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斐转身直奔人牙院,弦音与两名侍卫紧随其后,到达人牙子的居所时,赫连斐连马都未下,纵身一跃,落入院中。院中几人,惊慌失措地呼喊:“老大,有人闯进来了!”转眼间,一群打手,手持刀枪棍棒将赫连斐几人围了起来。 带头的大汉愤怒地冲出,叫嚣着:“老子这做的就是贩卖人口的营生,哪个胆子大的,敢在我这撒野闹事!” 赫连斐身形一展,从那些打手们的头顶掠过,用剑抵在他的脖颈处:“那个叫叶云萝的,卖哪去了?” 大汉吓得脸色发青,说话有些磕巴:“没……没有……这个人。” 赫连斐眼中闪烁怒火,他未发一言,手中的长剑精准狠辣地刺入大汉的琵琶骨。大汉瞬间惨叫连连:“饶命···饶命,快去拿交易簿子”。 旁边的人脸上写满了惊恐,连滚带爬跑回屋内,拿来一本簿子慌乱的翻着:“卖……卖……卖到了宜亭县的暖月楼。” 云萝有些好奇,今日楼下怎么没有人竞价了,正想着,方老板推门而入:“今儿有人出五百两买你的初夜,那人可是我们宜亭县的首富,他说了,只要你今晚把他伺候好了,他就出一千两为你赎身,买你回去做夫人。” 云萝看着方老板,不解的问道:“不是说受皇令发卖的,不能赎身吗?” 方老板坐在那,神态自若,轻抿了一口香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不能赎身还不能死吗?若我说你已不在人世,那又有何妨?你又能如何?” 云萝脸色骤变,抓起桌上的物件,狠狠砸向地面:“我说给你一万两,你尚且不愿,如今只为一千两,你就同意了?” 方老板猛的一推,将她推向一旁,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冷笑:“你这被抄家的落魄户,还能拿出一万两?哼!我告诉你,陶老爷已经在屋里等你了,今日,你就是百般不愿,我也得把你绑了去见他。来人!” 两个大汉和两个婆子气势汹汹的进来,将云萝按住用绳子捆绑了她,方老板找来一坨布塞在她的嘴里。 一个大汉扛着她疾步穿过后院,直奔一处幽暗的角落。陶老头看着被扛过来的云萝,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娘子可算来了,我前两日出去做买卖了,不然哪轮的上那些人叫价,快快快。” 大汉将云萝扛到屏风后面,解了她身上绑着的绳子,又把她按到床边坐着,把她手脚分开,用绳索吊绑着。 云萝眼前的景象犹如噩梦般展开,桌上散乱地摆放着鞭子、蜡烛、还有长针。她的心脏猛地一紧,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本能地想要呼喊,可嘴中被粗布紧紧塞住,只能发出微弱的闷哼。手脚被粗糙的绳子牢牢捆绑,她拼命扯动,豆大的眼泪颗颗滑落。 方老板嬉笑的看着陶老头:“陶老爷,您就安心享用吧!”说罢,转身离去,轻轻地将门锁上。 下人凑到方老板身边,问道:“老板娘,这样做万一出了人命,咱们岂不是要惹上官司?。” 方老板眼皮往上一翻,冷冷道:“受皇令发卖的,死了有谁管?他姓陶的若把人弄死,看我不狠狠宰他一笔。” 陶老头挤眉弄眼的笑着,他的眼里透着色欲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猥琐不堪,他往云萝腰上一掐:“杨柳细腰,柔弱无骨,真是尤物啊”。 云萝想要踹他一脚,可无奈脚被绑着,陶老头的手摸到她的胸前,两手一分,将她身上的外衣扯成碎片,只留下一件肚兜和下面穿的裙子。 云萝急的直跺脚,陶老头那又黑又粗的手在她腰间游走,他哈哈一笑,转身拿起桌上的鞭子,猛的抽打在云萝身上,她疼的闷哼一声。 赫连斐来到暖月楼,径直跑了进去,接客的老鸨,眼睛在赫连斐身上稍作停留,随即绽放出一抹职业的微笑,她轻盈地迎上前来,声音中带着几分试探:“这位公子,面生得很,莫非是第一次光临我们暖月楼?不知公子有何喜好,我们楼里的姑娘……” 还没等她说完,赫连斐的剑已抵在她的腹部处,眼神冷冽如冰:“叶云萝在哪里?”。 “贵公子这是做甚?寻姑娘而已,何必动武,您看上哪位,我给您叫来便是。” 弦音走过去“啪”的一巴掌打在老鸨脸上:“说,我家小姐在哪?” “老板,有人闹事”老鸨扯着嗓子大喊道。 四周一下围了几名大汉过来,方老板嗑着瓜子,从后面出来:“我们这都是不值钱的姑娘,可没有什么小姐”。 赫连斐此时已经抑制不住心里的怒火,他面目狰狞,猛地挥动手臂,一声巨响,旁边的桌子被他轻而易举地劈成几块,木屑纷飞,场面一片狼藉。 