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华除下口罩，露出一张笑脸来。</p>
“哎，”她说，“集团的晚宴没有请我，你带我一下行不行？”</p>
棠真真摸不着头脑：“ Zoe不是说，你请假了？” Zoe是她们在摩根集团的上司经理人。</p>
“哦，”樊华笑嘻嘻地扮个鬼脸，“那时候不知道集团要来游轮上玩嘛。我没坐过豪华游轮，想体验体验。”</p>
“……”</p>
自从在Warruga的事故里被樊华搭救，棠真真心里其实有点摸不准这位好友的行踪，可是樊华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领一下子让棠真真“哧”地笑出声来。</p>
“朋友，”她说，“这是摩根集团的晚宴，我再有人气，也只是一个小雇员，一个随时可以被集团替换的人形商品。我真没有那个本事给你弄来一张邀请函。 ”</p>
“棠小姐，”樊华双手作揖，“我也不需要具名的邀请函。你还缺助理吗？我做你的助理就行。好心的小姐，就让我上船去，长长见识。”</p>
棠真真被她逗得直笑，转头向Judy说：“你带着她吧。 Nieng今天不是正好没来吗？给她Nieng的ID卡吧。 Zoe将来要是怪罪起来，你就说都是我的决定。”</p>
在摩根集团里，棠真真没有话语权；在棠真真自己的小团队里，她也算话事人，更何况樊华也算熟人，Judy踌躇一下，还是点头应下。</p>
说话间，燃油车已经开进豪华游轮的泊车处，可以听见海浪隐隐地，有规律地“唰，唰”拍动。</p>
泊车出的镁光灯亮起来，锦衣华服的男人和女人从名贵的燃油车里钻出来，衣香鬓影，谈笑风生。樊华叫了一声：“真真。”</p>
“嗯。”</p>
“你去找Zoe吧，”她说，“我走了。”</p>
“啊？”</p>
“我和Judy他们从这边走，先去把行李放到房间。”</p>
“……”</p>
“再见，真真。”樊华说。</p>
棠真真怔了一下。</p>
樊华加入她的“助理”队伍，自然要和Judy他们一起，为她在游轮上的房间做准备。这很正常。</p>
但不知道为什么，樊华说出“再见”这个词时的语气，让棠真真莫名地感受到一种不安。</p>
棠真真下意识地向樊华伸出手去，可是Judy轻轻地碰了碰她的手臂：“Zoe在那边向你招手了。”</p>
樊华在离开时回头看：棠真真与三五人站在一起谈笑，妆容精致，笑容得体，在社交场合游刃有余。她是天生的社交明星。</p>
樊华真心地笑了一下。</p>
她轻声地低语：“再见，真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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