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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猜测姜尚也没有与桑伊说，他说，“不清楚。” </p>

桑伊想不出来，只能日后见到玉清再问了，他问，“那师兄如今要去哪里？” </p>

“自然是找明主。”姜尚摸了摸眼角，“既然一开始你没认出我来，说明我的伪装还算不错。” </p>

“……我一开始只是没注意而已，可是师兄，”桑伊指了指姜尚的脸，“这些还是能看出来你不是个老者。” </p>

“我并未说我是个老者，做美髯公，也是一种乐趣。”姜尚笑了笑，话题一转，“现在你问完了，该我问你了。” </p>

桑伊眨巴了一下眼，“问我什么？” </p>

“那殷寿，可有对你做些无礼举动？” </p>

桑伊一怔，无礼？他忍不住碰了下后颈，这一路上或许是因为有通天在的缘故，帝辛甚少再咬他，但之前…… </p>

姜尚弯腰靠近桑伊，声音很沉，眼底藏着几分凉意，“阿桑，你可不要对他动情。” </p>

对他动情？对谁？对帝辛？ </p>

桑伊惊悚地看着姜尚，“你在说什么？我像是有什么受虐症的样子吗？” </p>

姜尚这才直起身体，他笑道，“也是，桑桑身边哪个男人不比一个有儿子的人强？” </p>

桑伊狐疑道，“师兄，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喜欢男人？” </p>

姜尚：“……” </p>

姜尚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桑伊足够漂亮，身边从未有过女子出没，总是与师兄弟们在一块，他便默认了桑伊会与男子在一起，更何况，姜尚实在无法想象桑伊与女子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p>

若是某一日桑伊真领着一个女孩出现，并与他们说要与那女子共度余生的话……那么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p>

“你从不与女子说话，我有此想法不也很正常吗？”姜尚神色淡定地回答着，“还是说，你有心仪的女子？” </p>

“没有。”桑伊摇头，他迟疑了片刻压低了声音，“我的确只喜欢男人。” </p>

果然如此。 </p>

姜尚不动声色，“于世人来说，男女结合才是正道，此为阴阳调合，你喜欢男子的事告诉我便罢了，可不许同其他人说。” </p>

桑伊道，“可是我认为连对自己的喜好都遮遮掩掩的，那不会太累了吗？” </p>

“旁人并不知你是否喜欢男子都被殷寿强行留下。”姜尚轻点了下桑伊的鼻尖，“若是被人知道你喜欢男人，某些人只怕真会不管不顾将你囚为禁脔，你可懂了？” </p>

桑伊张了张嘴又闭上，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听姜尚继续说。 </p>

“人心险恶难测，若是能囚得一美貌少年做娈童，更别说那少年是尊贵无比的凤凰，这可不仅仅贵族之中的一种谈资和交易。”姜尚的语气不轻不重，却让桑伊心中发毛，“你可知，我未曾上昆仑之时，曾亲眼看到过一个男子被当做狗一样套着锁链，供多人取乐。” </p>

桑伊喉咙有些痒，“我……” </p>

“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得就是了。”姜尚手指摸上桑伊的喉结，滚烫的指腹无端让桑伊想起姜尚口中的锁链，“我没有吓你，只是想你分清利弊，不要随意暴露自己的秘密。” </p>

“我知道了。”桑伊说，“我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和别人说我喜欢男人……可是殷寿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p>

姜尚怜惜地轻触桑伊的额头，大约是他说的话吓到了桑伊，少年额上覆盖着细小的汗珠，睫毛都湿润起来。 </p>

他道，“通天教主不是在你身边吗？殷寿这边无需过分在意，你在他这里只是为了应劫成仙。” </p>

桑伊说，“我知道了。” </p>

“不必害怕。”姜尚嘴角又带了几分淡淡地笑，“不要轻易靠近那些人，也不要轻易与外人交流，你要相信你的师兄是可以保护你的。” </p>

桑伊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p>

“那……” </p>

姜尚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外面传来的嘈杂声打断，桑伊转眸看去，隐隐看到了提枪的恶来。 </p>

