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互相看一看对方，同时牵起嘴角。</p>
“你好，Katherine。”</p>
“你也好，霍德森。”</p>
4.8</p>
樊华并不意外。</p>
她知道，MW-68装置技术这项行动上，当然她会收到来自于霍德森的反击。</p>
他们之间会有另一番交锋，为此她也做出了准备。</p>
只是她的确没有想到，这交锋会来得这样快：</p>
算一算，同一个夜晚，几个小时过去而已。</p>
霍德森说：“好久不见。”</p>
“是啊，”樊华说，“几个小时了，好久。”</p>
她说着，自己笑笑：“这算什么？古语里说的，‘一天不见，仿佛隔了三个秋天’？”</p>
霍德森没答话。他半低着头，从口袋里拈出一盒烟：“请？”</p>
“不了，谢谢。”</p>
他嘴角一牵：“真遗憾。这是很好的烟。”</p>
樊华没有回答。</p>
她其实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点好笑。</p>
几个小时前，两个人还挨挤着躺在一间简陋的旅店里，憧憬着，谈论着，畅想着属于未来的全新的生活。</p>
几个小时后，两个人站在冷冰冰的金属仪器与管道旁边，假笑着，虚伪着，交换着从容而公式化的客套。</p>
就像老套的肥皂剧中的场景，男主角和女主角在决裂之后，带着对彼此的误会与怨怼再重逢。</p>
樊华忍不住乐了一下。</p>
她说：“霍德森。”</p>
霍德森没答话，“嚓”地一声，自顾自地将手指间的香烟点着了。</p>
烟草的味道自燃油气味里氤过来，樊华看着那一点红星，笑了一声：“车厢脱节，你计划的？”</p>
霍德森慢慢地吐一口烟，没否认。</p>
“我说过，”他说，“你和我，我们两个联邦X类公民，想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说话，不容易。”</p>
樊华点点头。</p>
“你真有本事。”她说。</p>
霍德森看着她，笑了一声：“第十三区轨道线路车间的抢修队，会在18分钟之后赶到。这我知道。你不用在这里拖延。”</p>
“……好吧。”</p>
樊华耸耸肩，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半靠在车窗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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