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区边界，偷运猖獗，”樊华收回视线，“我们要找的货物——霍德森要找的货物——很大概率经手了当地的地头蛇。”</p>
欧兰铎渐渐明白了：“你要主动出击，找上当地偷运的地头蛇组织，试图以此追踪我们要找的货物。”</p>
樊华颔首：“将偷运物伪装成普通的包裹，由'普通人'邮寄偷运，是老手段了。”</p>
欧兰铎也点头：“所以，观察邮局，大概率可以摸出作案的团伙。你因此找到了那个人力车车夫——刑安署已经发现他的事，是真的吗？”</p>
“哦，”樊华笑起来，“当然是诳他的。诈他一下，就能从他的真实反应里看看我们找没找对人。”</p>
“……可以啊，樊华。”</p>
“小事情。真的。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不值一提。”</p>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p>
供旅客观光的人力车里，欧兰铎摸不着头脑，缄口不言，樊华则抱着手臂，靠在人力车里，好似一个真正的旅客，欣然地浏览着东边河独特的风情。</p>
人力车还在路上跑着，车夫压低了声音：“你是什么人？”</p>
樊华笑了一下：“我要请人，为我处理一批货。”</p>
车夫一顿。</p>
“那个署……”他低声说，“是怎么回事？”车夫将“刑安署”三个字含混过去。</p>
樊华耸耸肩：“就是我说的那么回事。”</p>
“……”</p>
“放长线，钓大鱼，懂不懂？”樊华微微一笑，“刑安署想要抓的不是你，他们想要抓的，是你的老板。”</p>
车夫顿了一下，没作声。</p>
这不难明白。</p>
老板从不会直接出面。老板永远与他们单线联系。</p>
因此，刑安署要抓，抓到的也总是他这样的无关紧要的小人物。</p>
“我不想为难你，”樊华说，“只是下次老板单线联系你的时候，我想请你替我给你的老板带个话。”</p>
她说着，轻轻地推了推护目镜：“我手上有一些货要脱手，需要熟门熟路的老手掮客操作。”</p>
顿了顿，她笑了笑：“是好货，你们老板会感兴趣的。”</p>
人力车停在便捷旅馆门前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p>
积雨的黑云越来越密集，“隆隆”地低响。</p>
阔叶树“哗哗”地摇动，云压得越来越沉，空气潮湿窒闷，便携旅店的照明灯摇摇晃晃，明明灭灭。</p>
回到旅店的房间，欧兰铎看看窗外的天色：“要下大暴雨了——听说东边河的雨常常是酸雨，会很糟糕。”</p>
顿了顿，他看看开始收拾东西的樊华：“怎么，这么坏的天气，你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吗？”</p>
“收拾收拾东西吧。”樊华轻松地说，“咱们回来的路上，就已经被人盯上了。我想，我们想见的那位地头蛇'老板'，大概很快就会和我们联系。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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