几名大汉见状,纷纷怒吼着朝赫连斐扑去,他们的肌肉紧绷,然而,赫连斐却如同鬼魅般迅捷,一个闪身,便避开了他们的攻击。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赫连斐一把揪住方老板的衣领,手中的长剑如闪电般划过,只听“咔嚓”一声,方老板的一只手掌已被齐腕斩断,鲜血四溅。 他歇斯底的怒吼道:“人到底在哪里?”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绝望。 方老板紧捂着那只受伤的手,神色痛苦的坐在地上:“老二,带公子去后院!” 步入后院,赫连斐的耳中骤然灌入西北角那间屋子传来的淫笑声,尖锐刺耳,犹如铁器刮骨,伴随着隐隐的闷哭声,让他心跳加速。 他到达门前,愤怒与担忧交织,猛地踹向那扇木门,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安与愤怒都倾注其中。门后随即传来一声怒吼:“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老子门前放肆!”话语未尽,那两扇木门便“哐”的一声,如败絮般颓然倒下,连带着屏风也轰然倒地,扬起一片灰。 云萝的惨状映入眼帘,她被粗糙的绳索吊绑在床边,身上仅余一件薄薄的肚兜,而下身,则是一条残破的短裤,裙子和外衣,已被暴力地扯烂扔在一旁,身上被鞭打得血痕累累,手臂上,滴着已经凝固的蜡油。 赫连斐气的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手中的长剑,犹如一道闪电,瞬间刺入了陶老头的胸口,他似疯了般,又抽出剑在他身上不停的刺着,侍卫上前拦下他:“王爷,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弦音救下云萝,从床上拉过一张被子裹在她身上:“没事了,小姐,没事了。” 赫连斐疾步走过去抱起云萝往外走,他的脸庞紧贴着云萝的额头,那一刻,所有的担忧和焦急都化作了无声的安慰。他的泪水,如细雨般悄然滑落在她的额上。 云萝在赫连斐的怀里蜷缩着,用手中的被子紧紧捂住脸庞,试图掩盖住那无法抑制的呜咽声,但她的肩膀却忍不住地颤抖,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和悲伤。 赫连斐感受着她的颤抖,心中的疼痛如刀割般难以忍受。他紧紧抱着她,哽咽道:“都怪我,我不该舍下你,独自跑去梧州” 当赫连斐行至门前,另一名侍卫迎了上来:“王爷,客栈已找好了,先休息一晚吧!” 赫连斐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云萝,狠声道:“将此处所有管事,即刻押入大牢,每日鞭笞四十,永生不得释放。” 他一路抱着云萝来到客栈,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弦音打来一盆水放在床边,便轻声退了出去。 赫连斐凝视着蜷缩在床角的云萝,她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恐惧与不安。他轻轻靠近,声音柔和:“阿萝,别怕,来,我们先把身上的伤处理一下。” 云萝却如同受惊的小鹿,埋着头,哭喊道:“不要。” 赫连斐再次向她靠近:“阿萝,别怕,我在这里。” 云萝把被子捂在头上,嘶喊道:“你走,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 她的每一声呼喊,都像是尖锐的刀片,刺入赫连斐的心中。他站在那里,看着她颤抖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 弦音听着声音推门而入:“王爷,还是我来伺候小姐吧!您先出去。”,赫连斐深深地看了云萝一眼,然后转身,一步步走向门外。每一步,都如同踏在刀尖上,让他心痛。 弦音轻轻擦拭着云萝的身体,她躺在那如木头一般,热泪顺着灼红的脸颊滑落,只一会,枕上就湿了一大片,弦音帮她上了药,又借来一套干净的衣服帮她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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