进了山县有吃的,老妇人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满面春风的与刚才卖惨痛哭的人截然不同,异常明亮的小眼睛紧盯着月沁,“县官大人,到了山县大牢我们是不是就有牢饭吃了?牢房伙食怎么样啊,管饱吗?” 月沁好笑的说:“牢饭还能少得了你的?但牢房伙食如何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吃过。” 老妇人满意的点头,“没事,我要求也不高,管饱就行了,啥糙饭我都吃的下去!” 队伍继续行进,而这时队伍中总有一双殷情热切的眼睛随时追随着玉白。 玉白觉察到,忍着怒火冷瞪了她一眼,阿萍假装无意的移开视线,当玉白再转回头去的时候,她偷偷又将目光移过来看两眼。 日落西山,漫天都是壮观浓艳的火烧云,周边环绕着陡峭荒凉的山,脚下踩着无边无际咯吱作响的戈壁石,前方数十里外终于看到了一座孤零零的城池,城墙破败不全,隐约还能看到城内居民的房子。 月沁本以为这是她看到最破败的场景了,进了城后,才发觉没有最破只有更破,城里的大部分房子还比不上城墙的完整度,大多是残垣碎瓦,只有少部分保存完好的也是少了屋顶和院门,城内萧条荒芜,光秃秃的连棵树都没有,只有寥寥几个百姓瑟缩在路边摆摊,细看了看,只有玉石或者瓦罐这类商品。 城中百姓看到月沁的车队浩浩荡荡的,车后还绑了一列人,猜测连连。 这时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一位商贾打扮的人上前寻问这些奴隶卖几个钱?只因她想买两个回去给她的后院挖一口地窖,平时再做些苦力活儿。 月沁好意提醒:“贩卖人口,当鞭刑五十,你确定要买?” 商贾当即对着月沁破口大骂,随后不依不饶的商贾也很荣幸的被串到了队伍的末尾,与这些匪贼一起回府审理。 本来月沁进城的心情还挺郁闷枯乏的,这回她发现乐趣了,原来当个一县之长,拥有些裁决的小权力貌似也是挺有趣的嘛! 回到府衙,拿出诏书和官印,月沁立即走马上任,精瘦细高的簿官随月沁清点起库银和人员。 在空空荡荡的库房里,簿官拿出一本满覆灰尘的账本,用袖子去蹭嫌脏,便换做嘴吹,一阵极大的尘土扬起,月沁也没猜到她会如此做,顿时感觉眼睛一迷,鼻腔发痒,忙掩着口鼻打起喷嚏。 “阿嚏~什么账本啊,沾了这么多灰尘。”早有预测机敏躲到一旁的玉白还是被呛到了,郁闷道。 簿官摇头叹息道:“哎,其实啊,这账本早就形同虚设,山县多少年都没有税收了,大人您也看到了城外都是戈壁,本就没有田赋收入,连千人都不到的县城也收不上人丁税,主要收入就只剩下商业税了,而山县一直遭受流寇抢掠,毁城烧铺十分猖狂,哪还有什么人敢留下来做买卖?那些商贾差不多都搬离了山县,百姓中敢做生意的也就只摆些流动摊,流寇和税官一来就立即躲藏起来,这般情况哪里还收得上税,这一年又一年的光景极差,不靠县官大人贴补些,估计这些衙役连饭都没得吃,这般状况可如何入账?” 月沁心情沉重,想到:这破地方果然是女帝给她挖的坑?就这还想干出政绩来,估计她是被变相的永久流放到这里了? “账本就别看了,带我去清点人员。” 府衙大堂内,聚齐了众人,连带月沁和玉白算在内也才总共八个。 一名师爷模样的年迈女子迎上来,道:“除了看守牢房的两名狱卒没来,其他人都到了。现在山县总共有一名师爷,一名帐簿,四名衙役,两名狱卒,两名杂役。其实在很早以前山县最繁盛的时期,府衙里容纳有三十多名官差呢!