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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桑伊的男人颔首，他的视线在桑伊泛红的眼圈上停留一瞬，“不如让我看看额头撞什么样了？” </p>

这两个人…… </p>

桑伊松了手，随手擦了下眼泪，后退两步，声音带着点鼻音，“我没事，二位可是要进去听道？” </p>

桑伊迫不及待想要远离两个人的动作让东皇太一眯了眯眼，东皇太一道，“小莲花，你应该知道我们也是妖族才对，你在害怕什么？” </p>

“害怕？”桑伊看向东皇太一，他摇了摇头说，“我没有害怕。” </p>

帝俊的视线移到桑伊的额头，这小莲花妖显然格外娇气，只是不慎撞到了他的胸膛额上便红了一片，看起来似乎极其严重一般。 </p>

“很疼吗？”帝俊开口问。 </p>

桑伊没忍住摸了摸额头，摇头，“没有，是我没看路撞到你了，你不需要在意。” </p>

帝俊眸光闪了闪，“我们并不会要求你回到妖族，你不必害怕我们。” </p>

桑伊揉了揉泛红的额头，有些疼，但毕竟只是撞到了□□，不至于很严重，他说，“我没有害怕你们，我只是不习惯和陌生人说话。” </p>

帝俊表示理解，“不过，是什么来得匆忙所以才撞到了你，于情于理，我们都该对你表示歉意。” </p>

“不必。”桑伊揉了下眼尾，本来颜色极淡的红渐渐深了起来，他认真地看着帝俊，“只是撞到那一瞬疼，之后已经完全不疼了，不用特别表示歉意。” </p>

帝俊对上这双琥珀色的双眸，忽然笑了笑，“是，我知道了。” </p>

东皇太一的眼神微微动了动，他道，“小莲花，你不进去听听？” </p>

“不去。”桑伊说，“你们两位，若是再不进去的话，鸿钧开始之后你们就算迟到了吧。” </p>

东皇太一笑了一下，显得格外爽朗，“看来你还挺关心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想和我们说话，所以才催我们赶紧进去。” </p>

“不至于。”桑伊微笑，“不至于。” </p>

帝俊忽然伸出手摸上桑伊的额头，桑伊下意识偏过脑袋，又被帝俊困住。 </p>

帝俊声音有些低，“很快就好了。” </p>

很快就好了？ </p>

桑伊没能避开，睫毛轻颤，只感到额头一阵凉意，随即帝俊松开了桑伊。 </p>

“这样就好了。” </p>

桑伊碰了碰额头，疑惑地看着帝俊，帝俊唇角含了几分笑意，“这样，额头被撞红的地方就恢复了。” </p>

桑伊茫然地哦了声，不过是红了点，也不知道这位妖皇为什么还特意给他治疗一下。 </p>

“我们兄弟先进去。”帝俊又道，“在这里听道，还有许多时间时间可以见面。” </p>

“哦……”桑伊后知后觉，“可是为什么还要见——” </p>

帝俊和东皇太一的身影已经远去了。 </p>

桑伊：“……” </p>

真是奇怪的兄弟俩。 </p>

“哥。”东皇太一道，“你今天对那小莲花妖的态度好奇怪，也太……”像是试图找到可以形容帝俊的词，好半天他才说，“真是温柔到让我觉得浑身难受的地步。” </p>

帝俊神色自若，“是吗？” </p>

“对啊！”东皇太一说，“虽然他长得是好看，但我们妖族漂亮的妖不少，甚至大家都强大有力，他看起来过分柔弱反而不像妖族。” </p>

帝俊笑了笑，“你也说了，他长得好看。” </p>

东皇太一：“？” </p>

“你没发现吗？”帝俊问。 </p>

“发现什么？” </p>

“那小莲花妖的特殊之处。”帝俊若有所思，“他身体里藏着的东西大概是被鸿钧圣人压制住了，不过我隐隐能感受到，他应该回到妖族才对。” </p>

“看他的模样应该是不想回妖族的。”东皇太一回忆了一下桑伊的表现，微微摇头，“他若是在紫霄宫过得很开心，那么无论如何他也不愿回妖族。” </p>

帝俊无奈地看了一眼东皇太一，东皇太一莫名：“怎么？我觉得我看得很仔细。” </p>

“你说我对他温柔得过分，你有没有发现。”帝俊道，“我们和他分别之后，你一直在帮他说话。” </p>

东皇太一一愣，好半晌才说，“莫非他身上有什么让人轻易喜欢上他的法宝？” </p>

帝俊：“……我只说你对他态度不对，怎么在你那里就变成你喜欢他了？” </p>

东皇太一：“……”他也不知道啊，下意识就维护了。 </p>

意识到这一点，兄弟俩都没再说话。 </p>

桑伊偷偷溜到大门外听了几句，但他听得云里雾去的，什么大道至简，大道之行也……他悄悄探了头发现里面的人都听得认真，也没人发现他时才松了口气。 </p>

虽然鸿钧讲道谁都能来听，但这里却绝对没有一个小妖，大多都是准圣境界的人，桑伊连站在大殿门口都感觉自己与之格格不入。 </p>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又悄悄退出来，根本没有发现大殿中不少人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因为他身上带着那些熟悉的味道。 </p>

