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黎落靠在座椅上，闭着眼回忆了许许多多。</p>
她曾经问过梦爷爷，为什么会在那儿，为什么刚好遇到她，又为什么会问那句话。</p>
他怎么回答的？</p>
梦只是笑笑，眼角的皱纹明显：“你身上的血腥味很重。”</p>
他只回答了一句话，黎落没反应，只觉得是梦惯用的故弄玄虚，说些她不是很懂的话。</p>
私人飞机上，服务员备好餐示意，黎落摆了摆手。</p>
服务员退下，南谨转眸看她：“落落不吃吗？”</p>
黎落把眼罩一戴，准备闭目养神，摇摇头：“你吃吧，我没胃口。”</p>
南谨感觉到了，落落的心情很不好。</p>
下了飞机已是凌晨四点。</p>
踏上那片故土，黎落有种说不上来的恍惚，冷风一吹，瑟缩了下，去了休息的酒店。</p>
这座南方小城，之前本是连飞机场都没有的。</p>
没休息多久，早晨七点半，就要去参加许秀燕的葬礼。</p>
黎落交由菱蝶办置的，在后湖大花园，那里空气好，许秀燕生前最喜欢的。</p>
没睡好的黎落顶着那有些微肿的眼，无神地吃着面包，这次前来，除了南谨，她身边没其他人。</p>
“南谨，你有墨镜吗？”黎落问。</p>
南谨怔住几许：“落落要吗？”</p>
想了想，黎落叹气：“没事儿。”</p>
“落落要我就去买。”</p>
还没等黎落出声阻拦，那个高大的身影就已经闪到了外面。</p>
初落地南谨市的有火和明风接到了他们主上的第一个指令，买一副墨镜，好看点的。</p>
可以说毫无难度，没过一会儿就挑来好几副墨镜。</p>
黎落刚吃完早餐，看着桌上一大堆墨镜，皱了皱眉：“你买那么多干嘛。”</p>
南谨：“给落落戴。”</p>
她知道落落来这里有正事要干，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可以很清晰地察觉到落落低落的情绪，所以对她的每一个指令都想做得很好，让她笑起来。</p>
黎落随便挑了一副戴上，一下遮住了大半张脸，鼻尖，唇瓣，下颚成一条流畅的曲线，侧面就像艺术家的雕刻品，完美无缺。</p>
黎落今天穿了一身黑，她穿上了很少会穿的高跟鞋，整个体态更加优良。</p>
细碎的片段闪过脑中，她忆起许秀燕的话：“我们小落啊，这么美，将来是要出国的，穿美美的裙子，化美美的妆，还要穿高跟鞋，漂亮死了！”</p>
墨镜下的一双碧瞳眨了两下，回过神侧目。</p>
一身黑色西装的南谨，没什么表情，肃穆又冷峻。</p>
因为南谨除了一件毯子什么都没带，黎落想着就让他穿昨天的衣服得了，可他好像不愿将就，一大早就去买了身西装。</p>
去往葬礼的路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隔着玻璃，黎落看得出神。</p>
南谨这个小城市，总是雨季，给人湿湿的感觉，没什么晴天，就会很压抑。</p>
到达目的地后，南谨先按住了黎落的手：“落落等会儿。”</p>
黎落看到南谨撑着黑色的伞在雨中奔走，从车的这边到另一边，打开了她的车门。</p>
他把伞尽力向她倾斜：“落落下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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