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p>
“那日之后我去找了你，院中空无一人，你的侍女......死了，我担心你出了危险，便去问了沈怀南，才知道你在这里。”</p>
清竹的死状仍在我的脑海中回旋，恨意和愤怒交织着同时冲上脑门，眼泪从眼角流下。</p>
我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小声问他：</p>
“你上次说的，给我两个选择，还作数吗？”</p>
黑暗中顾长安的身体僵了一瞬，</p>
“作数的。”他低着头，额头同我相抵，“你需要，随时可以兑现。”</p>
从来没有一刻，让我觉得顾长安也是可以托着我如浮萍般命运的手掌。</p>
我紧紧抓着他的手指，像是在抓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p>
我没有跟他走，也不想让他走。</p>
便拉着他坐在山洞前看着被乌云遮住了的月亮，夜里风凉，他将我抱在怀里，浓黑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很久。</p>
像是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顾长安凑过来，在我额头落下一吻。</p>
珍视重视，小心翼翼。</p>
我突然想起来白日在宴席上听到的那些带有讽刺挖苦意味的话。</p>
忍不住抬手抚上脸上的疤痕。</p>
同时落下来的还有顾长安的手指。</p>
他应该是常年拿笔，食指指腹生有薄薄的茧子，贴着我的眼角轻轻向下扫。</p>
四目相对的时候，我下意识闪躲，顾长安尾指托着我的下颌，问：</p>
“第二次见你的时候就想问了，疼吗？”</p>
疼是疼的。</p>
但大抵是那时候我一心只想着死，又或许是系统带来的惩罚更为痛苦，刀子划破脸留下来的伤就显得没有那么疼了。</p>
而今再回想起来，怎么会不疼呢？</p>
我摇摇头，问：</p>
“顾长安，你能不能抱抱我？”</p>
我前后活了两辈子，只想要一个家人，可是我的所有期待都被一一打破，四分五裂。</p>
顾长安伸出胳膊，将我抱进怀里。</p>
一直到过了子时，更声响起，我才从山洞里出来。</p>
珍珠和琉璃一见我就不停地掉眼泪：</p>
“二小姐，您去哪儿了，我们终于找到您了。”</p>
“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还以为真的像宋小姐说的那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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