现在不行了,入不敷出的,好多官差成年累月的不得俸,谁也挺不住啊,还不如当个跑商走贩最起码能养活一家老小,有关系的早就转到其他县了,而像我们这些勉强留下来的也各有难处” 清点结束后,月沁的肚子饿得咕噜直响,于是建议道:“若是还有别的话要聊,就边吃边说吧……” 府衙的侧厅内,衙役搬来烤火用的烧炭炉,用火钳子朝燃烧正旺的柴火里郑重的放了几个土豆,随后满脸期待的蹲成一圈守在炉边,再也没人多动一下。 月沁不解的看着蹲在炉旁的众人,问道:“饭菜呢?就蹲着吃?” 师爷苦笑道:“禀大人,晚饭就是烤土豆。就算是衙门,过冬的存货也不多啊,我们不敢多吃,为您准备了两个,我们每个人只吃半个就好。” 只吃土豆,月沁哪里受得了啊! 她看着同样站在一旁正发愣的玉白,吩咐道: “玉白,你去把车上的吃食都拿下来,分给大家。” 侧厅内临时摆上了桌子,桌子上摆放着玲琅满目的各式糕点,肉干,干粮,以及佐饭的菜干等,这些都是临走时从花府里拿出来的。已经烤好的土豆就摆放在桌子最中央,可这回再没人去伸手拿土豆了,一顿饭大家吃的飞快,即使吃到撑胃,还是剩下了很大一部分吃不完饭食就摆放在桌子上。 月沁让玉白将还剩下的吃食包括那几枚没人碰过的烤土豆都拿到牢房分给狱卒和囚犯。 玉白离开后,月沁在餐桌上问起山县满城残垣断壁的原因。 师爷突然不受控的痛哭起来,旁边的衙役也连着唉声叹气,只听师爷抽泣着说:“城内的颓败景象也不是一日两日造成的,我们其实都不知是该怪女帝还是驻边的官兵了。” 看着月沁不解的神情,师爷继续道:“山县起初是依托两国商贸往来形成的一处贸易集散地,山县城镇就在隘口之外,虽然贸易便利,但缺点是不在隘口内便失去了天然保护的屏障,沉渊国在西北方向上想入侵翎羽国必然要经过此处隘口。近十几年间边境时常会有小股人马前来骚扰,起初我们也不知这帮流寇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直到上一任县官捕到一名落单的流寇,我们才知道他们是敌国军营派来特意制造边境纷乱的,目的就是为了制造战事。我们曾将情况上报给女帝,却迟迟没有等来解决山县困境的办法,我们求助隘口的驻兵帮助,也不给予援手,理由是没有军令便不能随意出兵长此以往,经过流寇数次侵扰以及抢掠后,百姓流离失所,治安混乱,加之食不果腹的百姓自发形成的匪贼到处抢劫外来经过此处的行商走贩,导致商人们都怕极了此地,绕着圈子也不愿经过这里,山县的经济每况愈下,让我看呐,以此形势继续下去,山县离彻底消亡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与众衙役和师爷聊到很晚,各自分开后,月沁去后院正房休息。 来到正房内,玉白将屋里的灯烛点亮。 烛火照亮后才看清屋子的全貌,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副苍松图,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屋内很整洁,应该是师爷知道她即将到来,特意派人提前打扫干净的。 月沁简单的洗簌后,疲累的躺到床上,冷风自上方吹下来,她的面颊冻得发白,朝风口的方向望去,屋顶居然少了十几片瓦,穿透过去能很清楚的看到天空明亮的星星 怪不得她在屋内待了半天还觉得与屋外一般冷呢,原来屋顶有大洞啊! 夜已深,月沁也不打算折腾了,让玉白在床头和床尾各放一个火炉,再拿了三床厚被子盖上,准备今晚先凑合一夜,明日白天再命人将该修理的地方修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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