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我家小姐掏心掏肺地对顾家好。就这么一个人守着，在内院耗了七年呀！</p>
“一个女子，有几这样的七年？况且，她生小少爷的时候，那是九死一生，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她换来了什么？”</p>
周嬷嬷跟几个婆子说着私房话，见几个人脸上都露出唏嘘动容之色。</p>
她话音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我也不瞒着几位老姐姐，顾家跟我家小姐这儿置气呢！你们夹在中间，被当了枪使！”</p>
“嗐！我们也才回过味儿来！”几人连忙拉住周嬷嬷，走到一旁。</p>
“周姐姐，你有主意，我们做下人的，我们哪儿敢为难主子呀？”</p>
“我们但凡有条出路，今日也不敢闹到少夫人门前呀！”</p>
“我们得活呀！主子们斗气，不能砸了我们的饭碗呀！这叫我们这么大岁数了，怎么活？”</p>
周嬷嬷叹了口气，“唉，确实，咱们一把年纪了，不比小姑娘，出了这家，还能到别家找个轻省的活计。”</p>
“是啊是啊！周姐姐说的是啊！”几个婆子连连点头。</p>
“那边儿怎么说？”周嬷嬷朝孙氏的院子努努嘴。</p>
几个婆子争先恐后地跟她解释，生怕自己说的慢了，就跟周嬷嬷的关系远了。</p>
“说叫我们结清这个月的月钱，三日内离开，自谋出路！”</p>
“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吗？”</p>
周嬷嬷皱着眉头道，“我家小姐倒是有个庄子上，还缺些人手，但并不要很多……”</p>
几个嬷嬷对视一眼，“周姐姐，你看我，我向来是做粗活的！我去庄子上也行！”</p>
“僧多粥少，你们不要声张。”周嬷嬷压低声音道，“我能帮几位老姐姐的不多。我回去叫紫苏准备长工的契书。你们拿回跟顾家的契书，就悄悄来找我。”</p>
“哎！好嘞，周姐姐！多谢你！”</p>
“那工钱方面……”</p>
“嗐，你这还不放心嘛，少夫人多忠厚的人，刚刚还给院子里的人提前发了三个月的工钱呢！”</p>
周嬷嬷呵呵一笑，压低声音道，“小姐说了，她在外头的生意赚了钱，以后过年，多给大家发一个月的工钱。我家小姐，向来说到做到！”</p>
“几位老姐姐，来得早的，工钱不会比你们之前少……来得晚，那我可就说不准了。”</p>
几个人一听，连二门也不去了。</p>
二门有好些人在等着她们回去报信儿呢。</p>
但这个出路，叫旁人知道了，她们或许就没机会了。</p>
这几个婆子一合计，当即去找了管家，拿回他们自己的契书。</p>
他们原本就是长工，并非顾家的家奴。</p>
领了这个月的工钱，她们从此跟顾家再无关系。</p>
二门口等着的人，左等右等，也不见那几个婆子回去送信儿，他们坐不住了。</p>
有头脑灵活的，赶紧托了内院的人打听。</p>
有时候，越是“保密”的消息，越是传得快。</p>
越是大张旗鼓的告诉人，人家反而越不信。</p>
二门处的人，花了好几个大钱，打听出来……</p>
“她们已经领了银子，拿走了契书，去栖迟院找周嬷嬷了！”</p>
“为什么呀？”</p>
“听说，少夫人自打上次从娘家回来，就不再管府上中馈。她的栖迟院自负盈亏，不用中公的钱！”</p>
“所以这削减开支，裁减下人，不是少夫人的主意？”</p>
“就那几个婆子，如果是少夫人的主意，她们能拿了自己的契书，去找少夫人？她们恨不能吃了少夫人呢！” “那这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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