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出酒了

甑锅下面，火光熊熊。 酒坊里面，热气腾腾。 上次做的酒醅，经过长时间的发酵，散发出醉人的酒香。 “上锅了！” 桑彦赤着上身，用撮箕将酒醅倒入甑锅中。 灯光，穿过酒醅散发出的层层雾气，照射在桑彦古铜色的胸膛，忽明忽暗。 “好有魅力啊！” “专注的男人最迷人！” “好身材，真馋！” 直播间的女性粉丝，忍不住想开车，让男性粉丝看不下去。 “这是中国传统酒文化，不要光看人。”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静静欣赏不好吗？” 结果，他们受到女性粉丝更为猛烈的反击。 “酒色财气不分家。” “什么年代了，还冒出这么多的老古董！” “我就欣赏看主播的身材，碍着你了？” 甑锅下面的火力随着直播间猛烈的争论更为猛烈，锅里的酒醅翻滚，锅中的蒸气顺着一根铁管道，冲向天锅。 “出酒了！”桑彦喊道。 如同一股清泉，酒液从天锅下面的小竹管汩汩的流出，流入一口酒桶中。 满屋的香气，更为浓烈。 “按照出酒时间的不同，我们习惯把酒分为头酒、中酒、尾酒。这是头酒，香味最为丰富，不过有害物质多；最后出来的酒，叫尾酒，香味淡、味道酸涩、酒体浑浊。头酒、尾酒，我们都会丢掉，这就是传统技法中的掐头去尾。”桑彦现场解说道。 大部分粉丝都是第一次看到酿酒，异口同声问，怎么区分头酒、尾酒。 桑彦现学现卖，给他们介绍，古代人聪明，在没有测量仪器的情况下，总结出“断花摘酒”的技术，在接酒的桶上盖一块“搭布”，流下来的酒会在“搭布”上形成泡沫，这种泡沫被称作“酒花”。 头尾的泡沫最大，俗称“豌豆花”；中酒的泡沫小一些，开始是“豆子花”，慢慢成为“绿豆花”；最后，泡沫也越来越小，没有酒花，就是尾酒。 粉丝不停打赏，还要求买酒。 桑彦道：“这批酒我就不准备卖了，原因有两个，一是酒要存放半年以上才好喝，大家现在买去没有好处；二是这是我第一次煮酒，没有经验，质量怎么样，我也没有底，我先检测一下，请酒友品尝，总结经验，等酒的质量提高了，我再开始卖酒。” 忙碌大半天下来，煮了一千多斤酒。 一千斤酒，一口大缸就运装下，可是没有地方存放啊？白酒保存挑环境。 放在哪儿呢？ 桑彦很想放进玉珏空间，可是父亲在旁边看着呢，酿了多少酒，他最清楚。 把它们都放入玉珏空间，他可没有办法解释清楚。 没准父亲就要报警了。 桑彦想起屋后面的山壁有一个溶洞，洞门有一道铁门。 “你们都别进洞里去，里面有鬼怪。吊死鬼，舌头吐得老长；断头鬼，没有脑袋。最可怕的是僵尸，全身流脓，刀枪不入，喜欢吃小孩的手指头。”小的时候，父母总是这么教育他们。 “爸，我们屋后的溶洞里到底有什么呀？”桑彦关掉直播，问桑盛春道。 “我也不知道，从小你爷爷就不让我们进去，说有鬼怪。”桑盛春回答说。 “那我们去看看。” 带上手电、铁锤、柴刀，父子两人直奔后山。 扒开山壁上的藤蔓，露出一个的洞口。 洞口只有一人高，一米多宽，门口上的铁门，已经锈迹斑斑。 桑彦轻轻一扭，铁锁便打开，连铁锤都用不着。 进洞二十多米，逐渐开阔，走到尽头，是一个大厅。 大厅漆黑、安静，除了偶尔一声滴水声，听不到任何声响。 当然，也没有鬼怪。 “有酒香！”桑盛春吸吸鼻子道。 桑彦也闻到了，香气还挺浓郁，挥舞手电四处照射：洞壁边，摆放着十多口大酒缸。 原来爷爷他们早把这儿开辟为藏酒的地方，还编故事吓人。 这种酒缸，可以存放一千斤酒，可见当年，家里还是有实力的。 酒缸口用生漆、蜡、布封了一层又一层，那叫一个密密实实。 好不容易揭开一口缸，酒气猛然上冲，父子俩差点都醉了。 这酒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年，即使封得这么严实，每缸酒也只剩下一半不到。 “好酒！好酒！”桑盛春不觉大喜。 这种酒，不便直接饮用，但用来调兑，只要加一点点，就会把新煮的酒的品质提高一大截。 “今后煮的酒，都弄到这里存放。对了，你去找个师傅，把外面的铁门换个牢实的。”桑盛春果断安排道。 桑彦心里想，还得给桑柔说，洞里有鬼怪，千万不能靠近。 下午的杀猪宴，观光团的粉丝一早就坐下。 “主播，你在直播里说，要请酒友品尝，给你新煮的酒提建议，我觉得我有资格！”一名满脸络腮胡的大个子站起身道。 大个子叫周明琥，他说，他每天都要喝一斤半酒，一年三百六十五年，天天不断。 桑彦笑道：“既然你不嫌弃，今天下午，我们就喝我刚酿出来的酒。” 所有人一起叫好。 本来，煮酒时，不让他们去拍照，他们还有一点小情绪，但能第一时间喝到桑彦煮的第一锅酒，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用一名女粉丝的话讲，叫得不到你的初次，得不到你的初吻，得到你的初酒，也行！ 对，得拍个短视频，吹吹牛。 让没有来的粉丝羡慕去吧！ 酒装在一个普通的陶罐里，一桌一罐。 “够劲！”周明琥抿了一口，道：“估计有六十多度，准确地说，是六十五度。” 桑彦不由伸出大姆指，道：“你真是酒神，和仪器测出来的一模一样。” 周明琥笑着举起杯，道：“能喝到你的初酒，值了！不知多少女粉丝羡慕呢！来，我们走一个。” 说罢，一杯酒一仰而尽，面不改色。 桑彦陪着喝下。 虽然是第一次酿酒，但过去经常看父亲操作，各个环节早就熟悉；酿制时，桑盛春还在一旁指导，不可能失败。 而且作坊搬进桃源洞，环境更好，水质更佳。桑彦对酿出的酒有信心。 一杯下肚，神清气爽。虽然没有经过存放，味道像野马一样烈，但很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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