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将李大夫请进府中为柳卿看病,待李大夫开过药后,柳卿唠家常问起知秋的事来。 李大夫愁眉苦脸诉说着这些日子一直压在她心底的忧愁事,“事到如今,我也不知让知秋习医是好是坏了。知秋大了,也有主见了,我也管不住了,居然自作主张留书出走去医谷了。只可怜我天天为他担心,早知道我就该为他寻一门好亲事,安定平稳的过一辈子,免得他在外漂泊无依的惹人忧愁” 柳卿面色苍白的笑了笑,“咳咳,你也别太担忧了,知秋就是个好孩子,去精进医术也是好事。” 李大夫沮丧道:“我真后悔啊,早知道我平时就该多教导他,让他知道父母在不远游的道理!现在,他只身在外若是真遭遇到什么危险,这可叫我怎么向孩他爹交代啊” “” 李大夫为柳卿开了两副药,柳卿服过药后,就疲倦的歇下了。 月沁紧张柳卿的身体状况,向李大夫询问起柳卿的病情,李大夫摇头道:“老夫人这几个月在牢中把身体熬坏了,身体虚耗亏空过大,若是好好调理,自然能将身体亏损的部分弥补回来,我开了一剂猛药,辅之以另一剂温和调理的药方,这几日我先观察着,等起了效再更换成温补的药方。” 十月朝前一日,女帝召公卿大臣浩浩荡荡前往皇陵祭拜先祖。 洛城至皇陵需要整整一日的路程,夜晚,她们便宿于皇陵外修筑的宫殿中。 在灯火通明的主殿中,众人饮着酒醴佳酿,品尝着新鲜美味的果食,欣赏宫伶跳着轻盈曼妙的舞蹈。 红妖坐在女帝的身侧,女帝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虽然女帝的脸上没有展现出喜怒的神色,但是红妖敏感的觉察出她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已经饮尽了两壶酒,女帝的脸上有了醉态,宫侍要再为她添一壶新酒的时候,被红妖制止了。 “陛下,您已经喝醉了,不要再喝了。”红妖温和微笑着,优雅的从女帝手中接过酒杯放在桌子上,顾盼盈笑间带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媚意。 女帝深深看了一眼他丰神俊朗的脸,只迷惘了一瞬,蹙起眉,冷淡的移开视线,接着狠心推开了他,刻薄的笑道:“呵,你不是雅君,有什么资格拦着朕?” 女帝召宫侍上前添酒,继续自顾自喝了起来。 身着华服的红妖只手斜撑在座位上,有苦难言的僵愣住,眼眶中浮闪着泪光。 女帝看到身侧的红妖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恼火从心底窜出,将酒壶重重拍在桌子上,醉醺醺的站起来,用手指着红妖又快速指到席位上的正朝主位探视的赫连丞相身上,盛怒的眼睛横扫在座不明所以的众臣,冷笑连连,兀自说道:“你,你,还有你们每个人都别有居心,朕这两年来浑浑噩噩的什么都记不得了,就该被你们如此糊弄吗?” 她从主位走下来,被红妖紧张的搀扶着,紧接着一抬胳膊被她摆脱了,径自到走到赫连丞相面前,冷嘲道:“为了自己的利益你们还有什么不敢做的?雅君死了就有人扮成他来骗朕,而朕最器重大臣却将错就错借机认他为养子,你们一唱一和的配合得倒是很默契啊。” 红妖在女帝的厉声质问下,泪水翩然落下,直摇着头好像想辩解什么,只不过女帝连正脸都不给他,让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赫连丞相神色稍稍变了下,表面依旧是风平浪静的,垂眸敛目,道:“陛下息怒,您误解老臣了,臣痛失爱子,红妖与雅君长相又极为相似,就连臣不细辩也会认错,臣思儿心切,认红妖为养子也属于情理中的事。” 女帝被赫连丞相“合乎情理”的借口气到胸口发堵,目光一扫移到赫连丞相身后正冷眼旁观的尉尘身上,怅然仰天笑了笑,“你们私下里小算盘打得响亮,倒是苦了朕糊里糊涂的连自己身边人有谁都不知道,还是千川如实告诉了朕!朕糊涂得了一时,能糊涂得了一世吗?朕痛失了雅君,就有如失了一臂,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朕时时刻刻都会镌刻在心底,怎么可能忘记?朕不会让相同的痛苦重来第二次,朕会保护好身边人,是朕的东西任何人都抢不走,也不允许它在朕的眼皮底下偷偷溜走!” 女帝边说着边醉醺醺朝尉尘席位走,目光专断霸道丝毫不掩饰心中强烈掠夺的欲望,想要重新取回她遗落的“专属物”,其举动令在座的众臣看得是目瞪口呆! 赫连丞相突然从座位中快步走了出来,挡在女帝面前,沉声劝道:“陛下您醉了,让红妖带着陛下回房醒醒酒吧。” “朕没醉!”女帝恼怒的瞪了一眼想要上前扶住她的红妖,完全无视赫连丞相这座障碍物,走到席间猛地拽住尉尘的手臂,温柔展开笑颜,“尉尘,你随朕回去。” 尉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奇寒无比,冰冷的眸子对上女帝深情如火的眼睛。 这样的场面令赫连丞相忧心不已,主要是怕尉尘当众做出让女帝下不来台的事,事后追责,揪心道:“你与妖儿一起搀扶陛下去后殿醒酒,谨记快去快回。” 尉尘松弛了态度,依照母亲的指令去做。 女帝众星捧月般的走出了大殿,虽然名义上是让二人搀扶女帝离开,实际上是女帝拽着尉尘不撒手,红妖哀怨的搀扶着女帝,一群宫侍畏畏缩缩的跟在后面连头都不敢抬。 