他开口道，“我该走了师兄。” </p>

姜尚颔首，“走吧，我会再来找你的。” </p>

说到这里，姜尚替桑伊把幕离戴好，“别取下来，别让人看到你的模样，这也是为了保护你。” </p>

等离了姜尚的视线之后，桑伊才松了口气，他这才发现自己后背都有些湿润，他无奈地抹了下额头，自己还真是……竟然会被那样的话吓到。 </p>

不过，姜子牙应该没看出来他被吓到了吧？桑伊有点心虚地想，要不然那也有点太丢脸了…… </p>

桑伊扶门出去，见恶来的枪指着面前的掌柜，他微微拧眉，“你做什么？” </p>

掌柜一溜烟躲到桑伊背后，压低了声音，“公子，公子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他要杀我！” </p>

桑伊看向恶来，“怎么回事？” </p>

“公子，你进去太久了。”恶来声音很沉，“此人既不告知我你的去向，也不让我进去探查，我担心你出事。” </p>

“我没事，就是与师兄说话久了点。”桑伊道，“你把枪收了。” </p>

恶来听话地收了手中的兵器，他眼巴巴地看着桑伊，“公子，我并未打算杀他。” </p>

桑伊说，“我知道了。” </p>

他回头看了一眼掌柜，掌柜尬笑了两声，“公子，我也是听命行事……” </p>

桑伊道，“我知道，是他吓到了你，方才的事，实在对不住。” </p>

“没事没事。”掌柜抹了把汗，“那公子与这位……呃将军可要继续喝茶？” </p>

没有喝茶的必要了。 </p>

恶来付了钱，跟在桑伊身后往外走，跨出大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看见那个说书人站在竹帘子后面，一动不动地看着桑伊。 </p>

恶来想，这就是公子的师兄，看起来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p>

他正思考如何与帝辛说的时候，前面的桑伊开口了。 </p>

少年的声音依旧轻柔，“恶来。” </p>

恶来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被人叫出来的时候带着凶狠之意，从未想过有一天，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时会显得那么柔和且动听，那种感觉，他无法描述。 </p>

他低声应道，“公子。” </p>

“我见师兄的事，你可以不告诉你的大王吗？”桑伊轻声问。 </p>

恶来一愣，“公子，我……” </p>

“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可能会有点过分，毕竟你是他的下属，得他信任。”桑伊抬起头看着恶来，“我与师兄并未聊什么特别的话题，你若是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再由你判断是否有和殷寿说的必要。” </p>

恶来怔住，尽管桑伊戴着幕离，他看不清桑伊的表情，却仿佛能感受到桑伊传达的祈求，这让他难以拒绝。 </p>

风从耳边穿过，薄纱被吹起一角，恶来看到了那张精致的脸，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不是错觉，他似乎看到了少年眼尾被染红。 </p>

……是，要哭了？ </p>

只是见一个师兄，更何况见过之后也回来了，或许根本没有一定要告诉大王的理由。可若是不告诉大王，这是否等于背叛了大王？ </p>

恶来皱紧了眉头，他看起来本就不好接触，这一皱眉，看起来越发凶狠，吓得路人纷纷绕道而行。 </p>

桑伊看恶来这模样，还以为自己说的话让恶来生气了，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往前走去，“我不为难你了，你想说便说吧。” </p>

恶来连忙跟上去，“公子。” </p>

桑伊在画糖人的街摊前停下，看那老人手指灵活地画着飞龙，旁边的孩童惊呼着鼓掌。 </p>

桑伊扫了一眼其他的糖人，好奇地指着其中一个手持拂尘，留着胡须的糖人问，“老人家，这是哪位圣人？” </p>

“这啊？”老人看了一眼，笑道，“这是那昆仑山上的玉清元始天尊。” </p>

桑伊：“……” </p>

他眨了眨眼，没忍住轻笑一声，在世人眼里，他师父原来是个白须老者，不过这也很符合世人的刻板印象，年轻的形象大概给人的感觉不像高人吧。 </p>

他指着那个糖人说，“老人家，我要这个。” </p>

恶来付了钱道，“公子，时间差不多了。” </p>

时间差不多了，这话的意思就是该去和帝辛等人会合了。 </p>

桑伊压下嘴角，低声说，“我知道了，走吧。” </p>

恶来听着的桑伊的声音自欢悦变得没什么情绪，沉默地跟在桑伊身后，有一种自己做错的感觉。 </p>

大军整装待发。 </p>

桑伊上了车，恶来自然也回到了帝辛身边，飞廉压低了声音问，“跟着那位小公子一天感觉如何？伺候娇贵的贵人是不是还不如跟在大王身边？” </p>

恶来冷淡地瞥了一眼飞廉，“小公子很好，你不要说他。”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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