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柔，今日宴席不是小事，你不要乱来。你先下去，敷了粉再过来。” 我装作没听见，无动于衷。</p>
他身后宋渺渺恨恨地瞪着我，故意说：</p>
“这不是二姐姐吗？你可终于出来了，我好久没见到你......哎呀！”</p>
16</p>
宋渺渺凑过来，故意惊叫一声：</p>
“二姐姐，你脸上这些伤......怎么就这样出来了呀，在场这么多人，传出去恐会让人看了你的笑话。”</p>
她不说还好，一说，诸位女眷都纷纷以袖掩面低低地笑：</p>
“她就是沈怀柔啊，不是说京城第一美人吗？怎么现在成了这幅鬼样子。”</p>
“我要是她，对着镜子看见自己这张鬼脸，肯定当场就吓死了，哪儿还敢顶着这张脸出来逛。”</p>
“要我说，太子殿下对她也真的是仁尽义至了。她都已经没了清白，一个残花败柳之身，殿下还愿意娶她为侧妃，她倒好，给脸不要脸，居然还敢和野男人私奔。”</p>
“我呸，什么京城第一美人，我看就是京城第一贱人。”</p>
......</p>
凡此种种，不堪入耳。</p>
宋渺渺略有得意地对我扬扬下巴，转头故作愤怒地对她们呵斥：</p>
“你们都不许瞎说，二姐姐是什么人，哪里是你们可以随意嚼舌根的？”</p>
她这声呵斥有了几分东宫正宫的气势，众人纷纷低头，噤声做鹌鹑状。</p>
我冷笑着牵唇：</p>
“我为什么会成为这幅鬼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p>
顾宴礼握着我手腕的手突然用力掐紧，他低声在我耳边威胁：</p>
“怀柔，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清楚。”</p>
我心里凉了一片。</p>
话到嘴边硬生生地被咽了回去，面无表情地抽回手，攥紧了拳。</p>
沈怀南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低头看着我那只软趴趴的手，突然就红了眼眶：</p>
“对不起，二姐姐......”</p>
声音很轻很轻，我没理会他，跟着珍珠落座。</p>
左手边多了个身影，一双粗糙的、手背上布满纹路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捧着我的手。</p>
她抬头，眼眶含泪地看着我：</p>
“怀柔，你这手......受这么重的伤，怎么也不和娘亲说一下？”</p>
“说什么？我冷漠地抽回手，扯唇讥笑，“你来看了我那么多次，却没有一次发现我这只手被碾碎了指骨，你让我说什么？”</p>
泪水充盈满了母亲的眼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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