再早一点，他们路过莲池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躲在暗处的小莲花妖，不过没有一人戳破，毕竟鸿钧的紫霄宫养着一株莲花妖已经是洪荒众人皆知的“秘密”了。 </p>

而这个小妖……果然很特殊。 </p>

桑伊无聊得厉害。 </p>

他在莲池旁边的岸上滚了滚，滚到水池中。 </p>

他突然觉得，紫霄宫好像比须弥山还无聊，当然不是因为罗睺总是想和他做亲密的事，而是因为鸿钧讲道，以至于紫霄宫没有一个人能和他说话聊天。 </p>

他浮在水面上，又幽幽地叹了口气。 </p>

连本书都没有，什么时候女娲娘娘才能造出人类来呢？依靠人民的广大智慧和力量，他想看到的那些东西肯定很快就能抬出来。 </p>

许是被鱼儿咬到了腰，桑伊只觉得腰间泛痒，他躲了躲，很快又意识到不对劲。 </p>

什么鱼儿咬，分明就是有一只手在抚摸他的腰，这让桑伊浑身一个激灵，毕竟无论是谁都已经进入了紫霄宫听道，怎么会突然有其他的东西来摸他。 </p>

难道这紫霄宫其实闹鬼？只是平时鸿钧在还好，现在鸿钧讲道去了，那东西就不应该再伪装了？ </p>

桑伊猛地回过头，身后却依旧空无一人。 </p>

桑伊抿紧了唇手脚冰凉，他想要爬上岸，却又在上岸那一刻被握住了脚踝重新拉下水。 </p>

“放开我！” </p>

短促的惊呼之后，那双看不见的手已经把桑伊困在了池水之中，依旧是冰冰凉凉的水，并没有其他的东西存在，桑伊瑟瑟发抖，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这池水有了自己的灵智，所以他才会遇到这种事情。 </p>

可不一样…… </p>

腰上的触感太像人形的手了，和水那柔软的感觉不一样。 </p>

桑伊连脑袋都沉入水中，黑色的发在身后漂浮着，平时不深的池水如今却仿佛深不见底一般，他呜咽了一声，“放开我。” </p>

看不见的手轻抚着他的腰，然后缓缓往上，似乎是在试探他的底线一般，那手自身后绕过来，然后陷入了他的口中。 </p>

这种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到桑伊怀疑身后真的有人在拥抱他。 </p>

但很快，手的形状渐渐地变了，变得细长，然后缠上了他的手腕和脚腕。 </p>

他被彻底禁锢在水中。 </p>

或许他只是在做梦，毕竟紫霄宫有东西鸿钧不可能不知道，即便鸿钧如今在讲道也不会任由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紫霄宫撒野。 </p>

那么……是什么？ </p>

到底是什么？ </p>

是人？是妖？什么妖，水妖吗？ </p>

毫不陌生的情潮在那看不见的手抚摸下缓缓涌上来，桑伊的脑子逐渐无法思考，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什么奇怪的梦，否则怎么会有这种荒谬至极的事情发生？ </p>

这太奇怪了，不要。 </p>

他不知道自己的拒绝有没有说出来，有没有表达出来，他似乎张嘴了，又似乎没有。口中也是，似乎被灌入了水又似乎没有。 </p>

他只知道自己无法挣脱那些束缚，极轻地哭腔自喉间发出，他分不清是因为委屈还是无法解脱的难受。 </p>

桑伊无法想象自己有一天会被一汪水逼到这种程度，是的，桑伊已经把这双手当做是水的了。 </p>

或许是水生了灵智，又或许是别的原因，但现在的事实就是这汪水在缠着他。 </p>

四肢被牢牢地缠住，被缠住的不仅仅是四肢，他浑身颤抖着。 </p>

冰凉的水一簇又一簇地涌过来，桑伊的哽咽声也被这些水淹没，最终水中混了些许白，很快又被冲散。 </p>

桑伊在这样的刺激之下脑子彻底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p>

“不要——” </p>

桑伊猛地坐起来，身体还在发抖，他看了一眼屋子，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完好无损的衣物，一时陷入茫然。 </p>

之前那些……是做梦吗？ </p>

如果是梦的话，那也太炸裂了，难道他已经那么想要了？ </p>

可相比起做梦和真的被水侵犯了，他倒是宁愿选择前者，至少只是梦，不至于真的那么炸裂。 </p>

桑伊撑着疲惫的身体坐起来，明明睡了一觉，他却觉得身心俱疲，巨大的空虚将他包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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