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厢里只有一盏小灯,光线昏暗,隔着一排一排的空空荡荡的货架,樊华瞧不清楚那瘦小女孩的面目表情。</p>
两个人一时间没有动作,女孩笑吟吟地冲他们招招手:“来,该做的事先做了。”</p>
看见对方拿出一个安全扫描仪,樊华这才笑了一下,走近前去,配合地展开双臂。欧兰铎看她一眼,同样照做。</p>
女孩用扫描仪将两个人全身上下扫过一遍,才点点头:“好了。现在,行李箱推过来。”</p>
樊华的手指微微一顿,但很快地动作起来。</p>
“不用扫了,”她一边说,一边将箱子推向女孩,“行李箱的夹层里面,都是……。”</p>
她将一些物品的名字含混过去,那女孩也没紧张。</p>
接过行李箱来,打开略略地看一看,就笑了:“怪不得要走我们老板的路。都是好货啊。”</p>
车厢外面的雨似乎渐渐大了起来,模模糊糊地“劈里啪啦”砸在车顶上。</p>
燃油货车“咣当咣当”地颠簸两下,瘦小女孩将行李箱扣上:“这边。”</p>
拨开两排空的货架,樊华和欧兰铎跟在女孩身后,看着她将一个旋转式的货架一转,三个人的身形就被金属的货架隐蔽。女孩冲她“嘘”了一声。</p>
身子跟着惯性向着燃油货车行进的方向倾了一倾,欧兰铎看了樊华一眼,樊华冲他微微颔首:是燃油货车停了下来。</p>
车头的方向模模糊糊地传来对话与盘查的声音,樊华屏息凝神,注意地去听:</p>
他们使用了第六区的旧式地方语言,听起来,燃油货车已经开到了第十三区与第六区的边界线。</p>
货厢的门“咣”的一声被人打开,大雨“哗啦啦”的声音一下子清晰地传了进来。</p>
几缕手电筒的光晃动而过,有人叽叽咕咕地嘀咕了几句什么。</p>
几分钟后,货厢的门又重新地被人“咣”的一声关上。</p>
欧兰铎松了一口气,樊华也无声地扯了一下嘴角。</p>
这就是通过了。</p>
地头蛇们,总有自己偷运货物的方法。防不胜防。</p>
蜷伏在货厢里的三个人一时间都没有出声,直到燃油货车再次颠簸着启动,开出去一段时间,陌生的女孩才打破沉默。</p>
“欢迎来到第六区。”她说,“你是——”</p>
“我姓樊。”樊华说,“这位姓欧。”</p>
女孩莞尔,“欢迎来到第六区,樊。我姓阮。阮红。”</p>
“你好。”</p>
“先省省这些客套。”</p>
阮红用脚尖轻轻地踢了一下地上的行李箱,扬头睨了一眼两位陌生的来客,“樊。”</p>
“嗯。”</p>
“你和1-DSIA的Hudson——霍德森——是什么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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