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选红色的。”他说。</p>
“……”</p>
“你知道的吧，”大叔询问地说，“我们都得选红色。要是最终都选了黑色，那就落入了游戏的陷阱，两个人都血本无归。”</p>
“……”</p>
少女没说话，只是戒备地看着自己的对手。</p>
中年人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p>
“你也知道，”他说，“'生死场'现在变成了公共节目，美杜莎宫的大家都在看。选黑色，就算真的骗到对方，拿到了大钱，名声也都臭了，接下来在第六区很难再做人做事。”</p>
中年人这样说，少女的脸色也有所缓和。</p>
“我也这么想，”她低声说，“而且，对我来说，五十万星币已经足够多了。”</p>
中年人神色复杂地看看自己年轻稚嫩的对手：“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p>
少女埋着头，低低地“嗯”了一声。</p>
“妈妈要做手术。”她低声说，撇过头去，看起来并不想多谈。</p>
中年人则苦笑一声：“不幸的大家各有不幸。我是公司的现金流断了，现在有三十七万的亏空。好在，有今天的五十万是足够的了。”</p>
中年人这样说，对面的女孩终于抬起头来，凝视自己的对手。</p>
“那，你得向我保证，”她细声说，“你发誓，你会选红色。”</p>
中年人一怔，然后并起手指，指向天空，庄严郑重地起誓：“Vincent，温森特，以诸神的名义起誓，如果不选择红色，就入地狱，煎熬一生。”</p>
女孩点点头，面色终于有点松动的模样了。</p>
“我也是，”她说，“如果我不选红色，就入地狱，煎熬一生。”</p>
屏幕上的实况直播在这一刻停下。</p>
欧兰铎一怔，就看到屏幕上，赌场的提示再次出现：</p>
“双方将会如何选择，”提示显示道，“请下注。”</p>
“啊，”欧兰铎恍然，“我明白了……原来赌场赚取的赌注在这里。”</p>
樊华牵了牵嘴角：“你要下注吗？”</p>
她说着，已经随手在屏幕上点击了一下：</p>
她在“两人都选择黑色”的选项上下了一注。</p>
欧兰铎神情复杂的看看她：“你觉得他们两个人都会选择黑色？”</p>
“是的。”樊华扯扯嘴角，“和诚实与否无关，这就是博弈的结果。”</p>
欧兰铎静默一下，还是忍不住争辩了一句：“那个男的挺圆滑，但那个女孩要救妈妈，看着不像在说谎。”</p>
樊华没有反驳他。</p>
她只是说：“看结果吧。”</p>
结果揭晓的时候，欧兰铎好半天没说话：</p>
两个人赫然都选择了黑色。</p>
樊华轻轻地叹了口气。欧兰铎喃喃地说：“他们看上去真不像坏人……”</p>
樊华摇摇头：“和坏不坏无关。就是博弈的困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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