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晚上，山极区难得出现了月亮。月光透过云层，将简陋的1435号酒店房间照得时明时暗。</p>
霍德森撑着头，伸手拨了拨樊华的睫毛。樊华拍开他的手，闭着眼睛微笑：“别闹。”</p>
霍德森也微笑。</p>
他低声地叫她：“Eleanor。”</p>
“嗯。”</p>
“……刚才还好吗？”</p>
她睁开眼睛，就是一乐：“怎么？”</p>
他有点赧然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就是，我经验不多，希望可以让你快乐。”</p>
樊华听见他这样说，挑挑眉毛，斜睨了他一眼：“那句表扬怎么说的来着？还有进步的空间。”</p>
霍德森笑起来，双臂一合，揽过她。樊华阖上眼睛，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听见他的胸腔传来愉快的震颤。她不再说话。</p>
过了好一会，霍德森才再次开口：</p>
“Eleanor。”</p>
“嗯？”</p>
“Eleanor。”</p>
“哎。”</p>
霍德森的语气变得慎重：“Eleanor。”</p>
“……”</p>
有预感在她心里升起，果然，下一秒，她听见他微笑着说：</p>
“Eleanor，离开的计划，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一起走吧。”</p>
这一刻，月亮穿破云层，照进现实。</p>
樊华的心脏似乎被月光刺了一下。</p>
下一秒，月亮重新被乌云遮蔽，房间内归于黑暗。</p>
漆黑一片中，樊华仰头说：“好。”</p>
她发凉的鼻尖划过他的胸膛。然后，有更凉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左肋。</p>
霍德森低下头去。</p>
银白色的武器，在月光下闪闪发亮。</p>
3.9</p>
左肋被武器抵住的同时，右颈传来轻微的刺痛。</p>
麻醉剂扎在颈侧，霍德森没有反抗。他只是半低着头，注视着那件制作成口红模样的武器。</p>
银白的管道，口红的外型，精致小巧，在十分微弱的月光下，也折射出漂亮的光芒。</p>
握住武器的那只手很稳，也很美。</p>
手指修长，指甲整齐圆润，一点颤抖也没有。</p>
霍德森的目光顺着樊华的指节看过去，她小麦色的肌肤在单薄的月光下变得有些发白，隐隐看得见小臂内侧淡青色的血管。</p>
霍德森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阖上眼睛，低低地叫了一声：“Eleanor……樊华。”</p>
樊华不语，右手的武器对准了霍德森，左手不停，单手将衬衣的纽扣扣上。</p>
霍德森看着她，半晌，笑了一声：“你是一个真正的美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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