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署衙这一日可谓人满为患。羽林左监韩当,羽林右监鞠义带领羽林郎将整个署衙戒严,周围几里之内不许有行人通过。今天审理的案子,不能平凡而待之。天子有诏,命尚书卢植、虎贲大将军王越二人审理此案。而袁隗、袁逢兄弟跟公孙先由于需要避嫌,只能旁听了。
卢植面带肃容,端坐于大堂之上,旁边坐着王越,顶盔掼甲,一脸恭敬的双手托着赤霄剑。公孙先跟袁氏兄弟自然也有座位,公孙先一双诡异的赤瞳盯着看着袁逢袁隗二人,而后一脸轻松的朝二人微笑着坐了下来,两个老头儿几乎是同时一个激灵,心中皆是惴惴不安,也不知道公孙先又有什么手段。
周异起身而立,朗声说道:“带袁术、吕布过堂。”说着,自有兵卒带着二人上堂。
卢植咳嗽一声,对王越说道:“王将军携天子诏而来,还是将军主审吧。”
王越点了点头,轻抚银髯,肃声说道:“袁术,你既然状告吕布,就将此事的原委细细道来。”
袁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将万花楼吕布杀人的经过说了一遍。王越听罢,又问吕布:“吕布,他讲的可否属实?”
吕布自然是一口咬定是袁术率先持械动手,袭击自己的事说了清楚。王越点点头,然后又对公孙先说道:“卫将军,你说有证人亲眼目睹袁术持械袭击吕布?”
公孙先恭敬的朝王越施了一礼,说道:“正是如此,万花楼所有人都可以作证。不但如此,还有物证,这是袁术营中将领的佩刀。”说着,公孙先将一柄缳首刀奉上,刀刃之上镌刻着小篆,赫然是个“袁”字。
公孙先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因为他已经先下手为强将万花楼买了下来,如今成了万花楼的大东家,至于这么大一比资金的来源,自然是从天子刘协那里借的,公孙先跟刘协达成协议,万花楼七成的盈利,都归刘协。
袁术见人证、物证俱在,背后不禁冷汗淋漓。袁逢袁隗也是刚想说话,只见王越看过缳首刀以后,立即打断了二人,肃声说道:“带证人过堂。”
话音刚落,老鸨与几名烟花女子就来到了堂上。公孙先朝她们点了点头,老鸨带着几个女子开始了对袁术惨无人道的指证,其中自然免不了添油加醋。袁术一听,恼羞成怒,火冒三丈的怒吼道:“尔等无知愚妇,休得在此血口喷人!就不怕本将军拆了你们的万花楼?”
由于袁术的声音瞬间爆发,大堂之上一时间鸦雀无声。王越也没动怒,玩味的看着袁术一笑:“后将军,您好大的虎威啊!”袁术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战战兢兢的看了王越一眼。王越绝不惯着他,脸色一变,将赤霄剑抽了出来,厉声喝道:“袁公路,尔等竟敢咆哮公堂,你眼里还有没有天子?!”
王越执剑指着袁术,袁术“噗通”一声伏跪在地,连头都不敢抬。王越将令牌朝地上一扔,喝道:“袁术咆哮公堂,公然藐视天子,先打一百背花!”
身边兵卒插手应喏,拉着袁术就往外走。袁逢袁隗一看,急的须发乱颤,连忙劝道:“还请老将军手下留情啊。”
王越岂会买他们的帐,怒目而视二人,呵斥道:“哼,你们袁家好大的威风,你们说手下留情,就要手下留情?若如此置天子的威严于何地?拉出去,给我狠狠的打。”
“将军所言不错,袁术藐视天子,依律当斩。两位老大人还是不再趟浑水了,若是再牵扯两位,岂不是得不偿失?”卢植也是皮笑肉不笑的劝阻二人。
袁氏兄弟老奸巨猾,打了一辈子雁,不想今日被雁啄了眼。二人表情懊恼,心中无奈的坐了回去,一句话也不再说了。
公孙先朝吕布眨了眨眼,会心一笑。吕布点点头,脸上严肃,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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