目送女帝走后,众臣将目光齐刷刷的向赫连丞相投过来,一大堆话憋在肚子里,关于女帝与丞相家的宫廷秘事她们是想问又不敢问的,大家各自传递了下眼神,状若无事般继续品酒吃菜。 赫连丞相扫了众臣一眼,道:“陛下仁孝,思先帝心切,饮酒过量才做了些失态之举,众位不要做无端的猜测,今日宴席差不多到此为止,各自散去吧。” 第二日,女帝头痛欲裂的从床上起来,掀开锦被看了一眼身侧的人,失望的轻疑一声:“昨夜陪侍的不是尉尘吗?” 凉嗖嗖的空气钻入被子中,红妖惊醒,迷蒙的媚眼红通通的带着血丝,好像昨夜有哭泣过的痕迹,声音略显沙哑道:“昨晚您与尉尘在园中饮酒,醉倒在桌上,是我将您带回屋中的。”红妖其实隐藏了后半段,回房后女帝突然醒来将他误认为是尉尘,将他反扑在床上温柔缠绵的一段经历,温存期间还要他一直唤她为玉珑儿,向她发誓保证等等虐心的事情。 女帝又合上了眼,她的脑海里回忆起昨晚一些朦胧模糊的记忆片段来,揉了揉额角,遗憾的叹息道:“你和千川怎么不理解朕的意图呢,朕将尉尘带回来就证明他是朕的身边人了,你们怎么能让人轻易离开?” 红妖小心揪着被角跪在女帝身侧,默默垂泪,“陛下不可啊,尉尘已嫁入花家,您这般做会受天下人诟病的” 女帝恼火的瞪了红妖一眼,秀美的脸瞬间气得扭曲,“哼,花家已形同乌有,朕也不过想早两日将他留在身边,又影响不到什么大局,有什么关系?” 她掀被从床上坐起来,冷声唤宫侍进来,穿戴整齐后,毫不留恋的走了出去,也不转头看伤心欲绝的红妖一眼。 千川得了女帝的命令将尉尘带回,结果遍寻宫殿都没有找到尉尘的身影,在尉尘昨晚临时暂住的房间桌子上寻到一张字条:尘不能承陛下隆恩,已归洛城。 女帝看到这张纸条时脸色瞬间布满阴云,瞳孔骤缩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千川,昨夜朕醉时,可有向尉尘透露些什么?” 千川道:“臣在旁隐约听到您劝说他不要再留在花家,还将花月亭已秘密处死的事告诉了他。” “坏了,尉尘回洛城定是去救花月沁了。”女帝将手中的纸条捻成一团,秀眉蹙得像座小山,缓了缓焦躁的心情,思忖了小片刻,“千川,你快马加鞭先行一步,先回洛城,督促计划实施,待朕祭拜过先帝,晚一些时候再赶去。” 千川得了命令要走,忽又被庆玉珑叫住了,“若是发现花月沁已逃,派禁卫军直接杀之,务必提她的人头来见我。” “若是尉尘拼死阻拦呢?”千川迟疑的问。 女帝心绪摇摆了一下,狠下心道:“就地捉拿,待我回去再做处置。” 在十月朝的当日,月沁便接到宫卫传递的一道旨意,命她将官服和官印交回宫中,说是女帝回朝后会对她另有安排。 宫卫催得急,月沁虽然疑惑,却不敢有异议。 月沁整理好仪容,穿戴整齐后,便坐着宫卫的马车离开了。 她离开没多久后,尉尘骑马赶到了洛城。 用轻功潜入到花府中,看到月沁的房门敞开着,走了进去,只见到面露惊讶的小菊,尉尘急切问道:“月沁呢?” 小菊瞠目结舌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花府一身风尘的尉尘,“主子接旨入宫了,她前脚走,您后脚就来了” 未等小菊说完,尉尘的身影再次一闪而逝,小菊惊讶的揉揉眼睛,屋里屋外再没有找到尉尘的身影,小菊奇怪刚才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没过多长时间,正当小菊反复纳闷的时候,就连许久未曾出现在花府的玉白也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让他赶紧带柳卿去后门逃命。 等柳卿和小菊赶到后门的时候,院门大开,他们看不到一个守卫在门口的官兵。 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院门口的地面以及墙上有一道道鲜血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气。 玉白双手和衣服上都沾有红色的血迹,手执着一把宝剑,此时想走上前搀扶住柳卿。 没想柳卿似被他身上的戾气吓到了,连退了几步。 玉白察觉到了手上森森的血迹,赶忙将手藏到背后,苦笑道:“老夫人,女帝已经开始对花家下手了,我们赶紧走,未时在北郊与沁主子汇合。” 柳卿对玉白说得话心存疑惑,掩口剧烈咳嗽了几下,迟迟不肯上马车,“咳咳,女帝怎么可能对花家下手,先帝历来对花家都甚是厚待啊,再说花家正大光明从未做过什么罪不可恕的事情,为什么要对花家赶尽杀绝?我这把老骨头,即将入土了,什么都不怕,我要在花府中一直等到月亭回来。” 玉白见劝不动他,一着急得将真相说出了口,“家主已然遭遇了不测,您若是再等下去,下一个受害的便是您!” “什么?!你说月亭她”柳卿气血攻心,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小菊同样被残酷的真相震得六神没了主,惊慌失措的忙扶住柳卿,焦急的泪水扑簌簌落下,求助的看着玉白。 玉白上前探了探柳卿的鼻息,发现并无大碍后,短舒一口气,道:“先将老夫人送上马车,逃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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