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颖，这裙子好漂亮啊！”樊敏芝拎起那条粉色的套裙在身前兴奋地比划着：“你的眼光真是太好了！”</p>
“你喜欢就好，穿上身试试大小合不合适。”</p>
看着老妈眉开眼笑的模样，王颖馨比她还要开心。</p>
不知从什么开始，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喜欢黏着妈妈的小女孩，成年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为自己的奔波努力。</p>
总以为与老妈相处的时间还有很多，没想到一场突发的重疾如流沙席卷一般将老妈从她身边带走。</p>
“特别喜欢，一看就很合身。”樊敏芝不好意思的看着王颖馨：“就是让你太破费了，我都还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呢！”</p>
“朋友之间不计较这些，我就是觉得这两套裙子很适合你，所以想送给你。”</p>
王颖馨看着镜前的老妈：以后我还会送你更多漂亮的衣服、裙子、首饰、包包。</p>
“谢谢，我真的很喜欢，就是太漂亮了，我想我会舍不得穿。”樊敏芝将裙子整整齐齐叠好放在一旁，少女心烂漫幻想着她日后穿上这套裙子的模样：“明天再用你带给我洗衣粉洗一下，香香的裙子配上美美的我，哈哈哈，气死我们厂里那几个天天在我背后说闲话的女人。”</p>
看着娇俏可爱的老妈，王颖馨有点明白父母对子女的心境。</p>
“敏芝你肯定是采油厂，包括整个青县最美的姑娘，说你闲话的那些人都是在嫉妒你！就是因为你长得美，所以我今晚找不到你的时候，别提有多担心了！以后你一个人不准去干那么危险的事情，知道吗？”</p>
王颖馨一想起老妈整晚孤身应酬那帮老男人，心里就自责又窝火。</p>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也不能每次都让你冲在前面，晓秋是我的好朋友，我为了她付出是应该的。”</p>
“总之以后你做什么都要等我一起，好吗？”</p>
“好！”樊敏芝打开衣柜门，从里面取出一床被子：“这次我们还是挺有收获，知道蒋老板和冯老板约在后天晚上9点见面，就是不知道他们说的老地方是哪里，我们是不是要学电视剧里的警察全天跟踪那个蒋老板？”</p>
“不用，我觉得他们说的老地方应该就是豪轩歌舞厅。”</p>
“你怎么知道是那里？”樊敏芝将床上自己盖的被子移到右边，将新取出来的被子放在左边。</p>
“我也不是很确定，等丹丹或者慧慧的电话吧，只要姓蒋的或者姓冯的在豪轩会所预定包房，她们就会通知我。”</p>
“那如果不是呢？”</p>
“赌一把吧！约在晚上9点见面，我想应该就是那里。”</p>
“嗯，我相信你的推断。”</p>
“其实关于神秘冯姓男人这条线，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调查，我只是想把这个人找出来……”</p>
“小颖，算命的胡先生到现在还没有联系我，你说他是不是发现咱们在调查他了？”</p>
发现了吗？</p>
王颖馨回想当日与胡先生见面时的场景：“应该没有，可能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p>
“哎，先睡吧，已经很晚了，明天我还要上班呢，哈……”樊敏芝重重的打着哈欠，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小颖，我弟他今晚在家里住，你就先和我挤一张床。”</p>
“好，我也困了，睡吧。”</p>
王颖馨掀开另一张被子睡到了樊敏芝身旁，她还记得上次与老妈同睡一张床，是老妈病重的那些日子。</p>
那时候，常伴老妈的是一股浓重的药味。</p>
这一刻，老妈身上淡淡的香皂味一直萦绕在王颖馨的鼻腔。</p>
“小颖，挤不挤？”</p>
“一点都不挤，你在往里睡睡。”</p>
“哈……我也不挤……”</p>
樊敏芝均匀的呼吸声逐渐加重，在她进入深度睡眠的那一刻，床侧的王颖馨已然回到了2023年。</p>
2023年，王颖馨所住的房间正是老妈年轻时的房间，时空转换，变化的是房间里的家具陈设，不变的是还是那个房间。</p>
连续多日的疲劳奔波，王颖馨酣睡在梦中，完全没感觉到自己已经回到了2023年，直到早上7点半的闹钟将她唤醒，她在迷糊中转动表冠，再次回到1993年老妈的床上。</p>
7点45分，半睡半醒的王颖馨听见老妈悄悄穿拖鞋起床的声音。</p>
“吱……”一声响起，老妈离开了房间。</p>
房间门开合之间，一股混合油炸与豆香的食物香气飘进王颖馨的鼻腔。</p>
“小芝，你昨晚去哪了？你们怎么那么晚才回来？”</p>
“嘘！妈，小点声，小颖还在睡呢。”</p>
“那你说说，你昨晚到底去哪了？”姥姥压低声音再盘问。</p>
“有个同事过生日，我们玩的晚了点。”</p>
这是昨晚回家的途中，樊敏芝、樊江与王颖馨一起商量给姥姥的解释。</p>
“那个女孩不是咱们单位的吧？”</p>
“不是，小颖是个编剧，在北京工作，这才来青县采风，为她的新剧本收集素材。”</p>
“行吧，只要你别学你的弟弟，交些狐朋狗友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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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是他呢!小颖人可好了，人家这次给我买了一大包东西！妈，你对人家客气点，可别像对我们似的那么严肃。”</p>
“该怎么招待客人，我比你清楚，赶紧刷牙洗脸去，我买了豆浆、油条、豆腐脑，还有你爱吃的红糖油糕。”</p>
老妈与姥姥的对话尽收王颖馨耳中，这种温馨的场景让王颖馨以为自己还身处在梦中。</p>
自诩最讨厌哭的她，眼角不知何时滑落一滴泪。</p>
一刻钟后，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p>
脚步逐渐朝着王颖馨床边轻轻而来。</p>
“小颖。”樊敏芝轻轻唤了一声：“起来吃早饭了。”</p>
装睡的王颖馨，从被窝里伸出双手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双眼：“早啊！”</p>
“没睡醒吧？起来吃个早饭再睡，我妈知道你在我家过夜，一大早出去买了好多早餐。”樊敏芝走到衣柜旁，从里面取出一件薄款的米色针织衫：“早上有点降温，把这个穿上，别着凉了。”</p>
王颖馨接过针织衫，半认真半开玩笑：“敏芝，你这么会照顾人，以后肯定是个好妈妈，有想过未来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吗？”</p>
未婚的樊敏芝，说到生孩子的话题不自觉害羞：“随缘吧，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如果是女孩更好。”</p>
“为什么？”</p>
“因为生个女儿的话，我就可以像打扮洋娃娃一样打扮她，到时候我们还可以一起穿母女装。”樊敏芝照了照梳妆台上的镜子，拍拍脸颊：“如果真是女儿，我可得好好保养，等她长大了，我们就是青县最漂亮的姐妹花！哈哈哈……”</p>
老妈的回答，让王颖馨不由呆愣，同时伴随自责。</p>
还记得她16岁青春期的时候，那时候她与老妈的个头几乎差不多高，有一次老妈带她逛街买衣服，看中了一套白色的运动休闲套装，当时老妈打算买两套，她一套，王颖馨一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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