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钱亦文说道：“二大爷，我一会儿得去趟平安。”</p>
“家里这么多事儿，你干啥去？”</p>
“我去买点酒回来，李得富那没多少了。顺便把我老丈母娘接来，帮着做做饭啥的。”</p>
“嗯……”二大爷扫了一眼他手里一直没松过手的三角兜子，心中明了。</p>
说道：“去吧！前院有我，你四叔在后院。两头都没事儿。”</p>
“你俩一会儿得睡一觉儿啊！”</p>
钱武说道：“干活儿时候，哪有那儿工夫？一会实在困急眼了，帐篷里眯一会儿就行了。”</p>
“那我先走了，你俩可千万悠着点啊！”</p>
走了没两步，又回头对肖队长说道：“肖队长，你帮我看着点他俩……”</p>
肖队长大手一挥：“去你的吧！我这小半辈子，净管人玩儿了。”</p>
说完了，一琢磨，好像哪里不对呢？</p>
噢！以往是看着别让人睡觉；</p>
现在，是看着别让人不睡觉……</p>
这话，听着咋这么别扭？</p>
钱亦文到了平安，第一件事儿，是先往外打了个电话。</p>
电话打完，心也安定了下来。这才赶着骡子车来到了供销社后院。</p>
王维忠不在，管秤的换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p>
“同志，王哥呢？”钱亦文走近了问道。</p>
那人说道：“上县里了，早晨就走了。”</p>
“哎呀！这人真是的，出门咋还不告诉我一声呢，白跑一趟。”钱亦文自顾自地念叨了几句，又问道“同志，知道他干啥去了吗？”</p>
“不知道。早上来了两个人，说了几句话，他就跟主任请假走了。”</p>
“噢……那我明天再来吧。”</p>
往丈母娘家走的时候，钱亦文暗自庆幸，亏得早了一步！</p>
“妈，这点东西，你找个最隐蔽的地方藏好。”</p>
“牛黄？”英子妈问道，“你拿这儿来干啥呀？”</p>
“家里这些天人来人往的，太乱。前院时常没人，我怕不安全。”</p>
“那就放立柜这二层隔里吧……”</p>
供销社屋里，耿秋凤见了二人，先叫了声婶，然后热情地和钱亦文打着招呼：“姐夫，来买东西？”</p>
“嗯。”钱亦文一边答应着，一边瞄了一眼一边的双眼皮子。</p>
背对着这边，像个挂在墙上的影人子似的，没一点反应。</p>
“房子盖咋样了？我听说还是用的什么……什么砖混结构？”</p>
“啊……”钱亦文想，从话题深度上来看，这俩人进展得好像不错。</p>
当下说道：“我也不是很懂。请了人家，人家说咋盖，咱就咋盖呗。”</p>
“树果说，等房子能看出点模样来，要带我去看看呢。”</p>
“欢迎啊。到时候提前告诉我一声，有去拉药材或者送料的车，就把你们捎去了。”</p>
“不用麻烦，骑自行车就行。”</p>
刚看了几眼，老吴就把东西装回了袋子里，拎着走了出来。</p>
“维忠啊，这是你什么亲戚呀？”老吴问道。</p>
“我姐姐和姐夫。”</p>
老吴说道：“那我就不瞒着不藏着的了。你这个，根本就不是牛黄啊！”</p>
一听这话，刘忠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p>
“咋可能？”刘忠说道，“牛是我杀的，这东西也是我眼看着从牛胆里拿出来的呀！”</p>
“确定是从胆里拿出来的？”老吴问道。</p>
“那还有错？我们好几双眼睛看着的，还是他儿子亲手取出来的呢……”刘忠一指王维忠。</p>
“这就奇怪了……”老吴琢磨了一下，又说道，“难道说……是没长成？”</p>
“这牛……还杀早了？”刘忠问道。</p>
老吴说道：“说不准……咱们这小地方，几年也碰不上一回这事儿。</p>
“就算是星崩碰上了，人家也不一定能拿咱这卖来。</p>
“经历得少，你这个情况，我还真没法判断。”</p>
“同志，要不你再帮忙给看看，别再是走了眼……”</p>
老吴一听，不高兴了。</p>
说道：“你如果信不着我，可以拿到省里去鉴定。那儿的人，有经验。”</p>
王维忠忙过来打圆场：“老吴啊，我姐夫他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挑他。”</p>
“没事儿没事儿。碰上这事儿，搁谁都得着急。”</p>
刘忠坐在一边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又抬起头来问道：“同志，我们平安那边有没有人来卖过这东西？”</p>
老吴扫了他一眼，平静地说道：“这都四五年了，别说是来卖了，就是拿来让我们看上一眼的，都没碰上过一份。”</p>
一听老吴这样说，刘忠彻底傻眼了。</p>
只是，心中的疑惑还是没有解开。</p>
目送着王维忠和刘忠走出门外，老吴看了看表。</p>
又到点儿了，该接孙子去了。</p>
老吴环顾四周，确认没人之后，打开抽屉，从里边拽出一条山海关来，和两包茶叶一起，装进了帆布包里……</p>
回来的客车上，刘忠一直在低头琢磨着这事。</p>
想了半天，对王维忠说道：“我怀疑就是姓钱的干的！”</p>
王维忠想了想说道：“瞅着不像是那样的人哪？”</p>
“跑不了他卖切糕的！”刘忠恨恨地说。</p>
毕竟，这副牛胆，曾经去钱亦文家串过门……</p>
而且，走的时候是完整的，回来的时候，却是破的。</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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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分感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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